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或许不是绝对的,但有解也一样。
付前从未天真到,认为现实会跟过家家一样,任何困局一定会有一个漏洞,只要找到了就可以轻易破解。
虽然早在出发前就点评过,这会是一场点到为止的交锋。
双方各怀心思各做试探,都想以最小程度的暴露,最大程度摸清对手的底细。
这份判断到现在都没变,只不过兹事体大的情况下,的定义可能会相当夸张。
比如对方二话不说,直接交出来了一张王牌。
一名二阶冲锋在前,另有一名二阶窥视在侧,这样的局面理论上来说几乎无解。
直接杀了当然简单,甚至是都杀了。
但别忘了这个突兀冒出来的二阶,几乎一定程度证明了,一切可能是自己跟元首席提到过的那种最坏情况――事件背后不只有那一个保守派。
一旦用血腥手段去处理,自己或许无所谓,但刚刚接下清除内鬼这份重担的元首席,大概率不会有机会,把珂琳的脑袋摆到议事团面前。
目前这样的局面,要想按照原定计划去处理,也就是最大程度隐藏自己是戈里姆肖这一点,兵行险招几乎是必须的。
而所谓险招,核心定义就是并不能绝对成功,不管把握有多高。
……
对于时间囚笼的运作方式,自己确实是前面就有所猜测。
那种无法抵御,又能累积伤害的手段,即便对一名二阶来说,看上去都强得有点儿没道理。
理论上来说,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它几乎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干掉任何人。
暗中偷袭,正面搏杀,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对目标造成损伤,就直接发动瞬狱杀放大这一点……
除非位阶实在高出它太多,大家的攻击和血条已经不是一个次元,否则很难想象该怎么应付。
而针对这种过分的情况,付前首先想到的问题,就是囚笼是怎么发动的。
因为这里有很特别的一点――早在牢天使长首次展现手段的时候,鱼可是吃了足足二十九次。
而相比之下,利用元姗并不知道伤害可以累积的信息差,成功重创她的时候,却只重复了十一次。
如果循环次数是伤害出现之后可以随意选择,这种情况将唯有一个解释。
但如果不是呢?
付前并不觉得元姗不死的前提下,珂琳需要把尺度拿捏得这么保守。
所以虽然只是小小反常,但付前脑子里却是很自然地冒出了另一种猜测,那就是时间囚笼需要提前发动。
简单点儿说,牢天使长想用这一招,类似于需要提前做出申请――几点开始,几点结束,循环多少次。
一旦提交,无法更改。
而它接下来要做的,是用行动去配合这个计划,在那个只有它提前知道的节点里完成杀伤,从而营造出一瞬千击的效果。
刚才对峙之下,自己明明没有损伤,交手过程还是被重复了九次就是一个证明。
至于好不容易逼迫自己出手,却为什么只循环九次,而不是直接拉满比下马威的二十九次更高?
这个看似不合理的点,其实恰恰解释了元姗为什么当时也只循环了十一次,甚至暴露了这一招的最大秘密,也是第二个结论――损伤累积对它这个发动者同样有效。
吃鱼无所谓,次数越多越能吓唬人,营造紧张氛围。
真正动手的时候,因为搏杀这种事情的多变性,不希望自身遭受额外损伤,确保事情可控度最大化的情况下,把这个数字填保守,
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选择了。
当然这些属于之后得到的结论,自己决定针锋相对的时候,仅仅只有一些猜测。
所以一旦被证伪,缺胳膊少腿还好说,自己将真正冒的险就是san值。
当时在地牢里,类似光束的命中,可是每一击都会让自己掉足足5点san值。
一旦伤害累积其实对对方不奏效,从而导致对拼完全不怂,或者即便奏效但还是决定两败俱伤,自己到时候就算尽力闪避,但只要中个一两道,最后的真正损失就很难说。
这就是自己前面提到的,没有绝对把握的风险。
而之所以还是这么去执行了,核心原因也简单,无非期望评估。
虽然不算太多,但好歹三位数的san值,再叠加上通过伪神化生提升位阶,能覆盖掉这份风险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正是这刹那完成的计算后,自己开始了行动。
并且在这会儿得到了结果。
虽然还不是最终结果。
……
看得出来,文璃或许平时一团和气,但有些方面驭下甚严。
让其他人不要来打扰后,这会儿连续这么大动静下,竟硬是没有任何人过来看一眼。
当然这对佣人们是好事,或许气息依旧察觉不到一丝,但牢天使长阁下怕是随时可能再次出现。
敌暗我明,它似乎又开始在跟自己比拼耐心。
只可惜众所周知,在让人丢失耐心这一方面,咱从来都是专业的。
看了沉默的元姗一眼,付前冷冷做出指示,并在对方真的一声不吭,直接把黑色条带织成一个球后,无比丝滑地发动了鲜血征伐。
现在咱也在暗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个夜显得尤其静谧。
牢天使长的意志看上去竟是相当坚韧,依旧没有现身的迹象。
对这份表现,血域中观望的付前,也并没有因为立场不同而吝啬称赞。
很明显那位善于隐匿的对手,虽然没有展示出可以追踪到此的攻击,但推己及人,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真的已经不在。
甚至因为自己身上的待净化状态,直接有办法探测这一点都说不定。
当然了,这不意味着情况就会这么僵持下去――付前称赞完毕后,直接抬手摘下了使者。
甚至回到仓库后,无比丝滑地又激活了手腕上印记。
喏,再探测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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