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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宅全都乱了,当一千士兵端着枪冲进去的时候,每一个李家人都面露惶恐之色,望着这些迷彩服的士兵,眼中闪烁惊恐与怒意。
最后有的李家人终于发现了在一众士兵之后的李玄狂,顿时惊呼出声:“李玄狂!”
他的这一嗓子,立马引来所有李家人的注意,纷纷朝着李玄狂看了过去。
李玄狂在慈得章与几个副手的伴随下,缓缓走进李家最里面的院子,这里也是李家的家主所住。
说来也挺可笑和无奈,李玄狂是北狂王不假,但是他却不是李家的家主。
李家的家主,是李玄狂的‘二叔’李宝玉。
李宝玉今年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不错,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贫苦,微胖皮肤有些黑。
他冷着脸,瞪着李玄狂,眼中闪烁着怒意。
“李玄狂,你连夜带兵冲进家里,你好大的胆子!”
“赶紧让他们滚出去,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李家幸亏没交给你手里,否则不知道被你祸害成什么样!”
李宝玉的语气很冲,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北狂王,而是一个家族的小辈,可以被他呼来喝去的小辈。
虽然李玄狂在他面前,的确是小辈。
但他也不想一想,李玄狂的身份如何,实力如何,手中握着三十万大军。
区区他一个李家的家主,都要活在李玄狂的庇护当下。
若是李玄狂想要杀了他,甚至灭掉李家的话,都是轻而易举。
即便李家有权有势,勾连很多高员,但是一旦家族灭了,那些高员又能说出什么?
但很显然李宝玉没有这个危机意识,他一如往常那样对李玄狂呼来喝去。
从小到大,李玄狂就是生长在这样不友好的环境之下。
包括他名义上的父亲,孙家的那个长子,也被所有李家的人歧视。
好在当年李老爷子,也就是李家的第一任家主,第一任北狂王很喜欢孙家长子,也喜欢李玄狂这个孙子。
这也是李玄狂最终能够成为北狂王的原因所在。
李玄狂同样冷着脸,目光凝视着李宝玉,然后忽然冷蔑的撇嘴一笑,开口出声:“二叔,好大的威风!”
他说话之时,自然不给李宝玉回答的机会。
不等李宝玉反唇相讥,继续冷冷的语气开口:“把你的几个儿子,交出来!”
“有种偷偷摸摸,在背后算计我,陷害我,难道没胆子承认?”
“李家的男儿,不会连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吧?”
李玄狂沉声怒斥,浑身震慑出古武者的气势,以及长久在军中养出来的上位者气势。
李宝玉见此脸色不禁大变,甚至浮现出一丝苍白。
作为父亲的他,岂能不知道几个儿子的所作为?
甚至不光知道,他还默许那几个儿子,背后出手算计李玄狂。
他们这一脉,始终存着心思,要把北狂王的位置要回来的幻想,要让李玄狂这个外姓人滚蛋。
不管李玄狂的身世之谜,到底是真是假。
即便是真,他也不是李家血脉,而是那个孙家的种。
一个无耻蛮横的强盗,霸占着李家的爵位几十年,他们怎能咽下这口气?
李宝玉浑身发颤,不断的打着摆子,但依旧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李玄狂,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到李家兴师问罪?你还懂不懂家族规矩?”
“你爷爷的牌位就在后面祖祠,他老人家若见你这样,气势冲冲带兵冲进家里,该多伤心?”
“从小就看出你是个白眼狼,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爸,您为什么要把爵位传给这么一个畜生啊,不公,不公啊!”
李宝玉一边怒吼咆哮,又无比怨愤的指着祖祠发着牢骚,甚至还开始抽泣抹眼泪。
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让李玄狂作呕欲吐。
“慈得章,冲进去,把那几个小子,都给我抓出来!”
李玄狂没时间也没空理会李宝玉,转身直接对慈得章发号施令。
慈得章哇啊一声,大手一挥,握着手枪的他,率先冲了进去。
身后上百名士兵,无比残暴的推开李家其他人,甚至把李宝玉也推一个趔趄,冲了进去。
李宝玉面色涨红充血,怒火甚至直窜眼睛之上,他盯着李玄狂大吼:“李玄狂,你畜生!”
“二叔,我奉劝你最好闭嘴,我李玄狂的脾气不好,你不是不知道!”
