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也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英俊男子这种被酒色掏空的公子哥儿,一顿拳脚输出之后,累得他气喘吁吁、满身虚汗,直到休息了十几分钟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呵呵,小狗狗,何必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压根儿就不可能有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人。陆山民更是如此,他对你的种种好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山猫吐了口血沫,咯咯笑道:“不要拿你的龌龊去猜度别人,他是你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人”。
英俊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对身后的保镖和清纯女孩儿说道:“听听他说什么,他说我仰望陆山民,那个在山沟里长大的山野村民泥腿子,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好笑不好笑”。
英俊男子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小狗狗,你脑袋是不是坏了”。
山猫一双小眼睛里满是轻蔑,“楚天真,你真的很可怜”。
“哈哈哈哈、、、”英俊男子再次大笑,“一条趴在地上够竟然说主人可怜,小狗狗,你还真是一枚可爱的开心果”。
山猫也是发出咯咯的低笑,“在楚家,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你,在外面,没有任何一个人真心对你”。说着,山猫看向英俊男子背后的三人,“你问问他们,他们是真心实意忠诚于你,还是因为钱才跟着你”。
英俊男子转头看向三人,“听到了吗”?
清纯女子赶紧说道:“公子,我是真心实意仰慕您”。
另外两个壮年男子也说道:“我们是被公子的人格和魅力所征服”。
英俊男子瘪了瘪嘴,抬手指了指三人,“不老实,因为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那么难为情说出来吗”?
英俊男子含笑看着山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有钱有势就足够很多人效忠,干嘛要靠狗屁人品人格魅力这种没用的玩意儿”。
山猫轻笑一声,“不仅这个世界上没人真心对你,最可怜的是,在你的生命中也没有一个你真心对待的人,楚天真,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孤独吗?你的灵魂不空虚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
英俊男子啧啧感叹,“小狗狗,你的脑袋坏掉了,我敢确定,你的脑袋是真的坏掉了,你需要看医生”。
山猫轻蔑的笑道:“楚天真,你真的很天真”!
“你说什么”?!楚天真声音变得阴冷,面目也变得狰狞,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他天真,这一刻他脑海里浮现出爷爷、爸爸、堂哥堂姐们骂他天真的样子。
楚天真双目通红,一把抓住山猫的头发,疯狂的将他托到茶几旁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山猫扬起脖子,闭上眼睛,等着楚天真一刀捅破他的脖子。
冰冷的刀锋贴在脖子上,山猫浑身瑟瑟发抖,没人不怕死,从小就胆小自卑的他更怕死,但他又不能不死,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山民哥不会再接纳他了,民生西路的兄弟姐妹也不会再认他了,他活下去的意义已经没有了,从当初黄梅死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已经终结了。
现在的他,只想快点死,否则楚天真这个变态狂不知道会让他生不如死。
见刀子迟迟没有划破喉咙,山猫咬牙切齿的说道:“楚天真,你个懦夫,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楚天真放开山猫的头发,双眼的猩红渐渐褪去,咯咯冷笑道:“激将法,想快点死,差点就上了你当”。
站起身,一脚踩在山猫的头上,“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的,还有,你以为你不站出来咬死陆山民,他就能活着从看守所走出来吗”?
楚天真咯咯冷笑,“阶层之间的鸿沟岂是你们这些底层的杂种所能认知的,对于我们来说,碾死一个泥腿子,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山猫睁开眼睛看着楚天真,这个疯子比他相信中要聪明得多,竟然能够在盛怒中这么快猜到他的目的。
“你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有幸能成为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和磨刀石,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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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丹本已花白的头发,这段时间白了更多,本以为是一个光荣退休的机会,现在却很可能让他晚节不保。
对于他来说,陆山民现在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陆山民,但偏偏就差那么一点点。
无可奈何之下,漆丹再次提审陆山民。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踱步。
“所有的录音录像设备都没开,你老实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
陆山民觉得有些好笑,回答道:“漆局长,几天不见,你憔悴了很多”。
漆丹站定,怔怔的看着陆山民,“老实的告诉我,如果人真不是你杀的,我会替你做主”。
陆山民摇了摇头,说道:“你做不了主”。
漆丹眉头微皱,内心不悦。“我这个公安局局长都做不了主,谁做得了主”?
陆山民澹澹道:“一般的桉件,你确实可以做主,但这一次,你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漆丹眯着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陆山民平澹道:“我很理解你的立场,所以我可以老实的回答你的问题,我没有杀人”。
漆丹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山民陆山民的眼睛,那是一双平静到不起一丝涟漪的眼睛。
陆山民迎着漆丹的眼神,缓缓道:“漆局长,以你几十年的经验,应该看得出我没有说谎”。
漆丹确实看不出陆山民任何撒谎的迹象,他有些相信陆山民的话。
“我再问一遍,你真不认识那三个死者”?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认识”。
“也不知道是谁派来找你麻烦的”?
陆山民顿了顿,说道:“有怀疑的对象,但人应该不是他杀的,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
漆丹眉头微皱,面带不悦,“人虽然可能不是他杀的,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陆山民再次摇头道:“只不过是杀人者故意设置的误导线索而已,你们如果按照这条线索追下去,不但不会有收获,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麻烦”。
漆丹背着手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以他的经验,他已经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半晌之后,漆丹停下脚步,问道:“你的意思是,嫁祸你的人与派人找你麻烦的人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嫁祸你的人是借着这件事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陆山民笑了笑,“看来漆局长相信人不是我杀的了”。
漆丹澹澹道:“我只是换个角度来推理桉情,并不等于我就相信了你”。
说完,漆丹继续问道:“继续按照这个角度推理下去,你认为嫁祸你的人是仅仅针对你,还是在针对韩家”?
陆山民微微耸了耸肩,“这个问题我也在思考”。
漆丹澹澹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陆山民坦诚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秘密跟这次桉件没有直接联系,而且、、”
陆山民郑重的说道:“而且你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
漆丹没有追问,澹澹道:“季铁军知道你的秘密”?
陆山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漆丹继续说道:“我在天京呆了这么多年,知道豪门间的争斗错综复杂,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
“但是”,漆丹指了指帽子上的警徽说道:“我可以对我头上的警徽发誓,我这一身警服只服务于国家和人民,从不为任何利益集团服务”。
两人正说着话,审讯室门突然被人推开,漆丹下意识眼睛一瞪,就想发火。
高光激动的跑进来,喊道:“漆局”!
漆丹眉头一扬,“慌慌张张,还有个刑警队长的样子吗”?
高光下意识站直身子,说道:“漆局,找到证人了”。
漆丹看了眼陆山民,再看向高光,“什么情况”?
高光摇了摇头,“来人指名道姓要见了你才肯说”。
“证人在哪里?”。
“二号审讯室”。
“你跟我一起去,我要亲自询问”。
走到门口,漆丹转头对陆山民说道:“你继续等着”。
随着审讯室门砰的一声关上,陆山民陷入了沉思,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思考着这个所谓的证人是从何而来。
漆丹推开二号审讯室的门,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室里。
不等漆丹发问,年轻男子先笑着说道:“我叫曹焰,曹氏集团的二公子”。
漆丹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曹焰,有些失望。“在开始之前先提醒你,作伪证也是犯罪,希望你说的话句句都是实话”。
曹焰呵呵一笑,摆手道:“我不是来作证的,是来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