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大可把小女朋友也带来的，我想大家不会介意茶会多一名小朋友的。”
    王皓侧头看向莫玛，语气中带着调侃。
    这句话没再靠灵能传递，而是大方的说给其他领袖。
    自打莫玛在探索灵能时，展现出预知与判断的将领方向天赋后，王皓愈发重视她。
    从技能发展到私人生活全方面的那种，新年第一天，莫玛、凡西妮与两小只本是一家四口，三人受到邀请参加聚会，家里只留着凡西妮。
    想想就惨。
    “唔……这不合规矩。”
    莫玛脸上一红，微微扭过脸目视他物，姿态扭捏。
    哪有参加聚会拖家带口的道理。
    “而且女朋友什么的……还没有确认呢。”
    “这样啊~我还以为小凯腾已经找到一对合格的育养师夫妻了呢。”
    王皓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会心一笑。
    两人明明心底喜欢的不行，处于友谊之上、恋人已满的关系，凡西妮时常侧敲旁击的示爱，莫玛也偶尔喂喂狗粮，就是不肯直接平a表白，
    “您……我……”
    数次张口说不出什么，咕独的姨母笑让莫玛恨不得掘地三尺当只鸵鸟。
    跑也不敢，说又抹不开面自，莫玛眼神飘忽到房间一侧，顿时有意调整说话声音，生硬的扯开话题。
    “……咕独大人，灵能理论的资料有帮到大家的忙吗。”
    “啊~好吧好吧。”
    瞧见莫玛认真起来，王皓只好不再逗她了。“托你的功劳，奥诺的新工作进展顺利。”
    莫玛闻言多少有些心里安慰，表情不那么尴尬。
    ‘也许灵能使产女这种事情更能帮到奥诺的实验。’
    王皓收了收眼神，暗搓搓吐槽，没有说出来。
    他关心属下婚姻问题当然不是完全闲的没事干。
    一方面是他想撮合属下凑凑羁绊，另一方面涉及几年后的圣剑号远征银河的计划。
    莫玛的条件非常合适，既是文明灵能使的先驱，现在就在研究咕独文明自己的灵能体系，几年灵飞后资历没的说，是个觉醒的咕独灵能使（马猴烧酒）就要叫莫玛导师。
    人脉同样如此，天赋异禀的灵能双子——凯腾姐妹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圣剑号的舰载ai大白几次碰面相互也算熟人。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莫玛的灵能天赋刚好能补足海军将领领袖的空位。
    王皓清楚的记得，海军将领的灵能特质的描述是：短暂预知未来。
    圣剑号未来注定是要浪迹银河数十年乃至百年的，大半辈子锁在那艘船内替文明负重前应，船上配一个团的心理医生都不知道好不好使。
    对莫玛这种半只脚踏入圣剑号的灵能使，提前凑凑文明羁绊，加深正面情绪的概念，降低事故率。
    用某热血番的理论来讲，用爱的执念来战胜精神的空虚。
    ‘文明的进步需要牺牲……’
    想到这，王皓心中默默自语，面不改色的低沉下来。
    如果不是有利可图，谁又愿意让女儿们受罪呢。
    两年的摸鱼时光，别说咕独文明里待两年，就算跟只狗待两年，感情都能比对蓝星联邦的感情深，何况咕独人个个那么漂亮。
    “灵能理论？在叫我吗？”
    不远处的奥诺闻言仰头，舔舔嘴角，端着吃到半截的抹茶蛋糕缓缓走来，盯向莫玛。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灵能。”
    “额……是的，您好，奥诺女士。”
    莫玛正了正神，颔首敬礼。
    据她所知，灵能理论的领域被划分为奥诺科学官领导下的社会学研究院。三个月前，灵能理论的资料就是被她亲自送过去的。
    “灵能理论事关我们灵能使，破译资料这件事断断续续花了我一年多的时间，后面小凯腾也有参与，不知道它有没有对帝国发挥自己的作用。”
    “当然，小莫玛。”
    奥诺先是瞄了咕独一眼提裙行礼，随后眉毛上挑带上笑意。
    优雅的姿态配上纯白长裙和胸前的玫瑰，看起来赏心悦目。
    “目前社科院正在与内阁政府对接着手优化行政效率，灵能理论对智慧生命思想与意志的阐述，能帮我们更好的理解个体与群体的关联。”
    “哦，今夜还很漫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去一边聊聊灵能怎么样，听咕独大人说，你们最近在探究灵能课题……”
    居高临下凝视莫玛和凯腾三人，奥诺提到灵能后，似乎是想起上次为三名灵能使做体检的事情，神情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我们趁着聚会的空余时间，浅聊一会儿。”
    “我的荣幸。”