李玄狂面色阴冷,眼中闪过杀意。
他真的动了杀机,李宝玉喋喋不休的在耳边狂吠,已经让他心中不耐烦起来,若不是顾忌着李宝玉的身份,他真想一枪崩了他。
李宝玉喏着嘴角,没有敢继续开口吱声,他已经看到了李玄狂眼里的杀意。
这小子是真的狠角色,他真的敢杀自己啊。
回想起当年的种种,李宝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彻底意识到自己几个儿子,要倒霉遭殃了。
不,他的几个儿子,可是他的血脉啊。
若是出了事,就算是擦破了皮的话,都是对李家血脉的重要糟蹋。
虽然李家老爷子有好几个儿子,除了他这一脉之外,还有三房和四房等等。
但是能被称之为嫡子的也就是他李宝玉一脉,所以万万不能出事。
李玄狂的心思,他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要除掉几个嫡子血脉,断绝后患。
从此关外省彻底掌控在他手中,李家的嫡血脉不在之后,谁还敢对他发出挑战?
李宝玉浑身颤栗,心中恶寒,眼中愤怒,却又化作深深的绝望。
遇到了士兵,而且是上千名的士兵,他就算是有再多的理,也讲不出来。
关外省终究还是李玄狂的天下,他随手就可以调兵。
而这些李家的人却做不到,远远做不到。
仅仅是过了五分钟,就在一片争吵怒骂和哭喊声下,慈得章率领上百士兵,将三个不断挣扎的年轻人拽了出来。
将三个年轻人,狠狠的不客气扔在地上,摔的三个年轻人直哼哼。
这三个年轻人的岁数都不算太大,毕竟李宝玉也才五十多岁。
他的大儿子只有二十七岁,二儿子和小儿子只有二十四岁和二十岁。
这三个嫡血脉的李家少爷,一身的名牌睡衣睡裤,可在这个时候都扛不住真枪实弹。
“李玄狂,你敢动我?你个贱种!”
“你爸是大贱种,你是小贱种,你们父子俩霸占我李家的爵位,你们就是强盗,强盗!”
“夜晚冲进李家,你李玄狂简直威风,但你的威风用错了地方,敢在李家放肆的人还没出现,你也不配!”
李宝玉的大儿子,愤怒的想要爬起来,但是背上多了一个大脚,是慈得章。
后背的剧痛让李宝玉的大儿子咧嘴喊叫,愤怒也越来越多,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李玄狂听的面容难看涨红,他最听不得就是贱种两个字。
这两个字几乎萦绕在他耳边三十年,从他有记忆开始,李家的人都在背后喊他贱种。
“枪给我!”
李玄狂几乎是怒目喷火的咬碎了牙齿,朝着慈得章喝道。
慈得章默默的摘下腰间的一把精致小巧的黑色手枪。
李玄狂则是粗暴的一把夺过,将子弹上膛,砰的一声脆响,瞬间让李家院子寂静小来。
子弹爆射而出李彪的左太阳穴,从李彪的太阳穴右边冲出去,种出一朵漂亮的血花,以及白色点缀液体。
李彪,也就是李宝玉的大儿子。
他目光呆滞,神色渐渐涣散,没有时间给他开口再出声,他已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迅速而亡。
一声枪响,仿佛打破了夜色寂静,周边无数狗吠声。
但李家院内,却是寂静一片,只闻肃杀之气。
许久…
李宝玉哇的一声跪地大哭出声,声音凄厉之极。
“彪儿,啊啊!!”
李宝玉双眼血红的抬起头,瞪着李玄狂,眼中全是杀机。
他攥紧拳头,直扑李玄狂,口中大喝:“李玄狂,你还我儿子命来!”
不等李宝玉冲过身来,李玄狂再度勾动扳机,砰砰连续两声枪响。
在这枪响之下,又多了两朵绚丽多彩的血花,在半空中绽放,而后血花潇洒的落入地上。
李宝玉的二儿子和小儿子,也都神色呆滞后涣散,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李玄狂用李宝玉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将手枪也一同递给了他,在他耳边低念:“这是你们逼我的!”
“我本想两相无事,是你们先暗杀又传谣,这一切都是你们作死。”
“我看在你是老爷子的嫡子的份,饶你一命,但再有一次犯忌讳的做事,别怪我灭了你,以及整个李家!”
“还有…”李玄狂说到这里,忽然古怪的笑出声来。
“我的确不是孙家种,我和李家无关,和孙家也无关。”
“夜深了,二叔好好睡个好觉。”
李玄狂冷蔑嘲讽的笑声过后,人已经带着一干士兵,缓缓的转身离开。
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下。
李家院内,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来自李宝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知道多久,院内传出凄厉的嚎叫声,还是来自李宝玉。
以及哭声过后,响彻夜色下的一声枪响。
李玄狂脚步一顿,只觉得身子后面一痛。
他缓缓的转身看向背后的院门口。
李宝玉手握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尽管他的手很颤抖,但他还是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