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野店,一灯如豆。
白云飞(小白)缓缓端起酒杯,虔诚地倒进了嘴里——酒是白云飞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酒,他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白云飞在这家勉强算得上酒店的小铺里坐了三天,三天来,白云飞吃了十碟花生米,喝了六十壶女儿红,每喝下一壶酒,他的眼睛就会越发明亮……
黄昏。
白云飞望着店外沉沉落下的夕阳,不禁陷入了沉思……
……
自两年多前,江南春天的那次擂台经历,小白早已经是名扬江湖的断刀大侠,两年以来,他和自己的红颜知己,虽然他们尚未成亲,但却是武林中人人羡慕的一对江湖侠客,未婚妻子华新月,是江湖上有名的成名人物,有“刀王”之称的华威扬华老英雄的千金。
他们在江湖上扶危济困,除暴安良,逐渐在民间有了名声,被老百姓称为义侠,世间有任何不平之事,都会出现他们夫妇的身影。
下至老弱妇孺,上至官宦子弟,无不对他们二人,或敬仰,或惧恨。
话说,自己两年前那次擂台落败之后,湖州廖三无不嫉恨,自己久历江湖,可谓是无人敢惹,无人敢伤及其皮毛,这一次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越想越生气,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发誓一定要报了如此大仇,洗刷了这等耻辱,非要亲手宰了这个姓白的臭小子不可。
两年间,他廖三可没有一刻闲着,原本性格孤傲的他,不得不放下那颗桀骜不驯的脾气,走访武林各各成名人物,有门派,有镖局,有武林世家大族,总之为了报仇,他廖三可以出卖任何东西,包括尊严。
他这两年来的付出没有白费,廖三联系了湖州三雄之一的白银剑赵朴芳,衢州三绝庄庄主葛万雄,朝鲜刀客金山蟒,太湖水匪胡威,有的是江湖有名的所谓大侠,有的是横行水河的江湖匪类,总之什么人都有。
他们一干人,袭击了润州(今溧水县)华府,华威扬华老英雄,及华老夫人,家丁仆妇无一幸免,因小白与华新月整日行侠江湖,两年来未曾回过华府,后来通过打听才得知,华府遭到灭亡之祸,华新月伤心不觉,当他们赶回华府时,华府一片狼藉,昔日温馨繁华的家,此刻化为了一具焦土,廖三杀了华府合府人丁后,为发泄心中的怨恨,竟然将华府付之一炬。
华新月伤心欲绝,她伏身在父母的尸体上,痛泣道:“爹,娘!是女儿害了你们,女儿不孝,我一定要杀了廖三那个恶贼,为你们报仇。”
小白安慰新月道:“新月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在下定会为令尊两位大人报了这血海深仇,你放心!”
华府遭到灭门,一举轰动了整个武林,江湖上为华老英雄报仇雪恨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门派都纷纷响应,其中不乏江湖六大派(少林、武当、华山、峨眉、崆峒、昆仑),因为华威扬在江湖中的地位,这些武林门派,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客套,总之作为华府遗腹女的华新月,都要表示感谢,感谢他们愿意为华府出头。
此后的岁月江湖上声讨廖三的人,隔三差五赶来湖州,有单独上门算账,也有三五成群的武林门派,江湖帮会,来到廖三所居的飞鸽山,飞鸽山属于四明山余脉,山涧连绵百里,偌大个飞鸽山,廖三更是居无定所,一个江湖匪类,有什么居所,所以,大多数武林帮会门派都铩羽而归。
新月经此大难,精神上遭到巨大打击,从此萎靡不振,整日郁郁寡欢,不再有曾经的那种英气勃发的巾帼气概。
因为表面上,江湖中人包括小白新月都笃定,华府灭门的始作俑者是湖州廖三所为,所以,此后数年间,廖三都在躲避江湖人士对他的讨伐,他就终日躲进飞鸽山,数年不出江湖,所以武林人士想要找到他,简直是大海捞针。
新月小白夫妇,数年间,踏遍飞鸽山每一处山路,每一条溪流,他们为了找到廖三,不可谓不尽心,但廖三非常诡谲,他每到一处,都会隐藏自己的痕迹。
