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为萧清奕铺路
作者:飘莫随风   双生花的妖娆人生最新章节     
    易清朵一向缺少安全感,警惕性极高。古人有云,有人能于梦中杀人,这事真假无从考证。但是易清朵在幼年被家族送入黑暗深渊操练过,而后面还意外进入了杀手组织,能在千名杀手中厮杀而活到成为最后几个,她倒是的确能梦中杀人。
    说是梦中杀人,并不是很精准,因为易清朵没有梦,与其说她是睡觉,不如说她是闭上眼睛休息。因为她的睡眠很浅,越是睡着了,她的警惕性越高。若人真的有灵魂,那么她的躯体是闭上眼睛休息的,她的灵魂她的精神却仿佛灵魂出窍般为她看守着,周围只要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拔枪而起。
    人的动作,都是由大脑在支配下达行动命令,但是易清朵出枪,是一种肢体上与精神上的本能,她拔枪的动作,远远快过她脑子的指令。
    可是,一向浅眠的易清朵,在遇到暗忻(xin)辰这个变数之后,似乎就变成了沉睡,她那条件反射的警惕,也似乎变得迟钝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有着一个强大的妖孽,而让她觉得心安,总之她又是一夜无梦,睡的前所未有的好。
    与以往不同,某只妖孽夜里宿在她房中,次日便如同怕光一样消失不见了,而这一日,易清朵睁开眼睛,投入她眼眸的,便是一张风华绝艳到了极致的妖孽脸!
    妖孽似乎是早就已经醒了,正睁着暗紫的凤眸盯着她看。
    易清朵没有惊诧,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虽然睁开眼睛看到这样的一幕着实让她有些不可思议,还联想到了蛇妖,但易清朵还是平静冷漠的,如同暗忻(xin)辰一般也静静地看着暗忻(xin)辰,两人对视许久,她缓缓开口道。
    “殿主今日暗阁没事吗?”
    “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本君必须留在这里。”
    “殿主早就醒了?”这话是明知故问。
    “的确有些时辰了,小朵,你的睡相,着实有些不雅。”他淡淡勾唇看着某女。
    不雅?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弄。暂不说她现在身上有伤,只能侧躺在面向暗忻(xin)辰的这一面,就算是平日里,她多年的习惯也让她基本上一个晚上都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曾在做杀手的时候,可是经过了严苛的刀刃训练,睡在全是刀刃的床上,身子只要一动,就会被刀刃割伤。经过这样的训练,她可以说是睡觉一动不动最老实了的,暗忻(xin)辰竟然说她的睡相不雅,简直扯淡!
    一看就是撒谎,拿她做调侃,寻开心的。她有些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看来小朵对本君,着实有些想入非非,贪图本君的美色。”他直接忽略她脸上一纵即逝的嘲弄,眉梢轻扬。
    “殿主,这是你放上去的吧。”
    易清朵将手从暗忻(xin)辰的匈口上拿起来,若不是暗忻(xin)辰趁着她警惕性弱,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的。
    “小朵,上次在暗阁中的事情,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过去吗?”
    “殿主这是想要乘人之危吗?”
    “乘人之危吗?”暗忻(xin)辰低声的笑了笑,“虽然本君也想要这么做,但是本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并不算是乘人之危,而是让小朵得到……罢了。”
    说话间,暗忻(xin)辰抓过易清朵的手,再次放在了他的,那的衣服也不知何时散落开来,隐隐的露出了如玉的,此时抓着易清朵的手,正放在那露的之上。
    “既然小朵觊觎本君,本君就应了你。”
    易清朵怔愣之间,突然就笑了,笑得颇有些痞里痞气的,还挑了挑眉毛,就差像路边看见美人的小流氓一样吹口哨了,“怎么,殿主大人这是空虚寂寞冷,按奈不住,想妖了?”
    在武力值上,易清朵不是暗忻(xin)辰的对手,但是在流氓无赖上,十个冰清玉洁的暗忻(xin)辰也不是易清朵这个无赖的对手!
