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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的脸上此时,挂着淡淡的不屑。
对于索尼和飞利浦这一招又一招,他自然早有准备,只是有些没想到对方的吃相会这么难看,这小霸王影碟机才卖了三个月,就开始发难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听了方辰这话,段勇平的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了,他可没有方辰这么能看得开,以他来看,索尼和飞利浦这一招又一招,简直就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定然是要致擎天于死地不可。
反正他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出什么能够翻身的办法。
动态图像专家组这狗屁鸿门宴到是可以不在乎,现在擎天用不着他们所谓的国际标准,也不需要谁把专利授权给擎天。
毕竟,擎天有不少技术其实是领先于国际标准的,再者,只要影碟机不走出国门,那索尼和飞利浦手中的专利权对于擎天来说,就是个屁。
反正他还没听说过,有在华夏跟华夏企业打专利权官司,能打赢的。
寻常华夏公司,这些国际巨头在专利方面都奈何不得,更别说擎天这样关系网遍布上上下下的巨无霸了。
但索尼和飞利浦一旦停止给擎天供应机芯和激光头这个就麻烦了。
毕竟这可是影碟机身上的两大核心零部件之一,一旦缺货,那一台影碟机都别想从生产线上下来。
没办法,谁让技不如人,国内的企业还没有能够仿造出合格的机芯和激光头的。
而且影碟机下线的时候,方总不是让人攒了一台用国产技术的影碟机吗,效果大家也知道,只能说摇摇晃晃勉勉强了播出了点画面来,别说好用了,连能用,够用还差上好几个档次呢。
这样的产品如果交到消费者手中,那纯粹就是让擎天自己打自己的脸。
而这几个月,虽然研究机芯和激光头那几家企业,以及小霸王的实验室都有一些突破性的进展,但是想要追上索尼和飞利浦在机芯和激光头上的造诣,还是要很长一段路要走,没个两年时间,他看是悬得很。
面对索尼和飞利浦断供,这样致命和无解的难题,他怎么能像方辰一样,满不在乎。
见状,方辰不由笑着拍了拍段勇平的肩膀,说道:“行了,老段,我真觉得这时候索尼和飞利浦他们发难,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好事才对。”
听方辰这么一说,段勇平不由楞了一下。
然后过了数息后,段勇平不由扯了扯嘴角,他怎么没发现这跟好事有半点的关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辰面带微笑,不急不躁的说道。
他真心认为现在发难是件好事,毕竟现在真正将动态图像压缩技术运用到实际生活中的也就是擎天一家了。
哦,对了,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万燕来,但是就以万燕现在每个月不超过万台的体量,着实影响不了什么大局,并且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姜万锰已经坚决的站在了他这边了,就连万燕影碟机都吸纳了不少小霸王的技术。
如此一来,他也就有了跟索尼和飞利浦等国际巨头放对的资本。
这要是再等个一年半载,能够将动态图像压缩技术应用到实际生活中的科技,设备越来越多,那他还真不好跟索尼和飞利浦他们讨价还价,争个高低出来。
嗯,没错,方辰这次参加动态图像专家组的研讨大会,并不是打算掀桌子,将索尼和飞利浦,甚至动态图像专家组给彻底消灭掉。
反而,他是打算将擎天融入动态图像专家组的。
只是并不能如索尼和飞利浦他们所想的那样,擎天就是过来当一个榆木疙瘩,更甚者当个提线木偶的,完全沦为被索尼和飞利浦他们控制下的一个白痴,只知道干脏活累活,而利润却要大部分的贡献给索尼和飞利浦,成为一个为他们打工的“打工人”。
方辰要做的是在动态图像专家组拥有大量来话语权,让擎天的专利技术也成为“国际标准”的一份子。
也就是说,这种能为国际社会做贡献的“好事”,他也想干干。
反正他的打算是,擎天不给索尼和飞利浦交一分钱的专利费,反而还能从他们的身上赚回来点。
至于推翻啊,掀桌子啊什么的,他还真没想过。
毕竟影碟机还是能有个统一的标准比较好,要不然大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各说各话,各唱各的调,那全球的影碟机市场算是要彻底乱起来了,而且也不利于擎天自己的发展,甚至可以说是有悖于历史大势的。
毕竟开放,拥抱全球化,这才是当今社会的主流发展方向,可如果连标准都无法统一的话,连还谈什么全球化,说是闭关锁国还差不多。
但绝不能以统一标准之名,行垄断独裁之实,让这些打着专业,国际名号的专家组,成为西方国家企业,牟取利益,打压后来者的俱乐部。
见段勇平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方辰笑着拍了拍其肩膀,然后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而且想也没用,你要是有这功夫,去催催小霸王技术部,以及何胖子他们,看看他们机芯,激光头什么做的怎么样了,毕竟有了自己的机芯和激光头才是王道。”
沉默了三分钟后,段勇平扭头看向方辰说道:“那好吧,就按您说的办,我现在就让秘书订票去岭南,不,您的擎天号不是在吗,我借用一下,争取早去早回,然后公司这几天就劳烦您来坐班了。”
听完段勇平的话,方辰彻底傻眼了,老段居然要跑路!
而且还要他在这里坐班!
这不是要了他的亲命吗!
自从这栋办公大楼建成之日起,他就没完整的在这栋办公大楼内坐过一天完整的班,更别说还要替段勇平处理公司各种各样的杂务了!