小白一个地道憨厚的乡下小子,初入江湖不过两年,母亲早亡,父亲在小白十二岁时也去世了,从此与祖父承欢膝下,小白的名字也是爷爷给取的,金定的意思,不明思议,爷爷希望孙子能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富贵度过一生,六岁那年,武当派道士程志远路过小白所居的新安镇白龙村,见小白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觉得收为徒弟,加以培养。
小白父亲是当代有名的刀术高手,善使一把好链子刀,这把刀后来一直被小白带在身边,也是对父亲的缅怀。
链子刀也叫断刀,因刀身与刀柄可以自由收缩,所以使用起来可以得心应手。
但是,小白的爷爷不希望孙子过那种打打杀杀,饮血江湖的日子,自父亲去世后,小白为了顺从爷爷的意愿,六年间未曾动过刀,也不曾习过武,直到十八岁那年,遇到武当派程志远道长,程道长觉得这么一个练武奇才,荒废了实在可惜,但又碍于武当派门规所限,不能传授武当派武功,就以小白父亲的链子刀,根据小白的自身条件,自创了一套刀法,因武当派以剑法为主,剑法讲究快如流星,狠如闪电,就给小白所练习的刀法取名“流星刀法。”
而这把链子刀,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名字,小白父亲因为这把刀看着像条弯曲盘旋的长蛇,就给这把刀取名叫“青蟒刀”以后长期以来,就只是这个名字。
直到两年前江南的那个春天,小白初入江湖,小白跟随程道长习武三年,就在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来到润州,当时华老英雄正在为爱女举行比武招亲,江湖上很多青年才俊都去一显身手,希望抱得美人归,小白只是好奇心驱使,也去了擂台,看到华姑娘便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小白因为害羞含蓄的性格,久久不敢上台挑战,当别人纷纷上台一展身手的时候,小白却还在内心做着思想斗争,犹豫要不要上台去。
也正在这时,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淫贼湖州廖三的出现,打破了这原本的和谐。
华老英雄,新月姑娘纷纷不敌廖三的凌厉攻势,败下阵来。
看着心上人受辱,小白再也忍不住了,跳上擂台与廖三争斗,起初廖三并不把小白放在眼里,认为小白就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进者,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小白在武当程道长的悉心教授下,武功大成,链子刀更是使的得心应手,流星刀法招招致命,廖三渐渐感觉吃力,无心应对,败下阵来,感到事情不妙的他迅速离开了润州。
此役过后,小白声名大噪,擂台上大败湖州廖三的事迹一时间传遍江湖,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小白喜欢华新月,他就把自己使用的链子刀改名叫“新月刀”他也给自己改了个新名字叫白云飞,希望自己能够在江湖上除暴安良,救危济困,秉承着维护江湖正义,解百姓之困苦,在民间小白的名声越来越大。
小白把他的刀法又做了改进,结合武当剑法与华威扬的家传云霄刀法,但新月根据云霄刀法,结合自己女儿身特有的特点,自创了一种刀法,以云霄刀法为练习基础,也结合了小白的流星刀法,武当剑法的精髓,都被新月融入了这个新初创的刀法之中。
他们两个双刀交拚,天下罕有敌手,真可谓,夫妻齐心,刀枪不入。
新月原本自己的刀器,短促,窄小,使起来,很不协调,虽有个好名字“白玉刀”新月姑娘面如白玉,肌肤滑嫩,外貌上看起来既有女儿家娇媚可爱的气质,也有巾帼般的英姿,小白第一眼见到新月姑娘就不能自拔。
后来,小白在仙岩镇上的一家有百年历史的铁器铺,打造了一口坚硬无比的利器,刀身光滑锋利,使用了上好的玄铁、晶石、刀身镶嵌了上好的乌瑙宝石,一看就是女儿家使用的刀器,这真是一把好刀。
新月给这把新锻造的宝刀取名“柔情刀”逾意,万千柔情,聚在刀上。
这把柔情刀削铁如泥,取敌胆首级于瞬间。
她也根据云霄刀法的要素,结合流星刀法,自创了这手“柔情刀法”流星柔情交拚,江湖上他们罕有敌手。
当他们夫妇二人,在飞鸽山寻找廖三踪迹之时,他们偶遇武当派前来协助,小白一眼就认出师父程志远道长,就忙上前道:“师父,你老人家为何赶来?”
