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南宫石起身去开门,却看到外面站着一女一男,都不认识,男的身形彪悍,跟在后面,像个跟班。
女的三十四五的样子,中等身材,模样一般,涂着厚粉,画着柳叶细梢眉,短发,一对十分精致的银色圆环耳坠,特别显眼,穿着意大利名牌时装,手里提着法国顶级包包,气质高贵典雅,一副眼中无人的表情。
“你们找谁?”
南宫石开口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无视南宫石的存在,推门直接走了进来,男的随后也跟了进来。
南宫石看这情形气势,立刻明白是千亿陈家的人,看年龄应该是陈小咪姑姑陈平,男的莫非是她二叔陈挖?
里面陈小咪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出了卧室,看到来人,开口叫道:
“姑姑来了!”
原来真是陈平,千亿陈家大小姐,估计是家里人惦记着大哥陈填,因为久久联系不上,才亲自登门来了。
陈平黑着脸,过去坐到沙发上,那男人自觉站在旁边,南宫石明白,他并非传说中的厉害人物陈挖,看情形是跟班而已。
陈小咪不计前嫌,过去依偎到陈平旁边,说道:“姑姑,你瘦了,是不是吃减肥药了?”
陈平不置可否,答非所问道:“你毕业了?”
“是,正在找工作!”
南宫石倒了两杯纯净水,端过去说道:“喝水吧!”
陈平不理南宫石,南宫石回头对跟班男人说道:“你也坐下喝水吧!”
跟班男人摇摇头,没有说话,也不喝水。
南宫石觉得无趣,心里冷笑道:“什么千亿陈家大小姐,不过是其貌不扬的丑妇一个,摆什么臭架子——你这张臭脸我可是记住了,迟早叫你哭着来求我。”
陈平和陈小咪说了两句话,随后问道:“你爸呢?”
一句“你爸呢”,陈小咪听了突然抓着陈平的胳臂,嚎啕大哭起来。
陈平一怔,忙道:“怎么啦?”
“姑姑……我爸……我爸……在卧室躺着呢!”
这时候,护理师阿姨扶着杨紫衣从卧室出来了,陈平一看杨紫衣脸色浮肿,眼圈发黑,头发也不梳,衣服邋里邋遢,跟以前有天壤之别,便明白大哥出事了,心里一紧,也不问杨紫衣话,起身朝陈填卧室而去。
到了卧室,看到大哥陈填平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绷带,双眼紧闭,鼻子里插着胃管,半张着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禁不住心里难过,哭出声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陈平摇晃了几下陈填的胳臂,见他没有反应,回头问跟进来的陈小咪道:“你爸爸怎么啦,为什么不送医院?”
“姑姑,昨天才从医院回来,医生说爸爸醒不过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天啦!”
陈平听了陈小咪的话,瞬间凌乱了,推开陈小咪,冲到外面,对着坐沙发里的发呆的杨紫衣吼道:
“杨紫衣,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
杨紫衣对陈家人早已心灰意冷,到了今日这地步,就算是吵架,也懒得吵,听了陈平的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茶几,冷笑不语。
杨紫衣自来和陈家人水火不容,和老夫人,陈平更是天生的死对头,陈平最忍受不了她这副桀骜不驯,眼中无人的冷笑,看一眼心里都觉得冒气。
这时候见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神情,陡然间来了气,冲过去吼道:
“你抽筋抽了一辈子,到今日这一步,还是这副死像,你到底装什么?你自己清高也算了,为什么要害我大哥?我大哥到今日这一步,全是你这个扫把星……”
“陈平,你给我住嘴!”
陈平话没有说完,陈小咪挡在她前面,指着她鼻子,怒斥道。
“陈小咪,你放肆。”
“你这样说我妈,我就要放肆。”
“我说错了吗?你爸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不是她害的?”
“胡说八道!”
“你说一下,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我妈跟我爸相亲想爱,相濡以沫,我全看在眼里的,我爸今日成这样,自然有害他的人,对于害他的人,我绝不会放过。对于谁是谁非,我是他女儿,最有发言权的人应该是我,为了我爸爸,我妈妈受尽了屈辱,操碎了心,倒是你们,我爸爸在生死关头,都不愿意伸手拉一把,让他险些上不了手术台,还在这里怪怨别人,我恨你们。今日你突然登门,我很高兴,但是我的亲姑姑,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妈妈,你没有。”
陈小咪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很有力度,南宫石听了暗暗喝彩。
陈平却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但是她心头却有个疑问,便问道:
“陈小咪,你说谁不愿意伸手拉一把?你把话说清楚。”
“明知故问!”
“什么明知故问?你倒是说呀。”
“说就说,我爸昏迷住院做手术,我们家没钱了,我妈妈打电话向奶奶借钱,奶奶不接,打了两次,奶奶说借钱可以,让陈填打电话,陈填昏迷不醒,能打电话吗?你去问奶奶,这些话有没有?事到如今,我问你,我爸爸还算是陈家人吗?我陈小咪生气,一辈子不想姓陈有没有错?是你你会怎么想?”
陈平这才听明白,原来都是妈妈误会了,妈妈以为大哥的病不是太严重,不会有什么大碍,就说了那些话,而杨紫衣和妈妈向来不合,却被当成报复了,看来这梁子结得也是够深,够耽误事。
陈小咪声泪俱下,陈平情绪平复了一下,说道:“是你奶奶误会了,你也不想想,有不管自己儿子死活的娘吗,你也是,即便奶奶不管,不是还有爷爷吗?还有二叔,还有姑姑我吗?我打电话问你,你怎么回答的我?陈小咪,你好过分。”
陈小咪本想回怼过去,但是爸爸在床上昏迷不醒,自己大吵大闹争这些无谓的口舌,有什么意思?干脆不再搭理陈平,过去坐沙发里哭涕。
陈平回头看到护理师在帮陈填擦身体,过去详细询问了一下陈填的病情,然后带着助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