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阁里备有她的房间,暗忻辰抱着易清朵入了房间后,唤人打了水,屏退所有人,倒入药液,才将她带血的衣衫退去,将她抱进浴桶里,为她洗去身上的污水。
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旧伤再添新伤,他一双眸子幽暗。微微抿唇,拿着柔软的毛巾为她细心地擦拭掉血污,小心地在伤口上清洗。
昏迷的易清朵痛的皱眉。
见她这般,他停了手,看着她的脸,一张清冷绝尘的脸晦暗不明。
“就应该让你多痛几下!”看着她皱起的秀眉,想起她的倔强和任性豪赌,他又有些心里窝火,懊恼地说道。
虽然嘴上这般说,下手却是更小心,更温柔了。
为她洗净污水,换了干净衣衫,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看着那张略带苍白的玉容,他的心又是没由来地一疼。假凤雌凰,你以为你伪装的很好,实则早就被本君的火眼金睛发现了。
之前一心只想着她的安危没有多想,不过现在想来,这丫头的身材倒是不错,前凸后翘,该有的恰到好处。想到此,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火。
他紧蹙眉头。又是看看昏迷的她,又是摸摸自己的额头,怎么感觉有点烫。是寒气发作了?
不是,寒气发作是冷的,不是热的。那就是自己被这丫头传染了,要么就是感冒了。
他感冒了??
脑袋一空,如一团浆糊,突然无法思考。
感冒只有凡人才出现的,他一个修炼强者怎么会出现这么虚弱的一面?
须臾,他才重新看着床上的人儿,刚刚给她弄了药浴,外伤已经得到了控制,内伤还需要调理。取出丹药放进她口中,再将她扶起,面对面,手对手,为她输送玄力疗伤。
一盏茶时间,他停了手,将她放下,为她盖上被子。
“沉央!”暗忻辰轻唤一声。
“主子?”门外响起了沉央恭敬的声音。
“你去找她的契约兽来,以后它就守在她身边。”这丫头之前将那条蠢蛇放养在森林,危难之际却远水救不了近火。
“是!”沉央离去。
……
易清朵幽幽转醒已是巳时。
她睁开眼,入眼的是执法阁的房间,微微蹙眉。
“你醒了?”里侧响起了一道好听又熟悉的嗓音。
她侧头看过去,只见某只妖孽正侧卧着,一手撑着下巴眸光幽幽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她一惊。
“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了?”他道。
她皱眉,不再做声。
“回忆起了?”见她不做声,他好笑地看着她。
“暗忻辰,谢谢你!”她看着他,眼里多了份真诚,认真地道。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只怕命丧当场。即便是捏碎了玉牌,她不敢笃定修音能在第一时间赶来将她及时救下。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胆敢直呼的他全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她伸出手,正准备说话之际,一愣。看着手腕的衣衫不是原来的,惊得往被子里掀开一看,掉头惊看着他道:“是……你给我换的?”
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他嘴角微翘。
她双眸一冷,那只手迅疾地扣着他的脖颈,冷眼看着他,森寒道:“你都看到了?”
他眸色淡淡地看着她,很是平静淡定。
她眸子一眯,手微微用力,冷然道:“说!”
他双眸看着她,嘴角带笑,一只没撑着下巴的手快速出手,转瞬间掣肘了她的手,翻身将她压住,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道:“本君可是救了你几次,没想到如今你却想要本君的命。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易清朵与他对视,怒道:“即便如此,也无需你……”后面的话她实在不好说出口。
“都是男子,何必拘于小节。只是本君没想到,你竟然连本君都欺骗。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抽筋还是剥皮,抑或是砍断双手双脚呢?本君被你欺骗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先讨要一点利息?”他一双暗紫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双眼,口气淡然道。
他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如今身份曝光,他定是怒了。
“我并不是有意的!”她也不想的。
“你说,我是该喊你萧清奕呢,还是萧清朵呢?”
他的样子看不出喜怒,但是从他的话里她知道自己已经将他惹毛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心里有些急。
“我…我不是故意的。之前一直是哥哥,我是听得哥哥说多了暗王大人的好,一时好奇才扮了哥哥的身份。对不起!暗王大人,请您原谅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硬的不能,只能来软的。她哭丧着脸,眼泪直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心里憋着笑。这丫头就是个戏精。他轻飘飘地看着她,勾着唇角,不说话。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我已经得到了惩罚了,我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暗王大人及时赶到,凊朵的命就没了,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易清朵哪还有之前的冷厉,正卖力的表演,希望能蒙混过关。
“你觉得本君会信吗?”他呵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愿放开。
被他掣肘着,她动不了,一双泪汪汪的眼满是泪水,看着很是让人心疼不已。
“没想到大家闺秀的萧清朵竟有这么顽劣的一面,倒真是让本君有些意外。”
见他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易清朵内心又急又无奈,瞬间弹幕无数飘出。我都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小模样了,这厮竟还这么铁石心肠,还是不是男人啊?平常男人见了女人这幅模样心疼地立刻过来哄,可他就像个铁疙瘩一样,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变。
“好,我说,我说实话!但是你要给我保密,好吗?”她似下定决心一样,心一横,朝他道。
“且说说看!”他神色未变,静静地看着她。
魂淡!易清朵心里暗骂一声。这家伙真的是妖孽,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是一点也不信他。看来只有一半真一半假的说了。
“我是听得之前哥哥说我们去法源寺是二房李姨娘他们搞的鬼,我们就留了心眼,没想到去了后果然二房的人就有了动作,后来哥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便扮做了我的模样,以身犯险把自己当做诱饵被黑衣人掠走了。
当知道哥哥丢了后我很是害怕,想法子去救哥哥,可是我又怕影响了哥哥的计划,无奈之下便扮作成哥哥的样子,便于行事。
这事我哥哥还不知道,正当我准备铤而走险去救哥哥,后来您的侍卫出现了,阴差阳错下被您的暗卫搞错了,以为我是哥哥,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我只能硬着头皮扮演哥哥,刚好我又想起哥哥曾说过暗王神秘强大,顿时起了好奇心,就将计就计,没想到后来却遇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后面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
“你是说,你是这次扮演的萧清奕?”他挑眉。
“嗯!如若不然,您与哥哥经常睡在一张床上,他有什么异常,您早就发现了,不是?”
