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夜。
    和孙一阳在市郊分开以后，赵长安送曾晓晓和刘翠回学校，然后开车回复大。
    进入复大，在小树林里赵长安停车熄灯，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思索半天。
    在他的手机里，已经存了燕娜的手机号码。
    一支烟吸完，赵长安又想了很久。
    “——，燕娜姐大我三岁，去年浙大毕业；她的性格非常温和，总爱笑，对我们这些小子们就跟大姐姐一样。这次都以为她找到了幸福的归宿，哪里想到曾昊这个王八蛋脚踩两条船，——
    她大四就去西陲支教，本来她身材很好，到那边蔬菜少天天吃羊肉，身体就有点胖，她和我们开玩笑说担心的要死，怕姐夫——就是那个王八蛋——不要她了。——
    她还和我们说，要多送一点，不过也不要太夸张；她已经和曾昊那个王八蛋说好了，结婚收到的礼，全部捐给她支教的那个县教育局。——”
    “嘟嘟嘟~”
    赵长安按了燕娜的手机号码。
    一直响到电话自动挂断，那边也没有人接。
    “嘟嘟嘟~”
    赵长安继续拨打。
    依然如此。
    他本来想放弃，可想着贺瑞林的话，这样的好女孩不应该一再受到伤害，可惜的自我堕落下去。
    赵长安开始了第四次拨打。
    这次没响几秒，那边直接关机。
    于是，赵长安知道了。
    在他想法弄到燕娜的手机号的时候，毫无疑问，燕娜那边也有着他的手机号码。
    “既然知道关机，应该没有跑到酒吧醉酒鬼混吧。”
    赵长安无奈的摇摇头，只得暂时放弃。
    ——
    其后一周，整个一纳米明珠总部和郑市分公司，都高度忙碌起来。
    郑市那边得在这周完成全部190台电脑订单的交付，而红楼这里则是在给计算机学院，软件学院的定型机连续高强度跑了两周以后，已经开始了这265台所需电脑的组装。
    赵长安的目标就是争取在4月1号之前，完成这455台电脑的交付。
    而给新闻学院，博物馆系的35台电脑，则要等到交给他们试机的四台电脑跑完三周以后，再谈机型是否符合要求。
    而因为复大，纺院，纺专的订单造势。
    这几天在jyck网站进行会员，vip会员注册的人数大幅增加。
    到了周五凌晨，郑市分公司这四天总共有了二十一台有效订单。
    明珠总部收到三十六台订单。
    郑市这种异常的数据，直接看晕了赵长安等人。
    拿着苏相臣的做得数据分布表，赵长安看了半天，一群人讨论了又讨论，才大致猜到了原因。
    而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赵长安电脑全民梦的折现：对于现在的国民来讲，电脑实在是太贵，实属暴利！
    品牌机买不起，杂牌组装机一样贵就不说了，而且全是坑。
    质量和性价比，得靠老板的良心和自律。
    而这种天真的想法，基本是指望野猫别偷鱼！
    这二十一台订单，十八台价格区间都在九千以下。
    订购者的身份，只有五个是学生。
    三个学生的订购价格，在一万以上。
    也就是十六个来自社会上的订单，全部都是购买最简配的七八千元机。
    等赵长安几人看明白了苏相臣做得数据分布图里面想表达的意思，一个个的眼睛里面都是光芒四射。
    中部省人口近亿，占世界人口的160。
    如此庞大的市场基数，要是能拿下来，占据一定高的购机比率，然后四向辐射。
    再加上明珠总公司的大江龙头，向着上游逆推，——
    未来可期！
    “还是明珠苏南人有钱哈，一样的配置，宁可多掏三四千，也要买那些品牌机，不相信咱们侏罗纪。”
    钟连伟直发牢骚：“真是有钱骚得慌！”
    “有钱的毕竟还是少数，郑市分公司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么优异的成绩，先不否认刘奕辉和郑市团队的贡献，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在我看来还是赵长安本人。”
    文烨沉思着说道：“赵长安是中部省人，高考状元，他的歌，再加上纺院和纺专的背书，所以他们下单放心。”
    “赵长安还是复大学生呢，一纳米又是复大扶持的大学生创业项目。”
    钟连伟显然不太赞同文烨的推断。
    “这个就没必要争了，这数据第一是好事情，其次，说明郑市分公司那边做出了成绩，中部省的八千元机型在未来可能要井喷。”
    赵长安发了一圈烟，打了一个哈欠。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决定长话短说。
    “连伟，相臣，你俩明天和他们多沟通一下，先面向中部省着重推出一些七八千元机型，看看市场反应，——”
    赵长安说完了一切，望着看着根本就没啥瞌睡的文烨，钟连伟，苏相臣：“你们还有啥要补充的？”
    “我先说，”
    钟连伟早就等不及，跳了出来。
    兄弟四人一直说到凌晨两点，才各自回屋睡觉，刘奕辉的卧室现在堆成了仓库，他又不愿意和文烨他们挤，就老老实实到一楼大厅睡沙发。
    ——
    躺在沙发上面，赵长安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是为了郑市分公司的可喜成绩，也不是思考公司的下一步事务发展而夜不能寐。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都处于失眠状态。
    ‘她还和我们说，要多送一点，不过也不要太夸张；她已经和曾昊那个王八蛋说好了，结婚收到的礼，全部捐给她支教的那个县教育局。’
    贺瑞林说得这些话，这些天一直在赵长安的脑海里面回想。
    只要一想，他就顿时瞌睡全无，心里跟压着一块铅一样的沉重。
    从某种角度来说，假如那天他不弹那首‘那些年’，那天的那场婚礼应该能够正常的进行下去。
    就如曾昊的老子所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只要结了婚，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定下来了。
    这种婚姻也许当时无爱，可对于未来，又有谁能说得清，敢说他俩的未来也一定是依然无爱？
    就像多少山盟海誓最后成了鸡飞蛋打，可鸡飞蛋打的开局，在未来也未必尝不是海誓山盟。
    所以，对于自己对燕娜造成的问愧疚和伤害，赵长安一直都想做点什么。
    而事实上能够做得事情早就是一目了然，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赵长安在心里面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因为赵长安的一纳米，侏罗纪，现在实在太缺钱了。
    一把拿出来五六十万，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而且现在的侏罗纪，单彩，文烨他们都有股份。
    既然规矩制度定下来了，一切就得讲究个章程。
    他赵长安不能慷他人之慨，即使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