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坤宁宫
正是建兴元年的春天,仍有几许料峭春寒。
甄晴一袭素色广袖宫裳,青丝如瀑的秀发梳成端美、秀丽的云髻,而那张白腻肌肤的脸蛋儿,纵是不施粉黛,仍是艳丽无端。
不远处,则落座着一袭犹如藕荷的雪白纺裙的甄雪,怀里正自抱着一个女童,正是甄晴的女儿茵茵。
甄晴在成为皇后之后,在宫中有时候也颇为无聊,就这样唤了甄雪进宫,陪着自己说话解闷儿。
这会儿,两个男孩儿,甄晴的儿子陈杰,与甄雪的儿子水英,两人正在一块儿叙话起来。
一个身形丰美窈窕、玉颜姝丽的女官进入殿中,朝着甄晴恭谨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娘娘,卫郡王进宫了。”
甄晴点了点头,道:“宣。”
甄雪那张气质温婉可人的白腻脸蛋儿上,美眸莹莹如水,似沁润着柔波潋滟,难免涌起一股欣喜莫名。
不大一会儿,就见那蟒服少年从外间而来,凝眸看向那端坐在软榻上的甄晴,道:“微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甄晴容色冷艳,此刻柳眉弯弯如黛,狭长、凌冽凤眸打量着那蟒服少年,轻声说道:“卫郡王免礼平身。”
这个混蛋,过往那般嚣张,如今还不是要向她行礼?哼……
只是上次偏偏让她伺候,哪天非要让这个混蛋伺候伺候自己不可。
贾珩道了一声谢,然后在铺就着一方褥子的绣墩落座下来。
这会儿,陈茵茵细秀眉头之下,晶然熠熠的眸子莹润微微,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唤道:“干爹~~”
在小丫头的印象里,就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怎么待见自己,唯有这个干爹对自己倒是比较亲昵。
贾珩笑了笑,说道:“茵茵。”
说着,向着小丫头招了招手,目光温煦,一如暖阳融融,低声道:“让干爹抱抱。”
甄晴点了点头,轻声道:“子钰这次进宫来做什么?”
贾珩面色微顿,锐利如剑的清眸当中,似是闪过一抹思忖之色,温声道:“刚刚去面了圣,商议了最近被议论的沸沸扬扬的废后之事。”
甄晴修眉蹙了蹙,美眸莹莹如水,诧异了一声,问道:“你也知道了此事。”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外面对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之事,如何不知。”
甄晴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妩媚流波的美眸打量着那蟒服少年,讥诮一声,说道:“本宫当你流连在脂粉香艳当中,不可自拔呢。”
贾珩心头一跳,这两个孩子还在呢。
甄晴这般胡说八道,仔细别带坏了孩子。
甄晴面色微顿,柳叶修眉之下,那双狭长清冽的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来人,将小公主和太子抱到偏殿。”
“母后,我要和干爹玩儿。”茵茵这会儿伸出两只绵软胖乎的小手,目中涌起几许依依不舍。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茵茵,轻声说道:“我和茵茵玩一会儿。”
这个磨盘,在他一来以后,就屏退左右,成天惦念着这件事儿。
就不能让他和茵茵亲子互动一会儿。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宛如凝露一般看向那云髻端美的丽人,柔声说道:“娘娘,怎么和宋皇后争执起来?”
甄晴秀丽如黛的柳眉倒竖,晶莹如雪的柔媚玉容上,似是蒙起一层清霜雾霭,娇叱道:“你别在本宫面前提她,如今这宫中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本宫。”
贾珩凝眸看向那玉容如霜的丽人,心头之中,倒是一时默然无语。
这时候的磨盘,那张雍容美艳的玉容上,煞气隐隐,眉眼之间的气势无疑是相当凌厉。
贾珩目光微顿,轻声说道:“不过,如今新皇刚刚继位,前朝千头万绪,后宫局势还当一切平稳才是。”
甄晴容色清冷如霜,弯弯如黛的柳眉之下,目光凝露一般看向那少年,说道:“本宫自是知道。”
分明是这位丽人想起了先前楚王的训斥,勾起了心头的一些不好记忆。
甄晴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紧紧看向那蟒服少年,道:“你进宫就是给本宫说这些的?”
贾珩感受到丽人语气当中的不善之意,说道:“娘娘此言何意?”
甄晴似是冷哼一声,却没有对贾珩这话应着。
这会儿,贾珩也不再逗弄着自家女儿茵茵,目光温煦一如冬日初阳暖意融融,凝眸看向甄晴,道:“娘娘,让嬷嬷抱着茵茵和英儿、杰儿等会儿前往偏殿吧。”
这个磨盘最近看来是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否则,断然不会这般如此。
甄晴吩咐着女官,一下子将孩子抱走。
殿中一时间就剩下贾珩、甄雪以及甄晴三人。
甄晴弯弯秀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可见冷光闪烁,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卫郡王,随本宫至暖阁。”
少顷,丽人挪动那丰圆、酥翘的磨盘,猛然起得身来,迈着丰腴款款的腰肢,绕过一架锦绣云母的玻璃屏风,向着一旁的暖阁而去。
贾珩定了定心神,也紧随其后。
而甄雪红着一张温宁如水的白腻脸蛋儿,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莹莹如水,似沁润着妩媚情意。
贾珩面色微顿,目光蕴藏着几许好奇之芒地看向甄晴,问道:“娘娘,这是……”
甄晴娇躯丰腴款款,盈盈转过身来,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那人当了皇帝以后,对本宫态度大不如前,前些时日,因为那宋氏的事儿,竟然冷言相向,简直岂有此理!”
