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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溟子煜在翰林院交接工作,也没少受冷言嘲讽,不过他见惯了风浪,对这些都无视,根本没往心里去。
周逸轩高兴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仿佛东溟子煜被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他就能扬眉吐气似的。
他语调儿里带着阴阳怪气的,“东侍讲,哦,对了,不能叫东侍讲了,应该叫东县令,你这是交接还没做完吗?”
东溟子煜带着淡定自若的微笑,道:“侍讲的事物是比编修多,很快就交接妥当了,多谢周编修关心。”
周逸轩现在还是七品修撰,和县令一个品级,人家被贬,也是和他平级。
一个状元一个探花,交锋不用直来直去,面上一派温和有礼,暗底里已经交锋了一个回合。显然,先撩者贱,周逸轩败了,且语言直白显得很没水准。
皇上知道了两人的对话内容,冷笑了一声,道:“周丞相培养出来的后辈,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有这一句话,周逸轩的前程有限了。
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顺王殿下求见。”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无悲无喜,道:“让他回去吧,朕乏了,歇下了。”
他的肩膀塌了下来,腰背也不再那么挺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被儿子伤透了心的老父亲。
他的寝殿只有几个心腹能进来,花草也有专人打理。除此之外,只有顺王这个最宠爱最信任的儿子能进来,这次是顺王亲自动的手。
若是查不清,第一个受怀疑的是送兰花的东有福,第二个是他死了的最大受益人太子。真是一箭双雕啊!
虽然下的不是立刻致命的毒,也伤了他的身子,为了陷害大臣和兄弟,竟然伤害君父,那个儒雅温和的顺王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皇上苦笑了一声,心凉透了,他都懒得训斥他了,这是最后一次容忍了,若有下次……
不得不说,皇上对顺王的忍耐度是很高的,但一个对他下手的儿子,与皇位是无缘了。
朝堂动荡,皇上心情不好,官员们战战兢兢,这个年都没过好。 上官若离年货也没置办多少,免得剩下浪费。倒是买了不少京城特产,一少部分装马车,大部分放空间里,路上出手卖出去,换成当地的特产,就能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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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东有粮刘氏、陈青云大丫一家,启程回柳林县。
东溟子煜一家也收拾收拾,准备启程赴任了。
容川派了五十个侍卫送他们,都是经常与东家打交道的,大家都熟了,相处的很好。
上官若兰送了很多东西,并且道:“大房留在京城,你们放心,南安侯府会照顾他们的,没人敢欺负了去。”
韩固带着疯爹和韩平安也送来了程仪,并道:“我虽然只是忠勇侯的亲卫,但也是有些人脉的,大哥一家和点心铺子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钟尚书倒台,全家流放,钟睿也被连累,五郎求了容川。容川将人救了出来,在他身边做了个随从。钟睿没有银钱,送了五郎自己做的木剑。 邻居京兆尹通判班大人、安宁侯、路学士、平尚郡王都让下人送来了程仪,不贵重,就是例行社交。同年加同僚的探花周逸轩却没有表示,周娘子也不来东
家串门儿了。
车队刚出城,就看到上官是从一个马车里探出头来,“怎么这般墨迹,让老子等了很久了!”
上官若离心里咯噔一下,“这老顽童不会跟着咱们去吧?”
东溟子煜面无表情的道:“看这架势像!” 上官若离苦了脸,“肯定是背着家里出来的,爹娘知道了,肯定不让他出远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