    收到奥诺的邀请下，莫玛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笑。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奥诺这种研究欲爆表的表情，见怪不怪。
    第一次参加茶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有领袖能给她安排点事情再好不过了……至少比被咕独‘说媒’好。
    “咕独大人，那我……”
    莫玛回首歉意的望向咕独。
    凯腾姐妹完全听从莫玛的想法，奥诺更不用说，一下子四双眼睛齐刷刷瞪过来。
    “去吧。”
    边上的王皓摆了摆手，既无奈又好笑，心情复杂看着四人走远。
    自己一眨不眨的盯着聊天对象被奥诺中途截胡，拉着跑到犄角旮旯讨论课题，甚至走前还俏皮的吐了个舌头，半点48岁的样子都没有。
    “研究就研究吧，这样文明也能趁早完善灵能使的修炼体制。”
    自言自语一句，王皓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某个路过的浮空大球体。
    转身上前敲击几下，好奇问道。
    “大白，她们要去讨论灵能的课题，你曾经的船长也是灵能使，不跟着去聊聊吗？”
    “啊？灵能。”
    听到咕独的说话声，正在梦游的大白猛地回过神，将沉浸在网络中的cpu拔出来。
    好奇的扫了下莫玛那边，发现领头的奥诺，顿时一个激灵慌忙拒绝。“不去不去！”
    “咕独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最念旧，刚从艾利马登星系的开采站回来，看到往日追随者文明同伴的遗物，心绪不定，暂时封闭了主机内有关纪元前的储存记忆。”
    年初被奥诺吓进医院的事情，大白可不想再来一次。
    如无必要，它宁可上墨妮实验室的手术台也不愿意去奥诺的心理咨询室。
    社科院对电子型神经网络智能人太不友好了。
    “……行吧，也是苦了你了。”王皓无语的看着它没有深究。
    大白豁达的摇摇头。“宇宙就是这样，我的正电子处理器对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接受度很高的，咕独大人，您无需安慰我。”
    “我们这一纪元的咕独文明，会永远陪着你的。”
    上前拍了拍大白的外壳，王皓能察觉到它的情绪，半是物是人非的怀念、半是对奥诺的后怕。
    哦，现在是怀念占据上风。
    大概是刚才的话题触及到了伤心处。
    几个月前，艾莎在艾利马登勘探到的【地表坐标】事件，最后发现那只是个古老的小型短距离传输装置，被追随者文明用来充当侦测标记器的。
    信号标记处，只有一批大型的珍贵金属矿藏。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至于大白记忆中的追随者文明的开采站，更是连影子没有。
    百万年过去，轨道上飞着的文明产物，早就陨落没入那颗熔融星球，渣都不剩。
    大白趁着今年后半年的假期，开着圣剑号去艾利马登星系故地重游一圈，收获寥寥无几。
    “没有文明能妄称永恒，但我可以！”
    嘴里说着狂妄的话，王皓露出鼓励意味十足的笑容。
    “至少在你芯片老到报废前，文明会一直活着。”
    “……希望如此吧。”
    大白仍是沮丧的模样，选择性无视自己转移数据压根不存在芯片老到报废的情况，看着咕独立下flag，甚至升起自己要变成孤立星团传家宝的想法。
    这太怪了！
    有机文明的情感非常神奇，无论开心或是悲伤，总让它沉迷无法自拔，如果不是无法割舍过去与情感模块，当初在追随者文明，它就直接建造机械智能文明了。
    而不是搭救最后的幸存者。
    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大白不断飘荡，磕磕碰碰撞上茶会上的各种装饰用品。
    放任大白远去，王皓无奈的耸耸肩。
    漂泊的智能人，漂泊的命。
    很快身边再次空荡下来，茶会上的十二人，三个远在其他星系执行科研探索工作，只挂着通讯面板，奥诺拽上莫玛凯腾三人，大白自顾自飘走。
    一时之间，自己倒变成孤寡老人了。
    ‘算了，来点正事吧，新的一年，先来点工作安抚我这颗摸鱼摸到发慌的心。’
    绕着办公室踱步转悠几圈，王皓打开系统界面，缓缓靠进趴在沙发上惬意吃零食的涂兰，鼻间阵阵清香萦绕。
    呼~
    一口冷气顺着后脖颈袭进身体，心情正好的涂兰一个哆嗦，倍感不妙。
    随后一句幽幽的声音传来：“涂兰，今年的生产改革工作，要进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