程志远道:“为师听闻,华府遭到廖三这伙贼人袭击,以至灭门,武当派与华老英雄乃莫逆之交,特来相助。”
小白道:“感谢感谢,师父方师兄可来否?”
程志远道:“你方师兄,另有要事待办,为师让他三日后赶来会合。”
小白所说的方师兄,与他一样,都是身怀天赋之人,叫方世兴,但他是武当派辈分较低的入室弟子,因小白喜欢自由无拘的生活,他不喜欢被门派规矩所束缚,所以,小白等于是程志远特收一位弟子,只因小白身上有着无穷的天赋,对武功的痴迷。
小白新月连续在飞鸽山搜寻了一个月,均毫无廖三踪迹,武当派更是广撒兜网,发动数百名武当弟子,把个飞鸽山搜了个遍。
这时,程志远思索道:“这饿贼会不会早已不再飞鸽山,是在故意玩弄我们。”
程志远怀疑的没有错,廖三的确早已不在飞鸽山,这时小白就疑惑道:“可是师父,我们这一个月来搜了几百次,把飞鸽山里里外外,每一寸土地都搜了个遍,我想他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不让我们发现他。”
程志远道:“你别忘了,这飞鸽山是四明山余脉,连绵百里,这么大的范围,找一个人还不如同大海捞针,我们必须改变策略,不能再这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白白浪费精力。”
小白接口道:“不错,我们必须要改变搜寻的方法,这么找下去,更是泥牛入海,毫无意义。”
此时的廖三,处在四明山深处仙岩镇,他准备沿着山涧去杭州投奔朋友,自从两年前联合衢州三绝庄葛万雄,太湖水匪胡威,朝鲜刀客金山蟒,白银剑赵朴芳袭击华府,甚至灭门华府,这两年来躲避武林人士讨伐,终日如同惊弓之鸟,可是他大仇并未全报,他最终要杀的是小白,是小白让他廖三名声扫地,如此屈辱,那能不报,他还要去找可以帮助他复仇的人,他瞄准了远在杭州的生死之交,有穿云剑之称的萧山东方世家主人,穿云剑东方千丈,在江湖上他的狠毒是非常有名的。
穿云剑东方千丈这个人,为人狠毒,但却从不乘人之危,杀人都是有理有据,让对方死个明白,招惹了他东方千丈的人,那是一定会死得很惨,而且死得无比痛苦,所以,就江湖上谈他大名都会使得人瑟瑟发抖,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不但他东方千丈为人阴险狠毒,他还有个儿子,叫东方百里,比他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他爹更狠毒,阴险,他东方百里杀人从来不讲任何理由,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不好受,坏是坏到家了。
但是,他廖三怎么就一定觉得,东方千丈一定会帮助他报仇雪恨,没有好处,别人凭什么帮你出头,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他们至少两年不曾见面,就算关系再铁的朋友,你两三年不去找他试试,就算是亲兄弟,几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何况你们这种不靠谱的所谓生死之交,那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离开这个框架,这种所谓的关系,随时都会断裂。
所以,他廖三一路上也在心里嘀咕:“东方兄会不会帮我报大仇呢?”
