法务告诉我,孙杰好久以前就向他们咨询过离婚的事,还问过要掌握什么证据才能把对方定性为过错方,在离婚的时候获得更多赔偿。
真是绝情无耻可怕到极点!!
李文军说的没错:看轻一个人本质的最好最快办法,就是把自己最善良,最没有防备的一面暴露给对方。
如果对方肆无忌惮的伤害你,就不要再对这个人怀有任何幻想,基本上可以把他当做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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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玲第二天上班,眼睛肿得老大。
整个“文军实业”,只有郑玉莲和秦红玲是从小电子厂开始就跟着李文军干的。
所以她们两的感情,比别人都要好些。
“给敷一下眼睛。”郑玉莲看秦红玲这样,拿了冰袋过来,又问,“你怎么了跟孙杰吵架了”
秦红玲摇头不出声,却又红了眼眶。
郑玉莲皱眉:“他不会还想打你吧。”
争执两句不会让秦红玲生气到现在。
秦红玲轻轻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付诸实际,只是比较激动。”
郑玉莲咬牙切齿地说:“好啊,孙杰!!看不出来啊,你原来这么不知好歹。”
秦红玲拉着她,说:“小点声,不要让人听见,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郑玉莲:“她出去干的那些事要查也容易得很。你保留好证据。万一他要离婚,绝对不能让他占便宜。我看他那样子,是想分你一半家产,下半辈子就可以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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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杰好像彻底悔悟了一样。
老老实实去煤矿上班,每周末都回来。
秦红玲却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温柔和体贴。
以前孙杰把自己的钱花完了,只要去里面房间的抽屉里拿,里面总是有钱的。
现在秦红玲的房门都锁着。
两个人与其说是夫妻,更像是搭伙过日子的舍友。
就连两边的老人也不太理睬孙杰。
外人却不知道,以为这两人和好了,还暗暗感叹:人啊,总是不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
秦红玲这种女人,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好老婆。
孙杰怕是脑壳里长包,或者太安逸了,闲得发慌才会搞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孙杰有些后悔:如今没有了自由不说,手头一下紧了好多。
在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他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怜悯和讥讽。
而且跟上一次他离开井下进入“文军实业”还不同。
上一次家人和朋友都是支持他的。
这一次,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他想不明白。
自己只是追求自由,为什么别人要用这种眼光看他!
他想来想去,现在整个“文军实业”,只有柳冬生能说两句了。
之前在井下的时候他跟在运输队的柳冬生经常打交道,算是老同事。
所以柳冬生对前后发生的事比较清楚。
关键柳冬生平时跟秦红玲不怎么接触,能保持中立跟他说话。
而且柳冬生这人比较直,不会藏着掖着。
最重要的是孙杰自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不然就要疯了。
柳冬生对于孙杰的来访有些吃惊和无措,因为孙杰辞职到“文军实业”干了这么多年,他们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句。
柳冬生明显刚才还在干活,都来不及洗手,手上满是机油。
孙杰说:“耽误你几分钟。我就请教你一个事情。”
柳冬生:“嗯。你说。”
孙杰:“为什么大家对我这么反感。”
柳冬生盯着他,一脸不敢置信:“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不知道!!”
孙杰:“我觉得我追求自由没有错。”
柳冬生:“你追求自由没有错。可是你软饭硬吃,不知感恩,总拿自卑当借口,就连分手都还想割着要割一块秦红玲的肉再走,就有错了。”
“秦红玲这些年对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与其说反感鄙视你,不如说是害怕你。毕竟你连掏心掏肺对你好的枕边人都能算计和背叛,还有谁不能背叛!”
孙杰攥着拳,脸憋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不就是因为秦红玲看着更软弱,你们才同情她站在她那一边吗”
柳冬生:“秦红玲一点也不软弱,她也不是对谁都这么温柔。我劝你好好珍惜她,不要给自己机会见识她的强硬。”
开玩笑,下去查账的时候,遇见问题,莫非秦红玲还会温温柔柔的叫人家重做么
她要真的那么好欺负,能掌管这么大公司的财务大权
是你自己眼瞎才看不见这一点!!
孙杰:“我不服!!”
“你服不服关我屁事,浪费我时间。你简直狼心狗肺,不配做人。”柳冬生见他毫无悔意,嘀咕着就回去了,“老子不是不会骂人,只是不喜欢浪费时间跟人掰扯。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三个。认识你这种人,真是倒霉。日了狗了。”
孙杰发现自己问了半天,知道原因了,反而更生气和羞愧了,冲着柳冬生的背后挥手嚷嚷:“这么多年,我的感觉没有错,大家果然都把我当成吃软饭的男人。肯定是秦红玲到处在说我的坏话。”
柳冬生头也不回,对他竖了个中指。
孙杰忿忿走了,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了人力资源部的电话。
人力资源部说郑玉莲要亲自找他谈话。
孙杰心里直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接待室里,郑玉莲脸上带着客套的疏离,说:“啊,孙总,我叫你来呢,是因为公司对你的职位安排有些变动,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孙杰见郑玉莲连茶都没给他倒一杯,心里知道肯定没好事,回答:“嗯。什么事。”
郑玉莲不紧不慢地说:“你也知道我们在沙漠有几个大型的待建太阳能发电项目。最近有一个打算要开工了,公司需要派一个有能力又信得过的老员工去。我看来看去,只有孙总最合适了。毕竟你经常去沙漠和戈壁,熟悉那边的气候和情况。而且这个工作的兴致,跟挖矿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