    但是很可惜,高高在上的暗阎王暗忻(xin)辰,并没有看清这一点,倒是越战越勇。总想要调息调息一下易清朵,却每每总是被易清朵反着调戏回来。
    “小朵,你简直是……”
    “有辱斯文吗?殿主,戏本子上风流才子戏佳人的戏码,前提是被调戏的是佳人,而不是另一个风流才子。”
    “呵,小朵,若不是你有伤在身,凭你这番话,本君也定会,办了你。”
    “殿主着实应该庆幸,此刻属下身上有伤,否则,属下一时兴起,想要完成上一次没有完成的事情,殿主怕是就清白不保了。”
    “本君随时等着小朵,来完成上次没有完成的事。”
    两人一番言语后,纷纷起床洗漱,易清朵在暗忻(xin)辰去洗漱的时候,简单的换了个药,换了一件黑色宽袍,将身材全部遮掩。
    暗忻(xin)辰看的明白,易清朵说什么审案,说什么捉拿李帆的同党,她的目的根本不在此,她要的,是整个萧家。这些在暗忻(xin)辰眼中,根本不算是案子,而是易清朵一手策划的萧家内的风起云涌罢了。
    这妮子,就是在以权谋私,可是他不但不阻止不惩罚她,反而由着她胡搞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里暗里带着纵容的宠溺在里面。若是她还不够强势,他的后台时刻为她准备着,做她坚强的后盾。
    这份纵容,除了易清朵,谁都没有那份荣幸!
    暗忻(xin)辰对萧家之间的琐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昨夜因为在施针的时候,强行中断,筋脉受了些损伤,此时正在浴房,泡在生机之水中,被凌枫熔施展着易清朵传授的一套金针刺穴的修养方法。
    风轻鸣作为暗阎王身边的总管,办事效率自然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据说已经将萧逝云封了修为关在柴房关了整整一夜了,不给吃不给喝,就硬生生的关在柴房里喂了一夜的蚊子。
    就在易清朵以执法使的身份前往前厅的时候,迎来了预料之中的人,萧家老祖和老夫人,还有萧家一众长老们及其所有家眷,一看除了几个次要的路人甲虾兵蟹将,重要的人物全都到齐了。
    暗忻(xin)辰所在之地,皆是闲人退避三舍,他派人看守住了萧锦院,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萧鸿飞、老夫人、长老们他们进不去,就只能等易清朵从里面出来。
    易清朵的身影,才刚刚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萧鸿飞和老夫人快速对视一眼,老夫人的眸光便亮了亮,看着并没有暗忻(xin)辰的身影,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奕儿!”
    在易清朵的印象之中,这个萧鸿飞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就是老狐狸一只,还挺腹黑的。犹记得当初重返萧家之际,这萧鸿飞的下马威可是给的足足的,可惜,当时的她并不放在眼里。后来他看到“萧清奕”的蜕变,对萧家有了价值,便重新估量,可谓是算计的很清楚,十足的老谋深算。
    而那老夫人么,一直都是泥人一般的存在,轻易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表情,典型的高级宅斗不败玩家,她不是慈祥祖母的类型,她对这萧家之中的任何人,仿佛都不亲近。但是从昨夜开始,老夫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对易清朵的态度,甚至可称得上是讨好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易清朵只看这老夫人对她突然变得慈祥了,不用猜就已经能知道,老夫人所为的是什么事情了。
    “老祖宗、老夫人,还有众位长老,怎地都等在这里,何不进去?”
    易清朵明知故问,果然见老夫人脸色有那么一丝难看,却刹那间消散,“奕儿的伤,可好些了?昨夜看见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着实让祖母担忧。”
    相对于老夫人,萧鸿飞则情绪平稳,只是面色显得有些尴尬。萧家的一众长老们却皆是一脸的菜色,样子十分精彩。
    “大少爷,咱们老夫人担心你,可是一夜未眠呢。”
    杨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在一旁帮腔着,易清朵从老夫人那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一夜怕是无眠,只是无眠的,可不是担忧她的伤,而是她会不会真的把萧逝云抓起来法办,萧逝云劫狱又会不会惹恼了暗忻(xin)辰,从而连累了整个萧家。
    “让老夫人担忧了!”
    “你是萧家的大少爷,祖母不担忧你,还能担忧谁。”
    萧家大少爷,这是在提醒她她的身份吗?
    “不过是小伤,我现在已经无碍了,杨嬷嬷,还不扶老夫人下去休息。”
    “这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老身怎么能休息的了。”
    老夫人一脸的无耐与焦虑。
    易清朵挑了挑眉,两句寒暄过后,这是要奔入主题了吗?
    不由地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眼眸扫过一旁静观其变、默不作声的萧鸿飞,看着那老太太道:“老夫人真正担忧什么,不妨直说?”