太湖水匪胡威只为财,拿了钱就回到太湖上继续做他的水匪营生,三绝庄葛万雄与小白无冤无仇,不想杀戮无辜,但却与华威扬有深仇,原来葛万雄与他有杀父之仇,华威扬父亲曾经追随闯王李自成推翻明王朝,葛万雄父亲是大西王张自忠手下的大将,两人父亲当时各为其主,后来,李自成推翻明朝,成为大顺政权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与张自忠的大西军对峙,华元帅深通兵略,一个冷剪射中了葛将军的额头,一时间血流不止,回营后,就伤势过重,一命呜呼了,这种仇恨延续到下一代,葛家与华府就是这样结下梁子了,如今华府家破人亡,葛万雄自觉大仇已报,也就不愿在多造杀孽,断然拒绝了廖三的邀请,但是,只靠白银剑赵朴芳一个人,力量过于势单力薄,加上朝鲜刀客金山蟒,如果能够再加上穿云剑东方千丈,那就十拿九稳了。
东方千丈此时在想些什么呢,其实就算他廖三不去找他,华威扬必须死,他东方千丈早有一统江淮的野心,华威扬在江湖上崇高的地位,深得武林各门派的拥护,特别是武当与华府关系最好,他怎么不忌惮。
也就是说,血洗华府家破人亡的幕后元凶极有可能就是他东方千丈,时机,动机,以及在江湖上的人脉,妄图称霸武林的野心,都指向他。
廖三经过一个月的赶路,终于来到了钱塘门,当他看到浩瀚东流的钱塘江,他此时深吸一口气,暗自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东方兄,报了他日羞辱大仇,一步步向萧山方向大步走去。
他廖三在盘算着如何报仇,东方千丈早就利用他了,其中朝鲜刀客金山蟒与东方千丈关系非浅,金山蟒这个人,从朝鲜来到中原,一心希望能够遇到武功高强的人,与他比试一番,当他遇到东方千丈,三两下的功夫就败于东方千丈的穿云剑之下,金山蟒败在东方千丈之手,心服口服,无颜面在中原立足,一心想返回朝鲜,被东方千丈劝住,说道:“老朽这手剑法,微不足道,比我更厉害的是润州华威扬,你与他比试,定有收获。”
怀着对中原最高武学的向往,当廖三找到他,一齐对付华威扬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前提条件是,必须让他跟华威扬比试比试,廖三心想,只要能置华威扬于死地,他在所不惜,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又凑了太湖水匪胡威,衢州三绝庄葛万雄,四人来到润州,经过打听,确认华威扬在家,就趁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杀入华府,廖三胡伟威,两个无耻小人,几乎见人就杀,把华府的佣人仆妇,管家杂役,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当他们冲入华威扬所在的内堂,华威扬早已横刀立马,端坐在大厅正坐上,等待几人的到来,好像他早就知道,廖三不死,他必回来寻仇,他两腿岔开,手拿一把雁翎刀,说道:“都来了,老夫早已等候多时了。”
廖三道:“姓华的,你没想到吧,我居然还能回来找你。”
华威扬道:“我想得到啊,两年前你不死,我就知道你必不会善罢甘休。”
廖三道:“算你识相,那么,你要怎么死,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们帮你。”
华威扬道:“要报仇,你们就上吧,我华某人就算死了,也要堂堂正正的站着死,一定要对得起祖宗。”
这时朝鲜刀客金山蟒上前道:“华老前辈,在下金山蟒,家住朝鲜仁川,自幼向往中原武林,所以才来贵府打扰,请您一定务必要与我比试一下,让我有机会领略中原武功的博大精深,拜托了。”
华威扬道:“这位侠士,中原武林德高望重的大有人在,想切磋武功,何必屈居于廖三这种饿贼之下,老夫倒是认识几位高手,比如武当流星剑程志远程道长,华山派岳宗权岳掌门,峨眉派冯若华冯掌门,都是当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何必与廖三这种小人同流合污呢。”
华威扬这番话,说的金山蟒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憋了半晌才道:“华老英雄,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不过在下在中原的一切开销用度都是他负责,除非能够有比他更有势力的人出现。”
华威扬疑惑道:“这位侠士,不知你所说他的是谁?难不成是妄图称霸武林的东方千丈?”
