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十六章 截然不同
作者:二子从周   重生之乘风而起最新章节     
    “亲爱的,你们还没有结束吗?”大家正在聊着,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二哥。”周至站起身来,和进来的人打招呼。
    “乐海。”林婉秋对着来人微笑:“我们就快要结束了。”
    “李先生。”梁平易一脸的不好意思:“有些情况,还需要婉秋和肘子交接一下,耽误了一些时间。”
    “我其实都还好。”来者正是李乐海,对梁平易苦笑道:“主要是老爷子那里……是他叫我过来看看,说问问需要什么帮助的地方。”
    现在港岛的小报传得风言风语,李老二李老三两人的老婆几乎同时有了身孕,到底谁先生下来成了热议话题,吹得好像就跟封建王朝第一个生下来的就可以立为太子一般,然后脑补出一场港岛格局的宫斗大戏,说什么李老三带着老婆远走英伦,是类似春秋晋重耳一样的策略。
    只有和李家真正亲近的人才知道压根就是胡说八道,李老二其实是因为性格问题对父亲比较柔顺,才接受的安排和培养,不像李老大学霸属性在学术路上一路绝尘,也不像李老三反骨和金融天赋并存倒打天罡,老李曾经最大的烦恼不是担心三兄弟将来为了家产反目,而是担心自己的产业无人接手。
    老大两口子坚持做丁克不去说他,现在老二老三都成家立业还即将有了第三代,算是彻底的安定了下来,让老李老怀弥慰,对两个未来孙子的上心程度不是一般,知道林婉秋还在华新社,就支使者李老二过来,说是问是否帮助,其实就是要人。
    “要不婉秋姐先回去吧。”周至说道:“我和梁叔再继续商量。”
    “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林婉秋站起身来:“你们最好要抓紧。”
    李老二赶紧拿起她的坤包:“国家的事情为重,肘子这次就不给你接风,不好意思了。”
    “怎么好每次都麻烦二哥。”周至笑道:“没有第一时间拜望李老,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说完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文玩盒子:“给李老带了个枣红皮的籽料关公的把件,上次电话里答应过他的。”
    李老二顺手接过:“谢谢,其实那个浮雕像你们也不用太着急,如果国家需要的话,到时候我安排人从克里斯蒂拍卖行买回来,捐给国家就是。”
    “乐海你就别添乱了。”林婉秋嗔道:“我们是在尽力制止犯罪,你那是在变相鼓励文物走私,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
    等到林婉秋和李老二走后,周至和梁平易重新坐了下来,继续研究案情。
    案情现在算是相当的棘手,首先是证据链不完备,虽然国内盗墓两个团伙已经落网,根据他们的供诉将王处直墓和武将浮雕像联系了起来,但是盗墓的主持人,也就是行话的“支锅大爷”和销赃的团伙却还没有抓到,因此和卢立荣现在要说他手里的的浮雕就是祖传,从证据链上来看,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现如今的网络通讯技术还相当落后,干线才64k,要传点什么东西那不是一般的慢,而主要的电传,那分辨率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现在周至只能够凭借林婉秋拍摄下来的武士浮雕像和梁平易带过来的考古现场照片以及资料进行观察对比,同时听梁平易继续介绍案情。
    王处直墓在曲阳县,曲阳本来就是产大理石的地方,周至问道:“如果能够证明这个武士像所用的汉白玉和王处直墓里的都是同一个来源,是不是能够证明武士像就来自王处直墓?”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梁平易皱眉:“一开始我们也朝这个方面想过,询问了专家以后才知道,曲阳从汉代开始就是皇家采料的地方,满城刘胜墓出土的汉白玉男女俑,就由曲阳黄山汉白玉雕刻而成。也就是说曲阳汉白玉在古代用得还是相当普遍的,所以不能将汉白玉产地当做证据,最多只能算是补充。”
    “这个侍奉浮雕群像也是王处直墓发现的?”周至说道:“这个造像的风格和武士像完全一致嘛,在我看来这不就是直接证据?”
    “可以吗?”就连梁平易都看得犯迷糊:“这个浮雕的确是王处直墓的,不过是位于后室东壁,很早就被盗掘了,然后还被雨水灌进去过,破坏很严重,你怎么看得出来和武士像风格一致?”
    “呃,这个嘛……”
    照片上是一大片的着色汉白玉浮雕,雕刻和构图的技艺十分高超,队前有一个男性侏儒引领,头梳双髻,身穿褐色圆领缺胯袍,下穿长裤,脚穿尖头线鞋,双手执布,捧盘口细颈瓶。
    侏儒在古代豪富贵族家中经常豢养,主要就是在有歌舞表演的时候负责串场逗乐,比如吐火打板杂耍说书之类,往往还是乐队的灵魂和核心人物,类似指挥和领队,本身也有点本事儿。
    侏儒身后领着侍女十三人,侍女发式也比较复杂,有抱面高髻,椎髻,环髻,单髻,丛髻等,头戴花,上插白色梳,争奇斗艳。
    侍女们全都身材丰满,柳叶细眉,樱桃小嘴。衣着内为抹胸,下身红色或者白色长裙,外穿褐色,白色,红色,三色的窄袖短襦,在襦裙上用细墨线描绘出散点花卉。肩上披着披巾,腰上系着绦带,脚上穿着高头履,一共分作了三排,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古代贵族日常生活常用的陈设,包括笔札,细颈瓶,锦缎,托盘配葵口盏,方盒,障扇,托盏,圆盒,拂尘,执壶,翎毛扇等物品,感觉就是领班带着侍女们去布置会客厅的一个生活片段。
    浮雕的气韵非常生动,周至在两副古代绘画上看过类似的场景和装束,那就是《拈花侍女图》和《韩熙载夜宴图》。
    虽然浮雕上的侍女们在跟着侏儒前进,但是每个人的表情和姿态都有不同,似乎是一个很受主人宠爱的团队,行动间还随意交头接耳,一幅天真浪漫,欢乐祥和的情景。
    非常可惜的是这面浮雕长期被水浸泥泡,石头上的色彩已经变得晕散模糊,将浮雕风采掩盖了六成,
    这与武士像的壮硕威猛,形态威严,设色清晰艳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