    老夫人是个聪明人,而且与其与老夫人说暗话,倒不如挑开了天窗说话,不仅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让老夫人更加看重她。因为在老夫人心中,萧家的利益永远排在前面,她越是如此,老夫人才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果然,易清朵话音刚落,便看见老夫人已经收起了那虚伪的表情,又恢复了寻常看到的那一副泥人一般的模样,看着易清朵点了点头,“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个……没有情的。”
    “老夫人不也如此。”大哥不说二哥!
    “的确,老身也是如此,老身要的,只有这萧家。”
    “所以,老夫人今日等在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亦或者各位都是这个意思?”
    “云儿现在已经被人关在了柴房。”
    “老夫人想要我救萧逝云?”易清朵突然笑了笑,“老夫人怕是太高估我了,此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若萧逝云真的劫了执法阁,可不是我一个区区执法使能保住的。”
    “老身不在乎你是否救云儿,这萧家,只有一个少主就够了。但是云儿毕竟姓萧,若云儿真的做出了劫了执法阁的牢狱这样的事情,怕是要连累我们整个萧家。大家氏族,关乎每一个人的荣辱。老身至始至终要的,也不过是一个萧家太平罢了。”
    老夫人拿着拐杖走到易清朵的面前,含笑看着易清朵的眸子,“老身今日能等在这里,就是知道你有多大的能力,知道你有那个本事。至于云儿是不是这劫狱的同党,只有你知道,你说是,他就是,你说不是,他就不能是。”
    好一个萧家太平!好一个你说是他就是,你说不是他就不是!这老太太可真是宅斗中的不败玩家啊,就这份话就足以证明她有几把刷子。
    只是,这些与她何干!她又没得到什么有利的。单单凭借几句话就想让她放过萧逝云?简直是做梦!
    易清朵突然大笑了起来,负手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真是说笑了,莫说我没有这个本事,便是我有这个本事,冒着欺瞒暗王和法主这样的双重风险,做这样的事情,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老身老了,明晨虽然是家主却又是个扶不起来的,奕儿,这萧家,日后可就靠你这个少主了。”
    老夫人的意思,便是从此以后,萧家她萧清奕说的算。
    “这是也老祖和各位的意思?”易清朵看向萧鸿飞,再是一众长老们。
    萧鸿飞点了点头,道:“你是萧家嫡出大少爷!”言下之意便是下一代家主非你莫属了。
    其他的长老们也相继纷纷点头。
    自从她上次诡异突破又露出火凤体质,这些长老们便对萧清奕重新看过,特别还有那么几个长老特别的感到欣慰。
    这萧家,易清朵是必须要收入囊中的,有老夫人和萧家老祖的这些话,她日后甚至不需要再做些什么巩固萧清奕的地位,简直方便了许多。
    她不会一直以萧清奕的身份待在萧家,她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做,总是会离开的,萧清奕是君子,虽然聪慧敏捷,但是总是不会像她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所以,她必须要为萧清奕铺好路,铲除这一切可能的障碍,包括稳稳地得到这萧家。有了萧家老祖和老夫人的让权及其长老们的支持,若是她离开了,萧清奕也会容易得多。
    不过,要她轻易放过这些,她又有些如刺在喉,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她似笑非笑淡然开口,道:“萧家也可以是萧家,哪怕碎了,打破了可以重组。”
    顿时,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了。惊恐、诧异、复杂、气愤……各种情绪实在太多了。就连泰山崩于前的萧鸿飞脸色也是一脸的惨白,惊愣的看着她。
    老夫人的定力也好不到哪里去,惊惧地看着她。
    长老们就更不用说了。心不齐,想法自然不一,情绪自然各异。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这种打算。打破了重组,还是萧,只是不是原来的萧家了,但是还是妥妥的姓萧。
    是呀,他们怎么就没想过这种……他们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因为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太怪异,太匪夷所思,也太……沉重了。
    打破了重组,这种想法太让他们震撼了。
    “奕儿,你答应过老祖宗的……”萧鸿飞颤颤着开口。他一直知道萧清奕对萧家无感,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哦?可是我也说过了,诚意!”她含笑直视道。
    萧鸿飞蹙眉,道:“整个萧家以后都会是你的,由你支配,老祖宗不插手,难道还不够么?”
