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星空。
森寒光辉播撒满目。
浩瀚无垠。
裴凌负手而立,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纯白眼眸平静的望着寻木的身影犹如烟云散去般一点点淡却,目中冷意磅礴,却是丝毫无法出手阻拦。
是的,她又被裴仙友控制了!
不仅如此,她刚才用来对付寻木的力量,也正如决堤洪水般朝裴仙友的躯体之中流去!
裴仙友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不等她多想,她便忽然察觉,那名散仙对她的封印,渐渐开始松动……
心中诧异的同时,她立时开始推算,很快,就知道了原因……裴仙友在窃取她本尊的力量!
但她本尊现在,正被重重封印。
禁制与束缚的力量,犹如一座座高墙,将她本尊团团包围,水泼不透。
是以,裴仙友通过她的这缕意识,正一点点的破解她本尊的封印!
这样……很好!
损失的那些力量,对她这样的存在来说,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能够解开封印,她很快便能恢复过来!
而且,此事有【心魔劫】遮掩,那名散仙,什么都察觉不到!
裴仙友的这一手看似是在窃取她的力量,实则是在暗中为她解除封印!
对方一点没有让她失望!
这个时候,四周星辰自发而动,全部都往裴凌体内汇聚而去。
霎时间虚空之中流星纷纷,长空如雨,裴凌整个人都被映照成一团巨大的光晕,其气息越来越强,就在即将达到他肉身极限的刹那,整个星空仿佛被打碎的镜面般轰然破碎!
四周一阵光怪陆离的变幻,冰冷星辉褪去,黑暗重新降临。
浓郁的黑暗笼罩四方,天命灯静静悬浮,照出微弱逼仄的光亮。
裴凌与玉雪照孤零零的站在苍茫荒芜的戈壁上,呢喃如潮,席卷而至。
自己被裴仙友强行从本尊梦境中移出来了!
正想着,其双眼,不受控制的合拢……
下一刻,裴凌眼睛再次睁开,他立时警觉的望向周围,却见刚才人头攒动的景象,已然消失不见。
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双目紧闭的玉雪照。
“叮咚!【心魔解析】完成……”
系统提示音响起,裴凌神色微微一怔,不等他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他的身体已然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搭在了玉雪照的肩上。
玉雪照双眸立时睁开,旋即,她迅速朝前走去。
裴凌跟在她身后,一步步的行进着。
黑暗粘稠,像某种沉重又腌臜的物事,黏腻的萦绕在四面八方。
虫豸啃噬的窸窣,与沙砾翻动的婆娑,混杂着尖锐嘶吼的呢喃声,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
裴凌再没有感到之前那种无法抵挡的困意,随着在黑暗中的大步前进,他的精神开始变得越来越抖擞,思维越来越清晰,气息也越来越强……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束熹微的光亮。
光亮之中,隐约传来轰隆雷鸣。
很快,裴凌便在玉雪照的牵引之下,走入了光亮之中……
※※※
青要山。
莫乘山脉,缀花涧。
密林早已荡然无存,残枝落叶铺砌满地,原本的谷地上,横七竖八,遍布剑痕,凛冽剑意弥漫如实质,久久不散。
终葵镜伊与乔慈光并肩而立,面上满是警觉。
玉雪照与菀珊狐尾招摇,与她们遥遥相对,神情冷傲。
一乘华美阴郁的鬼轿悬浮半空,抬轿的鬼物已经全部消散,轿帘大开,傅玄序、宁无夜以及终葵越棘三人,皆走出鬼轿,站在场地中央。
对峙须臾,傅玄序忽然语声平和的说道:“两位师妹,接下来,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你们速速疗伤便可。”
眼见三位师兄一切正常,终葵镜伊与乔慈光对视一眼,都是暗松口气。
那只五尾狐妖,是雪狐族纯血,且是化神巅峰!
玉雪天狐族精擅幻术,抬轿的那五头鬼物,虽然皆为返虚,然而幽素坟鬼物乃天下恶念所化,心境天然有瑕,刚才的一番激斗,已经全被对方以血脉幻术惑住之后,冲击心神,烟消云散!
失去鬼物护持,鬼轿便被三位师兄强行从里面破开……
还好,三位师兄的心神已经恢复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菀珊忽然语声冰冷的说道:“九嶷山的道子,寒黯剑宗的剑子,琉婪皇朝的太子……”
“怪不得胆敢擅闯我青要山。”
“原来这一代人族九宗最强的天骄,来了三位。”
说着,菀珊目光隐蔽的扫了眼终葵越棘,眼中凝重之色一闪而过,迅速传音玉雪照:“九嶷山的傅玄序跟寒黯剑宗的宁无夜,我都不放在眼里。但琉婪皇朝的终葵越棘……”
“传闻这名人族乃万劫化神,能与九大宗门的开派祖师并肩!”
“其现在虽然说修为只有化神前期,但恐怕非常不好对付……”
万劫化神?
玉雪照微微一怔,她对人族的修炼体系并不是十分了解。
而且,当时狗主人刚刚化神之后,便将她……便听从她的命令,将她送回了青要山。
是以这万劫化神,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玉雪照立时传音道:“菀珊姐,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向族中求援……”
菀珊微微点头,这在场的五位人族,全部都知道裴凌之事。
族中若是再派其他同族前来,不是直接戳穿了她们的大计?
不过,那终葵越棘,毕竟是位万劫化神……
心念电转之际,菀珊顿时笑了笑,说道:“青要山,乃妖族之地,并不欢迎诸位。”
“尤其是魔修!”
“但几位都是正道高足,进入我族栖息之所,想必是为了单纯寻觅机缘,无意谋害我等同族。”
“我族虽然不喜外人打扰,却也并非不通情理。”
“舍妹雪照幼年时流落九宗之地,没有长辈管教,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方才偶遇故人,欣喜之下,却是与这两位仙子好生唠叨了一番。”
“既然大家都是知交故旧,那便不是外人。”
“如今天色不好,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不知几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