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邓博士的急切,徐获就要淡然的多,他就没有因为这次“白跑一趟”纠缠不休,也没有想得到一个懂得完美药剂的专家而急于下判断。
“最近一段时间黑肩章肯定会盯着古堡,你暂时不能走。”过了会儿他才道:“过两天我弄张非玩家车票,你去其他游戏分区吧。”
见他说完就要走,邓博士连忙叫住:“你真的不想得到完美药剂,你的进化率还很低,如果早点拿到s版药剂,说不定能在你出现进化后遗症之前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这次的事谁也预料不到,让黑肩章怀疑上你我很抱歉,但我很有诚意,一定可以帮你改良药剂,而且我还知道很多关于武博士的细节,哪怕你以后拿到完美药剂至少也得有个信得过的人来验证真假吧。”
徐获闻言回过头来,突然问道:“你知道进化者的正常寿命是多长吗?”
“如果不乱服用进化剂,在出现进化后遗症之前至少有一百零五,这是普通人服用进化剂的效果,正常进化的玩家寿命可以延长十五到五十年,不过大部分玩家都会因为过度服用药剂提前出现后遗症。”邓博士对这种常识性知识了如指掌。
“也就是说,我只要按部就班地服用进化剂,至少还有一百年的寿命。”徐获道:“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比起寿命即将终结,进化后遗症还重要吗?”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不规律的饮食和睡眠会导致生病,进而缩短寿命,但生命的尽头毕竟还遥远,很难有什么切实的感受,因此在漫长的时光中,人们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细节。
进化后遗症对玩家来说也是一样的。
玩家不知道滥用进化剂的后果吗?当然知道,但是为了能在游戏里活下去,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进化率,事实上游戏里的玩家也以青壮年居多。
假如徐获真的是通过游戏给的进化剂进化,与其依靠邓博士私下研究,还不如指望等活到岁数大了游戏政府能研究出并公开完美进化剂。
而徐获恰恰是用的s版进化剂,邓博士的提议就更不需要了。
“你觉得玩家的寿命只有区区一百五十年吗?”邓博士像是下了重大决心,神色严肃地道:“那是没有完美进化的玩家!”
“武博士活动的时间线那么长,难道不是因为完美进化带来的好处?”
之前这个问题他们也谈论过,以“武博士”散布完美药剂的时间跨度,徐获觉得很有可能这个人的身份有人在传承,毕竟“武博士”在研究出完美药剂之前也会经历漫长的学习,就算他二三十制作出完美药剂,到现在岁数也很可观了。
不过在得知“曲线时间”后,他有了另一种想法。
“他也许是依靠曲线时间在不同的时空内穿梭。”
邓博士听完笑起来,“你以为通过曲线时间在空间内跳跃就能返老还童?据我所知,那不可能!”
“理论我不懂,但如果这种方法可行,游戏政府根本不可能换代,超级玩家也不会死,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所以你的结论是,完美进化可以延长玩家的寿命。”徐获若有所思地道:“但我的基础进化已经完成了,再服用完美药剂也没有效果。”
“只要有完美药剂,说不定哪天就能成!”邓博士目若火焰,异常明亮,“你又不是明天就死,几十年的时间,一定有所进展!”
话不好听,但理是这个理。
“我考虑一下,你先待在这儿吧。”徐获让冬先生把他关回去,自己则先走出了别馆。
抬头看了眼天空,一片云……姑且说是一片云,里面冒出了两三个数字,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这几个数字还在不断的起伏,在六七八之间徘徊。
果然专业的事还要专业的人来做,连徐获都没想到黑肩章可以伪装藏在云里。
“先生。”冬先生抱着一个装蜘蛛玻璃柜走出来,“这只蜘蛛快老死了,我想给它半个简单的葬礼。”
徐获颔首,“你打算埋在哪儿?”
“花园迷宫。”冬先生道:“有一条走道是专门给它们下葬的地方。”
徐获尊重他的爱好和习惯,“我需要出席葬礼吗?”
冬先生眼睛朝他这方偏移了一下,“先生能来当然更好。”
徐获表示自己一定出席,返回前面古堡的路上,他又道:“现在月季花古堡不是副本了,你可以去别的游戏分区参加比赛,不过我不能像何普一样跟你同行。”
“我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冬先生道。
徐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不过回去的时候,画女和小元两人站在门口转告白蔻的话:她不想看到蜘蛛出现在古堡里。
意思就是冬先生这只蜘蛛不能带进去。
“白姐姐好像特别讨厌蜘蛛,”小元悄悄对徐获说:“叫我和小春姐姐把房子里所有的蜘蛛网都打扫干净。”
“很多女孩子都讨厌蜘蛛。”严嘉鱼从后面探头过来看了看,对冬先生道:“你的蜘蛛要死了,要不要我念经超度它一下?在我们那边都是这么做的。”
玻璃柜被放在了外面花园的小桌上,严嘉鱼换了身装备盘腿坐在桌旁念念有词。
徐获领着画女、小元站在旁边充当见证者,冬先生则最后一次给蜘蛛喂食,不过那只带花的毒蜘蛛爬都爬不动了,根本无法进食,最后爬到他的手指上不动了。
冬先生默默地摸着蜘蛛的脑袋,静默地进行了告别后,用一边小刀取出了蜘蛛体内的毒液,然后给它盖上了一小块白布,又在严嘉鱼的带路上,肃穆地去了花园迷宫。
进行完最后的告别,冬先生用一个小木头匣子把蜘蛛埋在了花根下。
“不用立碑吗?”严嘉鱼问。
大人们都没有特殊反应,只有小元震惊又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旁边的徐获和画女,而后面带疑惑、眼神迷茫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