“他连这个都跟你讲?”
“嗯。曾有听闻暗王神秘莫测,手段狠辣,清朵有些担心哥哥安危,故而缠着哥哥细说他的事情。”
“没想到你们倒是兄妹情深。”
“那是自然。我们现在就只有彼此了,自是情深。”
“你这话没毛病。”他道。
“那暗王大人现在信了吗?”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小朵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这道声音让她由内到外地打了个寒颤。看着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暗王大人……您有何事?”
“无事,只是喊喊罢了!毕竟本君对小朵儿还不是很熟,你说呢?”他勾起她的下巴。
“暗王大人说的是!”她哭丧着脸,道。
“唉,别这幅表情嘛!”他笑了笑,绝尘的容颜如盛开绽放的幽莲,甚是好看。
“本君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易清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这才放开了她,重回里侧,撑着下巴看着她道:“本君可是救了你们兄妹俩,以后可不要做白眼狼了。”
“暗王大人教训的是,清朵记下了!”易清朵乖巧道。
“唔,现在这幅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他揶揄地一笑。
易清朵一噎,心里白眼无数。不过,虽然她被他看了去,但是这家伙没有继续纠缠追究,她算是蒙混过关,小命保住了。心里没由来的轻松起来。
呼!这丫头总算是不揪着那事不放了。暗忻辰心里也是一松。
“你的修为恢复了?”他转移话题问道。
“回暗王大人,是的!是哥哥的奇遇帮助了清朵,让清朵成为正常人,还能继续修炼。”她再次盖好被子,声音软软糯糯地道。
“你玄丹被废也能恢复修炼,萧清奕倒真是有几分好本事。”他意味不明地淡淡一笑。
“天道眷顾,让我和哥哥能有此好运。”她当做没看到一般,笑着道,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灼灼其华,泪水未干有如星星光点,甚是清澈明亮。
暗忻辰微微一怔。不可不说,这丫头倒是生的有些好看,特别是那张清雅无邪的笑脸和清澈明亮的双眸,让人心不设防地沉醉其中。
也就一瞬,他恢复神色,淡淡道:“你这话倒是不假。”
他们兄妹就像是气运之子一般,命途多舛,运气却很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唔,让他想想,好像是从她玄丹被废一夜成了废人之后,她就运气连连,接连得到了奇遇,还认识了几个高阶强者,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其中也有她的聪慧和过人的手段。这也是他对她感兴趣的地方。
如今回想,倒是趣味无穷。
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深邃起来。
易清朵被他这般目光灼灼地盯着看,心在颤动,很是不适。找话题聊道:“虽然这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清朵觉得值得。”
“哦?”
“是呀,因为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暗王大人了!您比传闻更好看,更有魅力!”她犯花痴地冲他一笑,眸光痴黏在他身上,声音温软好听,像棉花糖,让人浑身一颤。
他自控力太好,没有因着这话而有变化,也没起一地的鸡皮疙瘩,只是微挑起眉头,陪着她继续演戏,道:“萧清奕说如果他是女子,定为本君倾倒。那么,你说说,你见了本君又待如何?”
“刚刚清朵不是告诉大人了吗,大人是个很有魅力又美貌冠绝天下的美男子,就像那九天之上的神邸,白日里的太阳,夜间里的月亮,熠熠生辉,大人之风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清朵虽然面容还算姣好,但是其他地方却……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是配不上日月般的暗王大人了。”易清朵一脸可惜的颓败之色,唉声一叹道。
看着她那样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出声,面上带笑道:“呵,是吗?”
“是的。清朵只能在暗处远远地欣赏大人的风华绝姿。”
“你现在并没有在暗处,也没有远远的。”他伸手轻抚上她的脸。
她身子一僵,尴尬地一笑,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清朵重伤在身,挪不动呢。”
一不注意,用了自己的原声了。
他轻笑一下,丫头你露馅了!他含笑看着她,准备抬腿,“呵,那倒也是!要不要本君帮你一把?”
“别,不用了!”她立即出手阻止,笑着求饶道。他一脚过来,她还不得非死即残,那就不是滚下床这么简单了。
“清朵好不容易才用命得来的机会,怎可就这般浪费呢,不可,我要好好珍惜。”她摇头。
“哦,是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面带笑容。
“是,真真的!”她认真点头。
“本君记得在你昏迷之前,本君说了一句话,你无缝连接地接了。这话似乎只有萧清奕说过。”暗忻辰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她现在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什么来着,哦,本君记起了,本君当时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还真是喜欢赌啊,你回本君可是都赌赢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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