他此时着实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并且还被老段给埋进去的既视感。
而段勇平这边,也丝毫没有给方辰后悔的机会,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扭头就走。
走出办公室大门,段勇平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甚至大仇得报的畅快来。
他这边都觉得火烧房顶,急的要上墙了,结果方辰还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
让方辰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就是下场!
说真的,他刚才真觉得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那个太监。
他到是要让方辰好好感受感受,管理这么一个拥有六家跨国分公司,关联企业数以千计,员工人数将近十万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感觉!
所以说,他这次打算听人劝吃饱饭,方辰让他下去,他就下去,而且他不但下去,还要好好感受一下乘坐私人飞机有多么舒服,什么叫做躺在床上,一觉醒来便是目的地。
至于有什么抱怨,方辰自己憋着吧,反正是方辰让他下去的。
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堆得跟小山一般似的文件,方辰挠了挠头,他现在着实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九爷,要是把这文件都给处理完,您估计是要废了。”吴茂才在一旁啧啧的感叹道。
闻言,方辰瞥了吴茂才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当总裁的,哪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秘书给整理好的,总裁就是看一下,签个字而已,所以说,二福,现在该是你表演的时候了,把这些文件给我分门别类,按照轻重缓急的给我一一摆好。”
他不痛快,吴茂才他们也别想好。
这下轮到吴茂才变成苦瓜脸了,过了数息,这才愁眉密布的对着方辰说道:“九爷,我哪干过这活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这就是总裁秘书的活,你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总裁秘书,怎么不会干。”方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方辰这话堵的吴茂才嘴巴微动,但却硬生生半天没有蹦出来一个字。
话似乎听着没毛病,毕竟总裁秘书这活他干了三四年,这董事长秘书连一年都不到,怎么说也没有说干不了总裁秘书这活的道理。
可关键是,此总裁秘书非彼总裁秘书啊,他干总裁秘书的时候,总裁秘书不管这些。
见吴茂才傻愣愣的杵在这里,方辰没好气的说道:“不会干,还不会找人啊,总裁秘书处那么多秘书,赶紧抓几个人过来干活。”
擎天这么大个公司,而段勇平又是负责公司所有日常事务和具体决策的总裁,如果全靠一个秘书的话,打死他和这总裁秘书,那也忙不过来,所以还有一个十人左右的秘书处,配合段勇平工作。
听方辰这么一说,吴茂才顿时如蒙大赦,赶紧窜了出去,并且没一会便带回来到了五六个人。
看着这五六个人,方辰不由松一口气,看来老段还没有那么的狗,还算是个人。
这老段如果把这秘书处的人全部给他带走的话,那他这次可真要抓瞎了。
而秘书处的秘书们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方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对于一些这一两年才进公司的员工来说,方辰还真是只停留在传说中,几乎没见过几面。
没在意,下面员工看猴一样的看着他,方辰呜呼哀哉了一声,便将自己投身于这文件海之中,心中更是痛骂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不管他心中怎么想,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的,毕竟公司已经发展这么大了,耽搁一刻就是巨大的损失。
至于说吴茂才想让他搬到自己那间董事长办公室的提议,被他否决了,其实对于他来说,哪间办公室都无所谓,反正他那间董事长办公室他也不常来,没什么归属感。
于是乎,这几天擎天总部大楼出现了一件奇事,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老板,方总,居然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干起了段总的活。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段勇平和方辰两人闹掰了,然后段勇平跑路了,等后来了解到真实情况之后,瞬间变得哑口无言,甚至哭笑不得。
还真是活久见,方总摆段总一道的事情听多了,可这段总摆方总一道,把方总摁倒办公室里老老实实的批文件,那可真是稀罕的紧。
一时间,擎天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叫做刷方董,就是一个两个的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跑到十二层,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以期能透过门缝什么的,看一眼方董批文件是什么模样。
更过分一点的就是七八十来个人组团来刷方辰,并且都是一些二十刚出头的小青年们,反正他们正是年轻脸皮厚,而且正是充满好奇的年纪。
被这一波一波弄得彻底无语之后,方辰索性让人把办公室大门给打开了,不是愿意看他嘛,所以就让大家看个够,也算是他这个当老板的,刷一下在大家心目中的存在感。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方辰的纵容的原因,还是怎么的,这股刷方辰的风波居然越演越烈,居然还出现了其他分公司的人跑到总部大楼,来组团刷方辰。
结果可好,方辰到还没有受不了,这擎天大楼的保卫部先要崩溃了,毕竟他们要甄别每一个进入到擎天大楼人的身份。
可以说,自从方辰来公司坐班以后,他们的工作量大了十倍不止。
所以,他们也是除了方辰和吴茂才以外,最衷心希望段勇平能够回来的。
不过,幸好一切苦难都会结束的,段勇平还算是有良心,只在小霸王那边待了三天,也就回来了。
段勇平一回来,方辰顿时就像脱离了苦海一样,瞬间就要逃出生天。
说真的,这几天,他真是有种要累疯了的感觉,这需要他批复的文件就如同大海一样辽阔,根本没有解决完的可能,他真不知道,段勇平这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
但是一看到段勇平从小霸王回来,却依旧是那副眉头紧蹙的模样,方辰马上就仿佛有了动力一样,倒也不急着离开这间,他现在无比讨厌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