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艰难的谈判（中）
    张秘书和同伴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当谈判涉及到机场周边农村搬迁农民用工的时候，梁胜男使用的数据精确到了个人：涉及到数据变更的个人重大急病、升学，或者是结婚迁移户口，都被考虑到了。
    看着投影银幕那精准的数据统计，张秘书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火辣辣的。
    倒是一旁的一直在跟楚文山闲聊的江市长，看到自己的手下吃瘪，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沉默了一阵子，才笑嘻嘻地打量着对面的梁胜男。
    “小梁，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上班？”
    没等梁胜男开口，一直在看热闹的楚文山，笑着插了一句：“小梁在我们公司里是拿年薪的！”
    江书记语塞：拿年薪的惹不起。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谈判，双方基本上已经谈妥了：从土地的面积、开发时间，到投资的规模、市场的运营，以及税收的优惠。
    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下午继续谈判，只不过，谈判的地点不再是酒店，而是换成了飞机场既定位置附近的农田里。
    为了方便地块的销售，市政府在已经规划好的荒芜的田野里画上了白线作为标识。
    赶到目的地之后，星瀚地产跟着的员工，迅速地从皮卡车里取出gps、全站仪等仪器，对战设计院给出的坐标，开始标定厂区的范围，然后是测量。
    看着正在忙碌的星瀚集团的员工，市政府负责谈判的预算员们，全都松了口气：大型的社死场面，可以推迟了。
    而在离这些年轻人不远的地方，姜恒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劫后余生”的“手下败将”。
    “怎么，心疼这些小姑娘了？”
    “梁经理，”姜恒笑着翻了翻白眼，“你可别忘了，曾经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正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梁胜男满脸唏嘘，“所以我才对他们狠一点，要知道，他们负责的可是整个城市未来建设的基础工作……”
    “那首都市政府那位烈焰红唇的科员呢？”
    “那个妖艳贱货？”梁胜男斜了姜恒一眼，“谁让她店里我们家老宁来着？没把她送进去包吃包住就已经不错了……”
    “既然你这么紧着老宁，为什么不整天盯着？”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家是本地的，随便一拆迁，就有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梁胜男翻了翻白眼，“就凭我们家老宁的工资，在机关干一辈子，也买不起房子……”
    “也是……”姜恒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对了，这次项目结束之后，有几天假期，你打算去哪玩？”
    “去哪？”梁胜男想了想，“第一天，先去亵渎咱们周总的飞羽号，泛舟海上，剩下几天，在海边逛逛，尝尝海鲜……”
    “你还当真了？”
    “你还不知道吧？”梁胜男满脸神秘地看着不远处的楚文山，“楚总已经跟周总拿了钥匙了！”
    “唉，说起来船，我倒是想起来了，”姜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公务员们，“周总那个帆船船厂，还真打算搞起来呀？”
    “那还有假？”梁胜男皱着眉头想了想，“带队的弗兰克就不用说了，周总的嫡系，谈判队伍里的好几个专家，以前都到我们学校讲过课……”
    “呦，那她们可真的惨了！”
    “那是肯定的，那些老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心一个比一个黑！”
    梁胜男笑着摇了摇头：“至于你说的帆船厂项目，我倒是能猜到一点……”
    “猜到什么了？”姜恒满脸好奇。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海边，”梁胜男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去的地方是北d河，蓝天碧海沙滩，海风拂面，无比惬意，可临走的时候，总是感觉缺了什么……”
    “后来，去津门港做项目的时候，我才知道，到了海边，除了碧海蓝天沙滩，还有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梁胜男回头瞅了瞅脸上写满了向往的姜恒，“有了船，再有亲自驾船穿越两个世纪，列阵对轰的场景，那是什么样的体验？”
    “也是……”姜恒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虽然咱们国家马上就要进入发达行列了，可普通人的海洋观念，还是有点淡薄呀……”
    两人谈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江书记，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梁胜男和姜恒。
    “江书记，不带这么惦记人的，”楚文山的脸上满是调侃之意，“地产公司陈总有事儿赶到别的地方了，回头要是让他知道，我把他的得力干将给老丢了，不得拍死我呀！”
    “真羡慕你们周总！”江书记长长地叹了口气，“财运好到让人眼红，就像有人罩着似的，就连手底下人，也个顶个的都是精英……”
    “这……”
    楚文山自然清楚公司的人员招聘有多严苛：虽然不会过分强调学历，可对学历方面稍微差一点的员工，在能力方面的要求可不会降低半点。
    公司偶尔也有招聘“瑕疵品”的时候，可实习期内会给员工制定一个有针对性的补强计划。
    能完成还好，你就可以转正了；完不成，对不起，给过你机会了……
    “唉，楚总，你们星瀚建筑的咨询公司，对外承接业务吗？”
    来正题了！
    楚文山笑着点了点头：“小梁和小姜所在的建筑咨询公司，从成立之处，就有些方面的业务！”
    “哦，能介绍一下吗？”
    “基本的业务，江书记，您应该也见到了，地产业务的招投标、业务洽谈，拓展一下，还有代理商务谈判，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杀价或者抬价。不过……”
    楚文山扭头瞅了瞅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江书记：“因为公司内部业务比较多，因此代理商务谈判的要价，一直都很高。”
    “怎么个高法？”
    “我们是按比例收取报报酬，”楚文山抬头瞥了一眼远处一望无垠的荒芜田野，“就以上午的谈判为例，地块的拿地价格，我们公司内部有一个评估资料，而最终谈判下来的价格，比内部评估价低出来的差价，就是商务谈判代表奖金提成的基础，提成比例视商务谈判难度而定……”
    “那……”江书记瞪大了眼睛，“能透漏一下上午小梁和小梁的提成比例吗？”
    “这个……”楚文山哭笑不得，“这是公司内部的机密……”
    倒不是真的有机密，而是楚文山怕说出来，身前这位江书记，可能会下不来台：上午的单子，提成比例很低。
    告诉他分成比例，跟明着跟他说你们是菜鸡，没什么两样；而梁胜男和姜恒之所以那么上心，是因为分成的基数很大。
    仔细一想，江书记似乎也想到了缘由，没再纠结，而是继续问道：“将来机场招标的时候，如果我们对预算价格不太满意，是不是也可以交给你们审核，或者做一份更细致的预算？”
    “这个……”楚文山嘿嘿一笑，“到时候再说吧！”
    老油子！
    江书记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虽然他不是商务出身，可也知道政府项目里面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