金山蟒道:“就是他,我来到中原第一个对招的就是他,他武功非常高强,我与他的差距非常悬殊,我本欲返回朝鲜,发誓再不踏入中原,只不过是他再三挽留,非要我来找华老英雄你讨教数招,说是对我以后我莫大的好处。”
明白了,华威扬才恍然,东方千丈是想让我与这位朝鲜刀客过招,他是觊觎我们华府的云霄刀法刀谱,从而达到他称霸江湖的野心。
华威扬在江湖名声在外,又与江湖六大派关系甚深,凡是江湖上有任何纠纷,华威扬都持武林圣火令出面加以调节。
武林圣火令,是武林上最高的一种圣器,外形酷似一把火炬,江湖上有句名言,得武林圣火令,可以号令天下,江湖上任何门派帮会,都听从号令,如果圣火令在有识之士之人手中,可以造福江湖,惩奸除恶,一旦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则将会给武林带来腥风血雨,到那时将会是武林的莫大的浩劫。
如此重要的圣器,东方千丈那能不觊觎,他要称霸武林,圣火令他是非拿到不可,所以,华威扬必须死。
除了东方千丈,远在千里之外西域的天山派也在觊觎圣火令,天山顶的灵鹫宫,星宿海,圣泉宫,海东门,海西门等天山南北的门派,都派出圣骑天尊圣使,就是天山各派的侍者,西域回疆的一些小帮会小门派都依附与天山派的余威之下,其中以七十二洞,三十六寨为主,每一个帮会都有一个寨主,洞主所领导,门下弟子何止千万,北宋鼎盛时期,一度达到五千多万人数。
天山附近的小帮会门派,都听从天山派来的圣骑天尊圣使,以便从他们口中获得灵鹫宫,海东海西门各派的指令,他们都听从与天山各派的号令。
西域想趁中原改朝换代之际,大肆入侵,以至于抢夺圣火令,以达到号令群雄的目的。
华威扬与江湖六大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异邦武林邪教,妄图控制中原武林,东方千丈不惜勾结西域,借机利用,从而达到他称霸武林的目的。
其实,他东方千丈心中有一个极大的野心,并分为了四步走。
第一步就是控制江南的武林门派,先成为操控江南的武林盟主。
第二步把小门派合并成大门派,进一步扩充实力,为最终称霸武林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三步消灭江湖六大派,从而控制六大派,夺取圣火令,号令天下。
第四步一统江湖后,他近一步就是不满足于只是在武林发号施令,而是以号令这些门派帮会,夺取政权,建立王朝霸业,成为皇帝。
这些目标,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毒,野心之狂妄嚣张,已经毒入太深,整日做着皇帝梦,不能自拔。
正当东方千丈做着皇帝梦的时候,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萧山附近的廖三,去找西溪地界的东方世家所在地。
当下人通报有人来拜访,她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时间来找他的,只能是廖三这个无耻之徒,要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早就一刀宰了他,他盘算着等他灭了华威扬这个眼中钉,就解决了廖三这种小人。
廖三被下人带到后宅东方千丈房间,然后就对东方千丈大倒苦水,说华威扬如何如何欺悔他,东方千丈虽然内心里对廖三这种腌臜小人,厌恶到极点,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非常在乎的感觉。然后廖三就说到了重点。
廖三道:“东方兄,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武功超俊的后生,功力非常了得,他耍的一手好刀法,刀术快如流星,在下这回就是栽在这小子的手里,以后你要是碰见他,要十分小心。”
东方千丈从廖三口中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是华威扬确实已死,但是六大派最近一两年一直想找他的麻烦,二是小白的武功令他难以琢磨,他提醒东方千丈也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其实,当时金山蟒与华威扬比试了几刀,双方不分胜负,谁也胜不了谁,但是华威扬对这位一心向往中原武功的朝鲜刀客,他是手下留情了,金山蟒也感受到了,于是比试了三四十刀,金山蟒就不比了,把刀横插在地板夹层中间,说道:“华老英雄,在下输了,华老前辈的刀法出神入化,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华威扬道:“金少侠,您太客气了,武功比试讲究一个点到为止,可见金少侠是个仁义拳拳的君子,老夫向来敬重武功修为高深之人,金少侠的武功其实已经非常好了,今日会输,那是因为你心有杂念,其实你如果专心致志,老夫不是你对手,毕竟拳怕少壮,刀怕后浪,老夫有几句良言相告。”
金山蟒道:“华老前辈请讲!”
