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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去政事堂。”
秦朗思索许久之后,抬头对司机吩咐一声。
司机小李听到阙主命令后,立马调转街道,朝着政事堂大楼方向而去。
紫龙阁与政事堂大楼的距离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而已,但是京城的交通实在是拥堵不堪,尤其是此刻处于下班的晚高峰,所以足足行驶了半个小时,才来到政事堂大楼底下。
秦朗从车里面走下来,看了眼白色的政事堂大楼,从窗户外面透着灯光,几乎每一个房间都亮着光,作为龙国最高的政事中心,所有的国家大事都在这里处理解决。
秦朗转身对司机小李吩咐两句,让他提前回去,不必管自己。
司机小李犹豫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开着车离开政事堂大楼。
秦朗朝着楼里面走去,顺着台阶来到二楼走廊,找到孔照祥的办公室。
孔照祥办公室对面是他秘书所在的办公区域,外面有什么人要见孔照祥的话,必须先通知他的秘书,哪怕是其他宰相要见孔照祥,也必须按照规矩。
秦朗自然不会破坏规矩,直接冲进孔照祥的办公室。
他走进孔照祥秘书的办公区域,对面这间办公室不算太大,也就只有二十平米的样子,里面摆着一张办公桌和沙发茶几。
孔照祥有很多秘书,生活秘书,专职秘书,还有书面秘书甚至法务秘书和口差秘书。
每天值班在这里的也都不是一个人,而是按照工作时间来值班。
今日负责孔照祥的是专职秘书田月玲。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女人,年纪不算太大,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服,梳着短发齐眉头型,戴着金丝框眼镜。
秦朗走进来之后,田月玲微微皱起眉头,不悦的抬起头。
就算她只是一个秘书,可也是堂堂首宰的秘书,本身就是四等高员的地位,随便下放都是省会城市的高员。
所以没有敲门就进来秘书办公室,这让她神色很是不悦,但是当她抬起头看到秦朗之后,瞬间什么不悦都没有了。
她惊讶的急忙起身,朝着秦朗弯腰行礼:“秦王爷,您怎么来了?”
说着话,她又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指着沙发说道:“您快请坐!”
“我给您泡茶,您喝什么?”田月玲又忙着去柜子里面找茶,表现的极为谦卑。
不谦卑也不行啊,她虽然是首宰的专职秘书,但也要区别对方是谁啊,如果只是下面过来跑项目的某省的高员或者其他京城部门的高员,她自然可以拿腔作势。
但是面对秦朗这位年轻不像话的狠人,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肆和怠慢。
秦朗身兼数职,每一个身份都高的令人只能仰视。
阙主,新战神,王爷,甚至是鉴查院的院长。
如果说新战神只是名分,而金阙王也只是勋爵位置的话,那么金阙组织的阙主如何?
还有鉴查院的院长,谁敢怠慢?谁敢忽视?
“你别忙活了,去问一下孔宰,有没有时间,我要见他。”秦朗挥手拦住田月玲忙活泡茶的架势,然后直奔主题的开口。
田月玲这才反应过来,秦朗来到秘书办公室,怎么可能是找自己的?肯定是要见孔照祥这个首宰。
所以她急忙点头应承道:“您稍等,我这就去汇报。”
说着话,田月玲转身朝着孔照祥的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门后,她走进了孔照祥办公室。
孔照祥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事?”
能够进入他办公室的只有秘书,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抬头去看来者。
除非遇到不讲规矩的人,直接莽撞的冲进来。
但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除非是那个…
“老板,秦院长来了,想见您一面。”田月玲老老实实的汇报给孔照祥。
孔照祥脸色一滞,而后放下手中的钢笔,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丝诧异不解之色。
秦朗?他来见自己了?
孔照祥觉得很是纳闷,这个时候秦朗过来见自己,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氘弹事件和自己有关?