贾珩闻听此言,心头不由微动。
甄晴秀丽弯弯的柳眉下,那双晶然熠熠的狭长凤眸当中,寒芒熠熠,厉声说道:“子钰,本宫要他死!”
贾珩:“……”
至于吗?对楚王这么恨?
好吧,可能在甄晴的视角里,楚王能够登上皇位,自己也是出了很大的力,但楚王现在“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甄晴这会儿,近得前来,一下子拉过那蟒服少年的手,犹如一株带刺的玫瑰花,双手向着贾珩脖子缠绕而去,旋即,亲吻几乎又是如雨点儿般,砸落在贾珩唇瓣上。
贾珩:“???”
现在又是倒反天罡?
贾珩这会儿,也不好多言,轻轻搂过那甄晴的肩头,感受到丽人那难以言说的疯狂和炙热,心绪莫名。
而甄雪则是以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彤红如霞,犹如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来到一架竹木雕刻锦绣云母屏风之畔,正在为两人望着风。
姐姐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万一有人闯进来,那时候,就是塌天之祸。
贾珩垂眸看向那双手灵巧如蝶的甄晴,连忙按住甄晴的纤纤素手,制止说道:“别闹了,仔细他晌午回来了。”
甄晴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分明羞红如霞,美眸中似涌动着情欲之火,盯着那蟒服少年的面容,道:“你怕了?”
前些时日,作践她的胆量究竟哪里去了?
贾珩目光微顿,朗声问道:“你冷静点儿,先前交待你的事儿,办得怎么样?”
甄晴冷哼一声,柳眉之下,晶然目光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还能办得怎么样?已经在用着一些药了,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他的饮食除非是在我这儿,平常都是内监先一步尝菜试毒的。”
如果是饭菜送到内书房给楚王用着,那么就会有内监拿银针,甚至亲自试毒,如果是在甄晴所在的坤宁宫。
因为,楚王是在与找甄晴一同用饭,甄晴的可操作空间就大大增加。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向甄晴,柔声说道:“那你之后当小心行事。”
甄晴点了点头,催促说道:“别废话了,他平常得到过晌才能回来。”
贾珩:“……”
既然是这样,那他就不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而后,倒也不多说其他,任由甄晴伺候着。
旋即,将甄晴拥在怀里,轻轻撩起丽人那素色广袖衣裳的百褶裙摆,那丰圆、白皙乍现。
旋即,贾珩也不多言,凑近而去。
也不知多久,两人亲密依偎着。
甄晴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分明已然是彤彤如火,羞红似霞,一如三月桃花,明媚动人。
丽人檀口微微,细气不断,而自鬓角垂下的一缕青丝秀发,在这一刻也因汗津津的汗水贴合在脸蛋儿上,而眉梢眼角之处可见春情绮韵无声流溢。
贾珩整理了下衣襟,说话之间,来到一旁的漆木几案旁,提起青花瓷的茶壶,端起茶盅,就是斟了一杯,啜饮一口,顿时就觉清香怡人,齿颊留香。
也算是保留曲目,事后茶了。
“也不知道给本宫倒上一杯。”甄晴弯弯柳叶修眉之下,那双晶然熠熠的美眸嗔怒流波,没好气道。
贾珩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道:“我帮你试试茶水凉不凉。”
甄晴秀气、挺直的琼鼻似是轻轻腻哼一声,然后,伸出洁白柔嫩的纤纤素手,一下子接过贾珩递来的茶盅,狭长清冽的美眸莹润如水,抿了一口清茶。
贾珩说话之间,快步离了“事发地”的厢房,看向在外面站着的甄雪,对上那温婉如贤妻良母的眉眼,柔声道:“雪儿,进去帮帮你大姐姐。”
甄雪美眸幽怨地看了一眼贾珩,口中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两人向着一架锦绣云母屏风的暖阁快步而去,帮着甄晴打扫战场。
贾珩举步过了门槛,快步来到殿宇外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已至正午的日头,脸上现出一抹欣然莫名。
其实,楚王继位之后,他也觉得被楚王压了一头,只觉多日积攒的怨气,方才全部灌输给甄晴了。
这会儿的确是如释重负,神清气爽。
贾珩定了定神,目光温煦地看向那重檐钩角的殿宇,粲然如虹的目中现出几许莫名。
此刻,坤宁宫中,待贾珩离去,甄晴那张犹如经雨之后,愈见娇媚无端的芙蓉玉颜,一缕青丝秀发垂下,汗津津地贴合在甄晴脸上,嗔怒道:“这个混蛋,天天给牲口一样。”
甄雪那张香肌玉肤的玉颜几乎彤彤如火,说话之间,轻轻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柔声道:“好了,姐姐,赶紧沐浴更衣,说不得中午,前面的该回来了。”
既然一个人留不住,倒是给她啊。
虽说是在宫中多有不便,但子钰的确是许久没有碰她了。
她大抵是年老色衰了吧。
甄晴点了点头,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妩媚清波的美眸莹润微微,低声道:“他中午批阅奏疏,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甄雪那张犹如凝腮荔枝的晶莹玉容,蒙上一丝莫名嫣红之色,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现出一抹幽怨。