    “可是世家大族,米虫太多了,我实在没有那个闲心去一个个捉起来。”她淡漠道。
    “奕儿!此事太过……”一位对萧清奕兄妹还好的长老开口。这位长老还曾暗地里私下帮助过他们兄妹俩。
    “长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换位思考,您能比我做的更好吗?抑或是在场的各位?若是你们有过这般遭遇,又将如何做?”她眉梢微挑,冷漠道。
    那长老张了张口,实在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萧鸿飞也是脸色不好的紧皱着眉头。
    不过,易清朵也只是气气他们,让他们急一下,也让他们知道如果以后谁还敢乱来,那么她真的不介意打碎了重组,哪怕是多耗费时间人力物力财力,她也不惧怕。如今的她,已经具备这样的实力和背景。就算暗忻辰不出面帮忙,自家哥哥就是自己最大的依仗,更何况,如今还多了个冷家。她根本不惧萧鸿飞等人。
    只是为了萧清奕,她不想这般耗时耗力,大动干戈,毕竟萧家还有些人是值得留下的。
    玩笑够了,她见好就收,转而淡然一笑,扫了眼有些发蒙的老夫人,再看向蹙眉的萧鸿飞道:“昨夜执法阁劫狱,正巧被我所见,当场斩杀李帆,与其同党交手,发现……发现是个女子。”
    易清朵桃花眸微微眯起,带着极其危险的光,她到是要看看,萧逝云,究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易清朵到了正厅的时候,萧家的人几乎都已经集结在此。她负手站在正厅之上,冷眼看着被绑着的跪在正厅中央的萧逝云,他此时没有一丝昨夜里入魔的模样,仍然是平日里看起来翩翩公子的萧家二少爷。
    “二少爷昨夜,身在何处,可曾出过这萧家?”
    “我昨夜用过晚膳,在书房看了些许时辰的书,便入睡了,并没有出过府。”
    “不知二少爷是否知道,李帆,昨夜被人劫出了执法阁。”
    “执法使大人,这么大的阵仗,怕是整个穆阳城都知道了。”
    萧逝云昨夜便已经知道了,一切果然都是易清朵设下的圈套,难怪执法阁那般容易劫,那么容易就把李帆救了出来。他不过是做个接应,并没有看到劫狱的过程,原本以为是那些黑衣人太过厉害,可以如此轻易的将李帆带出来。却没有想到,是易清朵的一招请君入瓮!
    “的确,这时候,怕是整个穆阳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挂在菜市口暴尸的,是昨夜意图从执法阁逃走的李帆!试图挑衅执法阁的人,就要有不得好死的觉悟!”
    “你!萧清奕!你怎么如此狠的心肠?!他已经死了,你还要这么对他,你还是人吗?你简直是魔鬼!你是魔鬼!你害了我的沁儿不够,现在又来害我的云儿!萧清奕!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要来害人!为什么要害我的云儿!”
    自从萧逝云被抓起来关进柴房后,李姨娘就一直处在疯癫的边缘,一双眼睛在萧明晨面前哭的红肿的像个核桃。哭到后来,萧明晨都对她避而不见。
    此时听到易清朵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疯魔的冲出人群,冲向易清朵,易清朵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一下,甚至没有闪躲的意思,自然有血影出来挡住李姨娘。
    “李姨娘,你的意思,是说本使者,冤枉了二少爷?”
    “是你!就是你陷害我的云儿!云儿不会劫狱的,他不会!肯定是你在害我的云儿!”
    易清朵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走到被抓住的李姨娘面前,轻轻地勾唇,“既然你说二少爷是冤枉的,那你告诉本使者,昨夜从执法阁劫走李帆的,会是谁呢?”
    “是……”
    “李姨娘。”易清朵打断了李姨娘的话,传音入密道:“李姨娘,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眼下,可不是你撒泼打诨的时候,你也应该知道,今日无论结果如何,真相如何,我是必定,要从萧家里头,带走一个李帆同党的!”
    “李姨娘,近日可觉得,身体有些不适,玄气不断的流逝?”
    “你怎么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呵,难道李姨娘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吗?”易清朵的眸光眯了眯,“你对尚在襁褓中的萧清奕,投了那般阴毒的毒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也会自食恶果?”
    “你当年置冷茹心于死地的时候,你可曾想到,你的女儿,儿子,也会从你身边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你毁掉萧清朵的玄丹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你……怎么会,这么会知道,你怎么……你是回来……”
    “讨债的!”
