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雪薇现在的压力非常大。
赛前她就已经考虑过南明玉华必定是一位比申屠无悔还要难缠的强敌，没想到只有当自己亲自面对她的时候才能明白——
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北帝神女，这位公认的五校第一高手。
南明玉华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但下手却丝毫不软。
她所释放出来的每一道剪影都给蔡雪薇造成了巨大的麻烦，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剪影变得越来越多，蔡雪薇也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在还未进入女皇战甲状态的情况下她只有招架之力，难以找到突破口，正在犹豫是否要孤注一掷时蔡雪薇抽空看了程羽那边一眼。
结果让她惊疑不定的是，程羽和申屠无悔两人的战场占据了擂台中最大一部分的位置，同时申屠无悔的狂气蒸汽蔓延无边，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申屠无悔与程羽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这让蔡雪薇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唉，早知道就不该任由那家伙对抗申屠无悔，我早就该想到的，申屠无悔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蔡雪薇心中暗叹一声，同时已经决定好全力解放女皇状态了。
只是若是这样都拿不下南明玉华的话，这次的团体战就悬了……
“冰雪……”
正当她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突然那些狂气蒸汽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一只如漏斗般的巨大风眼成为了那些蒸汽的排泄口，眨眼之间就因此而倾泄一空，同时蔡雪薇也能看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擂台上有一个人影以半跪的姿态杵着身体正大口喘息着，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竟然是申屠无悔！
他不知道是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创，反正半天都没站起来，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相比于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他精神上受到的打击更为严重！
“为什么……怎么可能……”
申屠无悔双眼无神，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众人皆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羽？程羽呢？！”
蔡雪薇遍寻场上，但却没有发现程羽的身影，顿时一颗芳心都乱了。
只是还没等她揪住申屠无悔问个究竟，不远处一声柔美的轻咦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那是南明玉华惊疑之下发出的声音。
一道快到几乎看不清的人影正飞速地在南明玉华的几道剪影中奔波来回，每当这道影子折转挪腾时就会有一道剪影瓦解崩溃开来。
等到南明玉华所有的剪影都消失后，那道人影也站到了蔡雪薇的身边。
众人这才看清，破灭掉南明玉华所有的剪影的人正是程羽！
只是他此时的状态在蔡雪薇的眼中实在算不上好。
此刻程羽全身皮肤泛红，眼神中有不正常的狂热之色，呼出的气息甚至形成了实质般的蒸汽——
就和之前对战尼古拉·波特时的表现一样。
不，比那个时候的程羽更加强大……更加……疯狂……
蔡雪薇甚至都有些不敢对视程羽那疯狂的眼神，她微闭双目后直接开启了女皇战甲。
是时候该早点结束了……我不想你这么痛苦。
女皇状态下的蔡雪薇和疯魔态下的程羽两人联手，发挥出来的威力直欲毁天灭地。
从联赛开始就一直古井无波的南明玉华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你有罪……裁定……冻结……”
虽然蔡雪薇的女皇律令并没能直接将南明玉华冻结成冰，但生成的超强冰雪之力也大大延缓了南明玉华的行动能力。
而这对于此时蓄势到毫巅的程羽来说，已经足够！
“拜剑纵横，万首……伏诛！”
程羽嘴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些不明其意的字眼，眼中闪过了片刻的清明。
随即整个人连同金灵剑在内几乎化作了一轮小太阳，那无所不在耀眼的金光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甚至连凌威与元斌二人都不得不停下了战斗。
这次的五校联赛之后，如果向所有完整观赛过的人提出一个问题：
这次五校联赛赛场上有哪一幕让你印象最为深刻？
那么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想起。
在无边的金光中，时间在那一刻就仿佛像是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大脑都停止了思考。
唯有南明玉华那惊恐的表情被那些金光一点一点的吞没。
“唉，你到底还是用上了拜剑诀，我不是说过不到最后关头不要用的吗？”
剑灵空间中，小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程羽的意识体。
“嘿嘿，昨天的那个时候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呀，那个南明玉华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把疯魔态开启到百分之十的状态我还真没战胜她的把握，可要是再往上解封……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恐怕就控制不住了。”
程羽装作一副憨厚的表情嘿嘿搪塞着。
“那行吧，但是我之前也告诉过你了，拜剑诀是一种一次性激发灵剑潜力的手段，对于金灵剑来说后遗症很严重的……
往后的三个月内你最好不要再和人动手了，否则你还不如用精铁剑算了。”
小九毫不留情地数落着他，而且尤嫌不够似的又补上了一句：
“金灵剑的问题还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拜剑诀会加深疯魔态的混乱程度，让你以后控制起来更难。
你要是想加速变成一个疯子你就用吧！”
“哦——我答应你，以后不到生死关头我坚决不用就是了。”
程羽耸拉个脑袋有些闷闷不乐，随即又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变得再度眉飞色舞起来。
“我昨天结束比赛前给的申屠无悔那一脚是不是非常帅气？踢这一脚前我都把姿势、力道、落点都想好了，保证在没有引起北帝学院众怒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羞辱他。”
“是吗？”小九一脸鄙视地做了个手势，“可是我看昨天比赛结束后那个闵院长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你这下恐怕是把整个北帝学院都得罪了吧？
毕竟他们都觉得你就是那个导致他们输掉比赛的元凶。”
“呵呵，可是我也不亏呀，这么一来本届‘联赛之星’这个名头肯定非我莫属了，我可是对那个背后的奖励非常感兴趣的。”
小九本来还想笑骂他一两句，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偷笑起来了。
“嘿嘿，‘联赛之星’算什么，和你昨天在赛场上的收获比起来，区区荣誉根本不值一提。”
“那是，这次我对疯魔态的适应性又高了一层，回头再多练习几次，我有信心下次可以推进到百分之二十的程度……
到那时，说不定我一个人就可以战胜南明玉华！”
程羽认同地点了点头，但总感觉小九的样子似乎话里有话。
“你笑什么？怪渗人的……”
“我说的收获不是疯魔态啦……我想说的是，昨天比赛结束的时候，那个南明玉华痴痴望着你背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