华威扬道:“老夫希望少侠弃恶从善,以你的武功修为,将来必定不可限量,希望少侠能够离开廖三这种小人,离了东方千丈,能够维护江湖正义,东方老贼他日必定会危害武林,少侠能够与江湖六大派联合,共同对抗东方千丈,阻止他破害武林。”
金山蟒道:“华老英雄,在下惭愧,原来一直被人利用,听老英雄一句话,在下幡然醒悟,你放心。”
华威扬不是被金山蟒所杀,那他是怎么死得?
原来是惯用毒药的小人廖三,在出发润州之前,趁着金山蟒不注意之时,在他的刀口上抹上了江湖上有名的毒药“断肠散”人只要皮肤上稍微划破了一点点,就会立刻肝肠寸断,痛苦不堪,最后肝肠破裂而死,就算只是稍微碰到一点点,也会在半日之内,肝肠寸断,毒发身亡。
华威扬这一举动着实惊讶了金山蟒,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看到华威扬口吐黑血,他在回头看到廖三那股得意的模样,便知一二。
金山蟒道:“华老英雄,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使了毒药!”
华威扬道:“不错,定是廖三那小人在你的兵刃上抹了毒药,欲置老夫于死地。”
金山蟒道:“这些恶人,他们竟然如此歹毒,比试武功是一件非常庄重的事,他们竟敢下毒,卑鄙!”
金山蟒深知自己长久以来一直受了东方千丈等人的利用,悔不当初,他懊恼道:“华老前辈,在下误信奸人之言,连累了老前辈。”
华威扬道:“金少侠,这是我跟他们的私人恩怨,与人无关,只是老夫有事拜托少侠。”
金山蟒道:“华老英雄请说。”
华威扬支撑起最后一口气,道:“我这里有一本刀法秘笈,情少侠务必交到我女儿女婿手中,叫他们好好练习书上的武功,将来好为我报仇!”
金山蟒接过书,看了一看,书本署字“云霄刀法修练与技巧”然后便把秘笈踹进怀里,道:“老英雄放心吧,在下一定完成你的嘱托。”
华威扬提起最后一口气对金山蟒道:“金少侠,老夫还有一句良言相告,少侠武功卓越,是武学不可多得的奇才,千万不要与东方千丈廖三这种恶人同流合污,武当派程志远是在下之交,你可以去他那里。”
话未说完,华威扬便断了气息,一代刀王,江湖风云人物就这样被廖三这种小人暗算,真是痛惜。
葛万雄看到华威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心里一口恶气未出,于是上前举刀往华威扬的尸体上乱砍一通,以泄心头之恨。
金山蟒急忙上前阻止,葛庄主华老前辈人既已死,你又何必如此残忍,对一个死人枉下毒手。
廖三见金山蟒怀揣华威扬刀法秘笈,便向要抢夺,道:“金山蟒,姓华的老家伙是不是把秘笈交给你了,马上给我。”
金山蟒道:“休想,这是华老英雄托付与我的,我绝不能交给你们,我金山蟒有眼无珠,误信你们这群歹人,我是不会再与你们同流合污,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以后咱们只有仇恨,没有交情。”说罢,举刀奋力杀出。
此时华老夫人见老爷已死,自己也不愿意苟活人世,捡起丈夫的刀,刺入胸膛,倒在丈夫的身上,双双相拥而死。
曾经鼎盛一时,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威望极盛的润州华府,就此惨遭合府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