这开什么玩笑,我孔照祥跟将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氘弹事件和自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虽然他疑虑万分,可秦朗已经堵在门口了,自己不见是不行的。
如果只是下面的各省市的政事堂高员,自己说不见也就不见了,毕竟宰相尤其是首宰可不是谁都能随时随地见的。
但能够随时随地见他的人里面,偏偏有秦朗。
秦朗虽然年轻,和他儿子的岁数相差不多,但是秦朗的地位和身份就摆在这里,容不得孔照祥不谨慎对待。
“让他进来吧,然后你去泡两杯茶过来。”
孔照祥挥了挥手,然后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整理好放在一边。
专职秘书田月玲已经走出了孔照祥办公室,回到秘书间后对秦朗说道:“秦院长,孔宰让您进去。”
秦朗早就在田月玲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他让田月玲去通知孔照祥一下,只是出于尊敬和规矩而已,但不管孔照祥见不见自己,自己都要去见他。
所以孔照祥答应见自己最好,若是不答应见自己的话,只能造成尴尬的局面。
秦朗走了几步,推开孔照祥办公室的门,就钻了进来。
田月玲急忙拿着茶叶跟进来,然后一人泡了一杯茶之后,这才转身离开,顺便关好了房门。
孔照祥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他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身体早就大不如前。
“你来政事堂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是来这里,也是去见姜朝,古晟铭和李天祥他们,来我这里更是少的可怜。”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做客了?”
孔照祥脸上挂着笑容,像是调侃秦朗,也像是数落。
他从办公椅起身,来到沙发区域,朝着秦朗挥手示意坐下,他随即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秦朗。
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不像话的年轻人,孔照祥的心里面仍然是止不住的感慨和叹息,实在太年轻了,又身居高位,偏偏没有因为太早得志而得意忘形。
这个秦朗,简直就是一个另类,甚至是百年难出的妖孽。
“孔叔叔,我今天来找你自然有事相商。”秦朗握着滚烫的茶杯,却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丝毫感觉不到烫痛,反而笑着开了口。
一开口,直接称呼孔照祥为孔叔叔。
孔照祥听着这个无比熟悉的称呼,一种久违的感觉萦绕心头,让他心里又感慨是又疑虑,甚至还有些警惕。
秦朗以前叫他孔叔叔,是因为两者的关系还很和谐,没有因为废太子之事引发矛盾,更没有因为他儿子孔一泰三番两次挑衅秦朗。
总之秦朗和孔照祥以前的关系是很好的,秦朗见他的时候也是以晚辈身份见礼。
自从废太子赵麒落寞之后,秦朗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一落千丈,甚至可以称之为政敌,再难恢复。
不料今日这小子特地来找自己,开口又称自己为孔叔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王爷大驾光临,有事尽管说。”孔照祥笑吟吟的开口,一副如沐春风之感,令人丝毫感觉不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但秦朗听到他称呼自己为秦王爷的时候,就知道孔照祥的心里面,对自己还是有怨念甚至是恨意,这种恨意是短时间消除不掉的。
秦朗也不在乎孔照祥这一副态度,本身自己来找他,就是因为利益而已。
他跟孔照祥从废太子之事开始,就很难回到过去了。
但回不了过去,并不代表无法合作。
毕竟谁会跟共同的利益过不去那?
“孔叔叔还是在恨我啊,以前有些事情做的的确过分,让孔叔叔失望了。”
“哎哎哎…可不必这么说啊,倒是我不成器的儿子孔一泰,给王爷添麻烦了。”
“孔叔叔不必跟我提一泰,他做事纨绔实属正常,我也不怪他,我今日找你有别的事情。”
“哦?王爷有事找我?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看似热烈实则虚伪客套,甚至秦朗每一句话都带着亲近之意,只是孔照祥每一句都带着强烈的抗拒和后退之意。
孔照祥的意思很简单,你秦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喝完茶就滚蛋,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秦朗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心里有些无奈,但偏偏自己不能走,谁让自己想和孔照祥做生意那?
这笔生意没做完之前,自己可不能走,也不会走。
“孔叔叔的茶就是精致,和别处都不同。”
秦朗没有急不可耐的说出所行目的,而是品了口茶,诚心的赞叹出声。
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了目的,就无法掌握谈话的主动权,反而会给孔照祥一种错觉,以为他秦朗是急不可耐的过来求救。
孔照祥见秦朗不疾不徐的样子,心里暗道一声佩服,年纪轻轻的养气功夫倒是不错。
只不过你小子不着急,我孔照祥就更不急了,我陪着你耗着就是了。
大不了今天不回家,睡在办公室。
“这茶有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