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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近的看,不出四年,和我们交好的胡佛总统就要下台了。”张学良一字一句地说。
何解?”风影月微微有些愣然。
胡佛总统的政策,不但未能使美国的经济好转,经济危机还愈演愈烈,美国民众的生活水平在不断地下降,不少人都在私下把他称之为“饥饿总统”,所以,他离下野的日子不远了。”张学良道。
那么少帅,下一个上台的,将会是谁?”风影月问。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美国的下一任总统,将会是富兰克林.罗斯福。”张学良十分肯定地说。
少帅知道这个人?”风影月有些好奇地问。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连他这个负责情报和特种部队训练的人都不知道,而少帅却知道。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好。
那是一个自小患了小儿麻痹症,坐在轮椅上的人。”张学良淡淡地笑了笑。
残疾的人也能当总统?”风影月问。
当然可以,作为一个领导者,最重要的不是身手,而是头脑。”张学良轻叹一声,缓缓地说。
以前我曾在一些英文杂志刊物上看过一些关于罗斯福的介绍,所以我知道,他是个身残志坚,且十分有政治头脑的人。”
张学良这么说,是在从侧面安慰风影月。
因为刚才,他已经从风影月的脸上看到了愧色与忧色。
哦。”风影月使然释然地笑了笑,脸上的愁容果然散去了不少。
其实,张学良也没有说谎,只不过,他的那些英文杂志,是在前世看到的罢了。
接下来,我们该干些什么?”风影月问。
刚才胡佛给我发来了一份电报,说明天中午,我们要的设备、技术工人、飞行教官和飞机坦克等战略武器就可以运到了,另外大概再过两天,美国那边就会派出一批石油专家,到我们东北勘测石油,我们耐心等就是了。”张学良玩味地笑了笑。
现在,我们去看看那些被逮捕的*谍报人员吧。”
这些人身为中国人,却潜入我们内部,帮助苏联人搜集情报,如果不是少帅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不要虐待他们,我早就让“天影”的兄弟把他们全都宰了。”风影月冷哼一声,愤愤然地说。
他们其实也是爱国人士。”张学良长叹息道。
只不过,他们的思想被苏联毒害得太深了。苏联,是第一个以他们的政治信仰建立起的政权,所以,他们一直把苏联看成所谓的“革命的圣地”,还幼稚地以为,苏联的胜利就是我们中国的胜利,不过,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一群真正的爱国者。”
我听你的。”风影月淡淡地说,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怒火。
少帅这么想,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风影月,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在几个东北军士兵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一间阴暗的地老里。
地牢里黑不溜秋的一片,几乎看不到半点光线。
但一间牢房里,却点着明亮的蜡烛,地面上打扫得也十分干净,床铺,也铺有柔软的床单和被子。
牢房里,正坐着四个人。
两个是年过三十的中年人,一个是二十五六岁上下,身形有些矮胖的青年,另外一个,则是十*岁的少女。
那少女长着一张半月形的脸,皮肤白皙如雪,两道清秀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正散发着幽怨的光。
凹凸有致的身躯上,正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短裙,纤细的腿上也套着黑色的裤袜。
各位朋友,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张学良一脸嘻笑着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矮胖的青年冷声问道。
张学良。”张学良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反动军阀!汉奸!卖国贼!”一个魁梧的中年大汉冷声怒骂道。
我怎么成了汉奸,卖国贼了?”张学良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有些纳闷地问。
你向日本人出卖东北利益,将南满铁路的控制权拱手让给日本人,还让日本人在南满设立什么“南满铁路株式会社”,这不是汉奸是什么?”另一个中年人恨恨地道。
更令人气愤的是,你竟然勾结列强,攻打社会主义苏联,这分明是在压迫全世界的劳苦大众。”那个十*岁的女孩柳眉倒竖,恼火地看着张学良。
只是她虽然是在骂人,声音却娇滴滴的,令任何一个男人停了都有些失魂落魄。
压迫全世界的劳苦大众?”张学良俏皮一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我张学良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至于日本人在东北掘取的利益,那个什么“南满铁路株式会社”,是清政府让给日本人的,你们怎么能把责任赖到我头上呢?这也太不讲理乐吧。”
张学良那说话的口气,像极了街边那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
张学良,你说得倒轻巧,我不管那丧权辱国的条约是谁签定的,你身为东北三省的军政首脑,就有责任把我国失去的领土和主权收回,否则,你就对不起三千多万东北的同胞,更对不起四万万中国人。”那个魁梧的中年大汉气冲斗牛地说。
别以为你在这里给我们好吃好喝的就能笼络我们的心,告诉你,别以为我们是你们,我们*人从不吃这一套。”
很好,这位仁兄果然有骨气,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张学良赞许地说,目光瞬间凝聚成芒。
既然日本人掘取的南满铁路和旅顺大连,算是我们中国的领土和主权,不知苏联攫取的中东铁路,算不算中国的主权?”
听张学良这么一说,这些壮怀激烈,时刻准备着英勇就义的*人一时间有些懵了。
知道中东铁路是怎么建成的吗?那是沙皇俄国用中国劳工的鲜血和生命建成的,几乎每一寸铁路,都有着我们中国人的血与泪,每一段铁路下,都埋藏着许许多多中国劳工的白骨,是问这样一条铁路,我们凭什么让俄国人长期占有?”
只是,那攫取我国主权,用我国劳工修建铁路的,是沙皇俄国,不是革命后的苏联,苏联曾经承诺过,会把这条铁路还给我们的,你又何必以此为借口去迫害苏联?”矮胖的青年厉声质问道。
只不过,他的口气,变得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