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庆应的家伙都是这么阴损地王八蛋吗?
要是我的下属,非一个耳光抽死你。
泽谷川被怼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长野直男,眼里喷着怒火,感觉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长野直男就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了。
混了这些天,会社的游戏规则他心里很清楚。
尊重前辈,尊重上司,这只是传统道德,也是职场规则,而民主制度,分散权力,则是规章制度。
在劳动法规下,即便是合同会社想开除一个签订劳动合同的职员都非常麻烦,没有充足的理由按照厚生相关法规要赔很多钱。
曰本生保这种半私营半官方会社,无论是职务等级还是规章制度其实更接近公务员体系。
非要打个比方,取缔役相当于警示厅厅长的话,课长就是警部司,职务和级别上大很多,却并不能没有理由随意决定警部司的去留。
所以对上司前辈不恭敬被绝对禁止,但只要不要脸,不怕排挤,不想升职,以下克上能把上司活活气死。
好好的调查场面忽然就变成了撕逼大战。
跟着身为主角的长野直男和监事泽谷川眉目传情,一个像是在说你在找死,一个像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也因此,在场无论是常务还是调查课职员脸色都非常怪异。
一般来说身为下属和监事这种级别的高层说话,必须保持足够的谦卑和尊重。
只是很明显,长野直男这家伙是在拐着弯骂娘。
而井田横接的话更损,几乎就是在说泽谷是卑鄙小人,如果加上之前长野直男那句儿子像隔壁长野君,意思就实在太丰富了。
很想笑,却不得不忍着。
谁都看得出来这场调查牵涉了高层斗争,于是不少人便成了忍者神龟,明明想笑还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模样。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混蛋!!!
泽谷川被气个半死,却偏偏没办法。
别说有井田横撑腰了,在场这些人里有一半都是出身庆应,真投票丢人的还是自己。
可恶的低能未成熟塾员联盟!
暗暗骂了一声,泽谷川只能憋着火说道:“对不起,社长大人。是泽谷情绪激动了。只是刚才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的酒宴上花掉三千六百円的公款奢靡寻乐,泽谷就深感对不起民主缴纳的年金,这样地败类简直是大曰本生保的耻辱啊!”
“泽谷你太客气了,深具责任心的你可是一直非常让人钦佩呢。长野,关于三千六百万业务侵吞公款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可是有很多人能够证明你在星光俱乐部的消费只是个人行为。”
井田横不动声色提醒了一句,长野直男回了个放心的眼神立马叫了起来:
“社长大人,长野冤枉啊!是哪个王八蛋竟然用如此卑鄙无耻的阴谋陷害我?”
“昨天财务部给星光俱乐部支取的三千六百万円有你的正楷大印,难道这竟然是他们伪造你的公务印章?”
“长野并没有说有人伪造印章。”
“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不明白监事大人为何如此武断给长野定罪,但您可知道长野为了和大客户联络感情在星光俱乐部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
啪。
泽谷川带着得逞猛地站了起来:“工作?长野你是觉得没有人能够证明当天你的所为,就想要狡辩吗?”
“如果监事大人有证据,就请您拿出来吧!”
咯噔一声。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跟着便是一个女生怯生生走了进来。
来的竟然是五十岚小织,长野直男大吃一惊,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泽谷川一看他色变,心中冷笑一声严肃说道:“五十岚小姐,请你说下10月6日晚上,长野课长带着你们在星光俱乐部是不是为了工作。”
“不是。”五十岚小织面无表情说道,看都没有去看长野直男一眼。
泽谷川立马继续问道:“那请五十岚小姐您当着长野课长的面说出来他当晚在做什么。”
“那天长野课长提议去庆祝下,五十岚本不愿意去的,但迫于上司的命令不得不一起前往。”
“在场可有会社的客户?”
“没有。”
“那你们晚上都做了什么,竟然花掉了三千六百万?”
“课长大人一共点了九名最靓丽的女生,随后......”
五十岚小织一五一十将当天活动的内容说了一遍,甚至就连长野课长是怎么打女职员屁股,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等听完这些,井田横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巴嘎雅楼。长野你身为大曰本生保的职员承担着社会职责的荣耀,竟然用公共年金做出如此奢靡的行为,这对得起学校对你的栽培和会社对你的信任与支持吗?”
“社长大人,并不是这样的,有混蛋在陷害我,长野直男顶天立地,绝不接受这样的人格侮辱。”长野直男一脸悲屈说着,死死攥着拳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泽谷川立刻说道:“混蛋,你还在狡辩吗?难道你是说五十岚小姐在撒谎?”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身为课长的你带着下属在星光俱乐部奢侈消费,并且用项目招待费结算不就是业务侵吞公款。更可恶的是你竟然当众非礼女职员,简直就是社会渣滓,男人的耻辱,人类的混蛋!难道出身庆应的你在学校就是学的这些东西吗?”
如此攻心之举。
长野直男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很明显,这次事件就是针对三田会在金融系统的影响力,
其他人也是脸色一变齐齐看向了井田横,这位大人下一任要去厚生省任职的关键时刻,如果出身庆应的长野直男被移交樱田门,那对于庆应阀系的大清洗就一定会立刻展开。
井田横倒是神色不变,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眼神,波澜不惊问道:“长野你可还有话说?”
“社长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用这种卑鄙手段陷害我,但长野一直为可以在大曰本生保工作而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身上担负的巨大责任而以为荣耀。长野可以以死去养父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侵吞会社一円钱。”
“你这个混蛋。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狡辩,竟然还用已故养父的名义发誓,身为男人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担当和羞耻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