那刚才不早些和他说,也能多留一段时间。
甄雪压下心头的繁乱思绪,转眸看向甄晴,柔声说道:“姐姐,这样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样偷偷摸摸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瞧见,然后就真是塌天之祸。
“是啊。”甄晴翠丽秀眉挑了挑,那张宛如琪花瑶草的白腻玉容,可见团团幽晦之色氤氲浮起,感慨了一句,低声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的缘故,只是觉得情欲如火,想那人想得厉害。
……
……
宫苑,福宁宫
殿中,暖阁。
端容贵妃此刻一袭素色广袖衣裙,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丽人秀发梳成的云髻秀丽,可见那张雪肤玉颜,幽清冷艳。
宋皇后则是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几近苍白如纸,而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当中沁润着丝丝缕缕的忧色。
端容贵妃翠丽秀眉之下,目光关切地看向雍容美艳的丽人,柔声道:“姐姐也不要太过怄气了,这身边儿还有洛儿呢。”
宋皇后白腻玉容几乎如霜笼罩,眸中就可见冷芒涌动不停,厉声说道:“她欺人太甚!”
她宋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端容贵妃玉容酡红如醺,柔声劝道:“姐姐,不要理会她了,最近在福宁宫多歇歇也就是了。”
宋皇后轻轻抬起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两道细秀眉头下,凝眸看向端容贵妃,幽恨说道:“妹妹,你我此生只怕要苦守冷宫了。”
端容贵妃玉颜苍白如纸,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你我姐妹进宫之后的宿命?”
宋皇后翠丽修眉之下,那双晶然熠熠的美眸中,就可见戾芒涌动不停,丽人娇叱说道:“本宫绝不甘心!”
就在宋皇后暗暗发狠之时,外间忽而传来一个内监的声音,尖声细气的声音响起:“娘娘,卫郡王在外求见。”
此言一出,宋皇后一下子恍若就被中断了施法,而那张白皙如玉的丰润雍美的脸蛋儿上,似是笼罩着清丽霜霭。
不大一会儿,只见那蟒服少年快步而来,绕过一架竹纹云母的屏风,看向那端坐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的宋皇后,行了一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宋皇后柳叶修眉弯弯一如月牙儿,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紧紧盯着那贾珩,直到那少年躬身了半晌,始终未见起身迹象。
端容贵妃容色微顿,柔声说道:“姐姐,子钰来了。”
宋皇后只是将一双柳眉之下的美眸,冷冷地盯着那蟒服少年。
然后,容颜柔媚的丽人静静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说道:“子钰平身啊。”
贾珩面色微顿,声音坚定说道:“皇后娘娘未言平身,微臣不敢。”
“哼!”
宋皇后冷哼一声,弯弯如黛的秀丽柳眉之下,容色微顿,这才开口叙说道:“子钰平身。”
这还差不多,这个小狐狸,总算没有忘记她十月怀胎,给他生了一对儿龙凤胎。
此刻,两人其实有些闹着别扭的两口子。
不过,端容贵妃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端容贵妃如霜容色微顿,晶然熠熠的美眸莹润微微,柔声说道:“子钰,坐吧。”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寻了一个锦绣绣墩落座下来,开口道:“今日去面圣,提及京中关于废后之弹章如潮的情况。”
端容贵妃修眉紧蹙,丹唇轻启,问道:“怎么说呢。”
宋皇后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儿上的寒意笼罩,厉声说道:“他还敢废本宫,本宫为先帝做了多少事儿,他们有什么资格废本宫?”
贾珩面色一肃,连忙开口说道:“娘娘还请息怒。”
甜妞儿,这是心态失衡了。
也难怪甜妞儿破防,现在真是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和他的一对儿龙凤胎。
犹如输红了眼的赌徒。
旋即,贾珩默然片刻,开口说道:“新皇之意是暂不废后。”
宋皇后光洁额头下的弯弯柳眉挑起,晶然熠熠的美眸当中现出一抹狐疑之色,冷声道:“暂不废后?那最终还不是要废后?”
一个暂字,那就是最终还是要废她?
贾珩温声道:“娘娘,稍安勿躁。”
宋皇后修眉之下,美眸清冷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静待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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