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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点了点头:“很好,段军主,你可以先出去了,现在,你去跟贺兰卢和悦寿两位燕国将军交接一下,暂时接手他们的部队,准备明天开始执行军令。”
段宏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转而想到了什么:“刘大帅,可有什么军令让我去完成交接呢?”
刘裕抽出了面前签筒之中的一枚令箭,递向了段宏:“在军中,一切以令箭行事,现在悦部和贺兰部的人马没有正式收编进大晋的军队,也算是降兵,让他们临时维持城内外的秩序,你交接令箭之时,向他们特地说明,这只是为了执行明天的军令而作的临时安置,事后仍然会由他们来统领所部的兵马。”
说到这里,刘裕看向了王镇恶:“镇恶,麻烦你辛苦一趟,跟段军主一起去完成这个交接,有你在,他们不至于怀疑这个令箭的真伪。”
刘敬宣跟着说道:“要不要我带几千军士去护送他们呢,万一…………”
刘裕摆了摆手:“这个就不用了,人家新近归顺,需要的是互信,如果我们带大军过去,那就成了逼人交出军队,难保不会出现哗变的事,今天已经是一场惨剧了,我不希望再多生枝节。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归顺而不是跟随叛乱,那就会遵守我们的军规与命令,段军主,你说是不是?”
段宏微微一笑:“是的,我在来帅帐前也回到了新附军里,跟不少旧识一起喝酒聊天,这一年多来他们过的太惨了,几乎人人都吃过死人肉,那种地狱一样的日子,再也不想过的,就算有人舍不得交出权力,恐怕手下也不会跟随的,这点,我有绝对的信心。”
刘裕点了点头:“镇恶,你愿意跑这一趟吗?”
王镇恶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荣幸,如果连新附的胡人都控制不住,以后如何再去安抚和收编关中的那些异族呢?我祖父活着的时候就告诉过我,收拾人心,才是世间最大的本事,能让汉胡一家,就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请让我去吧,我相信,我一定有办法,让所有的鲜卑降军们,明天都能暴发出斗志,狠狠地向慕容氏的宗室们复仇!”
刘裕正色道:“你的勇气,赶得上孟贲和夏育了,去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他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了一枚令箭,递向了王镇恶,“我让胖子现在就写公文,稍后就到,如果悦寿和贺兰卢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王镇恶上前接过了令箭,与段宏相视一眼,携手而去。
刘裕看向了帐内众人,说道:“大家暂且退下吧,阿寿和胖子留下,接下来,我有别的事情要安排。”
帐内众将全都纷纷行礼而退,偌大的中军帅帐,只剩下了三人,刘敬宣一脸疑惑地看着大家走出去,最后目光转向了刘裕:“寄奴,究竟是什么事情,要摒退众人呢?”
刘裕看着刘敬宣,说道:“有的事情,涉及鬼神和情报,不是单纯的军事,刚才在帐内我不能说,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因为这涉及到慕容垂和慕容超,还有公孙太后。”
刘敬宣的眉头一皱:“不是慕容超和慕容镇要联手刺杀你,所以才弄出白天的事吗,难道,还有隐情?”
刘裕叹了口气,看向了刘穆之:“胖子,你把真相跟阿寿说一下吧,尽量快点,我们时间有限。”
小半个时辰后,刘敬宣张大了嘴,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快有一刻钟了,直到刘穆之说完了,他仍然难以从这个极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久久,才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害死阿兰的,是这个什么公孙灵?”
刘裕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以公孙灵的地位,怕是接触不到慕容部的控魂之法和天道盟的蛊术,但要想操纵慕容超,这两样是缺一不可的,所以,他的背后,应该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或者是妖怪,会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
刘敬宣咬了咬牙:“不管是什么坏蛋或者是魔物,都不可能挡得了我们的千军万马,他们真要有这个本事,也早就对我们使出来了,慕容垂死了,天道盟给我们重创,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回去灭了妖贼,干掉那个斗蓬,那天下,就会彻底太平啦,也能给阿兰报仇。”
刘裕正色道:“我还想从慕容超的嘴里,问到些有价值的事情,不管他现在是慕容超还是公孙五楼,我都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阿寿,你以前在南燕时,跟慕容超曾经有些交情,能帮我这回吗?”
刘敬宣叹了口气:“以前我所认识的慕容超,算是个率性的大男孩,也没太多的邪性,但那时他还只是太子,我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经历了这些年,发生了这些事情,我跟他也不可能有什么交情了,更何况,按你的说法,他的体内,还有公孙五楼身上的蛊,很可能他也只剩下躯壳而已,我看,把他直接诛灭了,免得那个妖物再来害人的好,象明月飞蛊的事情,现在还会时不时变成恶梦让我睡不好觉呢。”
刘裕点了点头:“我们要做好慕容超身上的那个蛊,随时破体而出的准备,不过他现在还活着,要么是蛊虫失去了控制,要么可能等待时机,无论如何,我们不应该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说到家里,刘裕看向了刘穆之:“都准备好了吗?”
刘穆之平静地说道:“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你的命令了。”
刘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慕容超进来。”
随着刘裕的一挥手,八个力大无穷的力士,身着重甲,头戴着全封闭形的钢盔,把整个脑袋,都包裹其中,只有两道细缝,让他们的眼睛能看清外面的世界,一个两米见方的黑铁大箱,被这八大力士所抬,径直入帐,抬到中间的位置放下,一股诡异而恐怖的气氛,无形之中,弥漫了整个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