    李姨娘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震惊地看着易清朵。却见易清朵已经抬头不再看她,扬声道,“昨夜,本使者得到消息,李帆被人从执法阁劫出,一路追踪,终于寻到李帆的踪迹。一番搏斗后,李帆当场毙命,其同党,一路逃至萧家。李姨娘,你告诉本官,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会冒险,敢去执法阁劫囚,公然与执法阁为敌?”
    萧逝云的行动,李姨娘是知晓的,所以无论李姨娘怎么装疯卖傻,她还是心虚的。闪躲的目光,不敢去看易清朵的眼睛,“我怎么知道,或许,或许是有人觉得哥哥被冤枉,所以,所以才……”
    “所以才行仗义之举,去执法阁劫狱?”
    “执法使大人,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妇人!”
    见易清朵对李姨娘步步紧逼,萧逝云忍不住挣扎了两下,萧逝云的激动,倒是让易清朵看到了他也并非那般无情,至少,对李姨娘,还是有些情分的。
    “那二少爷就告诉本使,昨夜,是谁去执法阁,劫走了李帆的?”
    “是我!”
    李姨娘突然出声,慌张地看向易清朵,急道:“是我!是我雇了佣兵,是我去执法阁劫走的兄长!跟云儿无关!”
    李姨娘知道易清朵低声与她说的那话的意思,她要的根本不是同党,她要的,是她们李家二脉的灭门,而她虽是李家人,却是二脉,被李家老祖明哲保身踢出了李家。
    李姨娘不知道那些事情,“萧清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萧清奕”对她的报复,对她李家二房的报复。二脉已经完了,李帆已经死了,李家本家视而不见,但是她一定要保住云儿。她必须保住云儿!只有这样,以后才能有机会报仇,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姨娘!你在胡说什么!”萧逝云怒斥道。
    易清朵也笑看着李姨娘,“是呀,李姨娘,你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是我,是我劫走的李帆!是我去劫的天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旁人无关!”
    “姨娘,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萧逝云开始挣扎起来,挣扎的动作太大,胸口竟是渗出血来,不过因为他特意穿了一身不显血色的玄衣,而看得并不真切。
    “云儿,云儿,是我,一切都是姨娘做的,都是姨娘做的,与你无关,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孩子!云儿,只要命还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失去所有,没到最后,就不算输!云儿,记得娘说的话,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姨娘,你要做什么?姨娘,你不要做傻事!”
    李姨娘看着萧逝云,笑得很是解脱,“云儿,这是姨娘做的孽,是姨娘连累了你们,如今,他来讨债,姨娘不过是还了债而已,不过,姨娘还有你,只要你还好好的活着,姨娘就没输!”
    “萧清奕!你不是要来讨债的吗?我李家二脉上下的性命,都换给了你,你放过云儿!”
    易清朵冷眼看着这依依惜别的母子情深的一刻,桃花眼散着森冷的光,“李姨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要的不是你李家二脉上下的性命,我要的,只是在执法阁劫走李帆的同党罢了。”
    “是我!是我劫走的李帆!也是我要杀了你,要了你的命的!如果不是你从元灵回来,我的云儿便是这萧家未来的少主!如果不是你,我的沁儿也不会被关进家庙!如果不是你,我们二脉不会被本家剔除族谱除名,二房也不会落得各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一切都是你!萧清奕,我做梦都想要你死!”
    “是嘛,很可惜,我至今还好好的活着。”
    “哈哈哈哈哈……”李姨娘突然狂笑起来,“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萧清奕,萧清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你,李姨娘。”
    易清朵负手而立,冷眼看着一切,勾唇邪嗜道:“不过忘了告诉你,本使还有个副业,捉鬼!不怕魂飞魄散就尽管来,我等着!”
    “萧清奕!你这个恶魔!”
    “恶魔也克鬼!”她淡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看向众人,“昨夜袭击本使,劫走李帆的,是个女子,如今,既然李姨娘已经认罪,那么就无需再查下去了,带走!”
    “萧清奕!你这个小人!你明明知道……”
    “二少爷。”易清朵打断了萧逝云的话,冷眼看向他,“二少爷想说什么?知道李姨娘是为你顶罪吗?既然二少爷这样以为,那么二少爷就告诉本使,谁才是同党呢?”
    易清朵要的,就是让萧逝云处于这样两难的境地,把李姨娘和萧逝云逼进死路!她倒是要看看,萧逝云是选择自己活命,还是宁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为他顶罪!
    “萧清奕,你不要再为难云儿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李姨娘笑着看向易清朵,眼中的仇恨显而易见,“萧清奕!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不会再给你折磨我的机会!”
    李姨娘话音未落,人已经运起玄气,挣开了血影的束缚,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盖,顿时血溅当场,再无生还的可能。
    “姨娘!娘!”萧逝云瞬间便运起玄气,挣开了自己的束缚,迅速的冲上前去接住李姨娘缓缓下坠的身体,“娘!娘!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样……娘,你醒醒,醒醒啊!父亲,父亲!叫大夫,叫大夫啊!”
    萧明晨与老夫人亦是同易清朵一样,远远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除了厌烦与嫌弃的目光,没有多余的情绪,甚至觉得这样的结果,是对萧家最好的结果!
    “云儿…要好好…活…活下……”
    李姨娘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手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双眼,再无法睁开。
    “娘,娘……啊!啊……!”
    易清朵冷冷地看着看似伤心欲绝,却并没有勇气站出来承担自己的罪责,让自己的亲娘为自己顶罪的萧逝云,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可怜。
    “既然李姨娘以死谢罪,那便将她的尸体,带回执法阁。”
    “萧清奕!”萧逝云抱着李姨娘的尸体,红着双眼对着易清朵怒吼道:“她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打算放过她吗?”
    “二少爷错了,我不放过的,不是李姨娘,而是你萧逝云。”
    李姨娘的尸身,易清朵想要,萧逝云必定是无法保住。站在那里,苍白着脸,紧紧地握住双拳,看着李姨娘的身体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大少爷,主子爷有话,让咱家带给你。”
    李姨娘这方才被带走,风轻鸣那方便缓缓走了过来。
    “风大人,不知殿主有何吩咐?”
    “大少爷,主子爷说……”风轻鸣清了清嗓子,一如既往的用最原始的方式,传到暗忻(xin)辰的话:“萧清奕(他自动将小朵换成了萧清奕),你若再不回来,本君就干脆除了这萧家,也免得用这些琐事,来让你烦心。”
    风轻鸣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个紧张地看向易清朵,解决了李姨娘,现在该轮到萧家的下场了。
    “大少爷,李帆的同党已经伏法,倒是不知,这萧家,该如何处置?这李姨娘,虽然是李家的人,可如今,却已经是萧家的人了。虽说殿主只是暂代法主行使主权,但是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萧家是大家族,却无端的挑衅起执法阁,是不是有些活够了?”
    易清朵所做的一切,暗忻(xin)辰明白,一直跟在暗忻(xin)辰身边的风轻鸣,自然也是明白的。即便不明白,在听到易清朵说伤了她的是个女子的时候,也知道她要做什么,自然也是出言配合的。
    易清朵扫了一眼紧张的萧鸿飞,对着风轻鸣道,“风大人怕是误会了,李姨娘是李家的人,与我萧家,可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易清朵说话间,目光扫过萧逝云,最后落在了萧明晨的身上,“李姨娘虽然现在还在我萧家之中,但是就在昨日,她因为下毒谋害家主,已经被家主休了。”
    萧逝云恨不得冲上去活活咬死易清朵,但是却仍旧是握紧了拳头,将一切忍在心头。
    而萧明晨,则是在瞬间便清楚了易清朵的意思,走上前来附和道:“奕儿说得没错,这毒妇已经不是我萧家的人了,昨日事发之前,我便已经将这毒妇赶出我萧家大门了!”
    风轻鸣是个聪明人,向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听着易清朵如此说,便应承着,道:“既然大少爷如此说了,那么此事也便与萧家没得关系了。”随即转头对执法阁的人道:“既然同党已经伏法,都撤了吧,大少爷,主子爷可是担忧您的伤势,在房中等着您呢。”
    想到暗忻(xin)辰,易清朵着实有些头疼,今早若不是她差点与暗忻(xin)辰动了玄气,暗忻(xin)辰是不会放她出来抓什么同党的。这伤口虽然伤在那处,看起来很是恐怖,但是易清朵鬼医的医术也不是吹嘘出来的,顶级的伤药,加上生机之水的滋养,其实已经没有大碍,只差完全愈合了。
    但是暗忻(xin)辰却像是转了性子似的,像个娘们似的固执地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干涉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