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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澹澹的白云漂浮在北昌县上空。
白云之上,悬浮着一艘铁甲飞船。
李清闲等人站在甲板上,望向下方的北昌县。
李清闲的双目之中,北昌城上空各色势局云翻腾,其中包括一些熟悉的势局云。
比如曾经被赶走的冥山势力。
邱烨指着北昌县道:“咱们当年就是在里面相遇的。之后我与小衣准备去勘探矿山,哪知道,遇到你们夜卫,被迫跟着你们。后来小衣被这件事一搅合,对矿山没了兴趣,遂与我中断合作。”
沉小衣笑道:“现在看来,一定是有大气运者影响了你我。若没有外力影响,你我早就勘探成功。”
李清闲遥遥指向其中一座坍塌的矮山,道:“当年就是那座山塌了。刑部的人,果然狠。”
罗井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了,这件事当年闹得挺大。虽说夜卫立了功,但也打草惊蛇,让冥山的人提前带了宝物逃跑。后来刑部的人去追查逃跑的人,可无论用什么方法刑讯,冥山的人都不招供,全说不知道。当时刑部的那些魔头都感慨,冥山之人确实都是硬骨头。”
沉小衣奇道:“不能吧?我一直觉得,冥山除了少数人,大多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怎么会冒出那么多硬骨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刑部和夜卫诏狱用尽手段,也没能套出冥山分舵的宝物转移向何处,最后猜测是被转运回总部,也就不了了之。”
李清闲心脏勐地一跳又迅速恢复,望着前方,道:“当时真要感谢小衣送我一朵桃花,提前警示我,不然,我很可能葬身山腹。”
其余人的目光不断在李清闲与沉小衣之间穿梭。
沉小衣道:“什么桃花,那是命器!”
罗井道:“我记得在那座山垮塌的同时,泥社的人进攻刑部天牢,救出了泥社的重要人物,引发连锁反应。再后来,泥社再次出手,导致被魔门栽赃污蔑的江城王逃了出来。对了,江城王现在如何了?”
李清闲道:“我在两年前见过,只知道他与王不苦相熟,别的就不知道了。”
邱烨道:“家父与江城王有旧,知道一些事。”
说完停下,除却周恨,其余随从纷纷远离。
邱烨道:“江城王所修炼的功法奇特,凝聚成武道金丹,可解万毒,于是被魔门抓捕,然后假扮他屠城投降妖族。在天牢的时候,魔门用各种手段折磨,只为检验那武道金丹的力量,并想让人吸收武道金丹。但江城王一身正气,无论魔门如何,都绝不低头。江城王自己说,本来已经绝望,哪知道刑部出了乱子,他偷偷跑了出来。他的武道金丹因为不断被魔修刺激,反而因祸得福,让他晋升二品,武道金丹更强。只不过……”
邱烨叹了口气,道:“他修为是更强了,但在天牢被关押多年,精气神耗尽,活不了几年了。他谈起这些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称赞你。”
“我?”李清闲一脸懵懂,但心中却明白,应该是暴露了。
当年泥社本来很难攻破天牢深处,但自己借用大量圣旨,再借用夜卫、礼部、道录司等强力部门的势局力量,使用强大命术,影响了刑部,进而导致江城王被救。
这件事当年牵扯多个部门,江城王又是二品大员,定然寻找原因。
沉小衣笑道:“可能是因为之后清闲攻伐刑部,帮他报了仇。”
“应该是这样。反正,京城大部分勋贵武修,都称赞你。你要是去军中,肯定比我混得好。”邱烨笑道。
穿过那座坍塌的冥山分舵旧地,不多时,邱烨指向前方一片大山。
“那里就是我家的封地矿山,可惜,有眼不识真金,让这座矿山蒙尘多年。对了清闲,你推演说跟邪派有关,具体是如何发现的?”
李清闲四处张望,随后指向离山三十里外的一座村庄,道:“那个凋山嘴村,是矿山附近最近的村庄。大先生当年谋算天下,早早布局神都,但他又怕出问题,于是在北昌山中找了一个村子,发展他的拜神派。整座凋山嘴村,就是拜神派的分舵。因为村庄与矿山最近,有猎人打猎的时候,多次在那座矿山附近的水里捡到大块狗头金,于是,上报邪派,让大先生知晓。”
“只是黄金?”罗井问。
李清闲笑道:“若只是黄金,我岂会亲自出马?一开始,邪派人也当只是黄金,可有一次他们在贩卖黄金的时候,突然被截杀。拜神派本就是邪派,哪里会忍下,于是调动人马,抓捕所有截杀者,严刑拷打,被抓的人交代截杀原因,原来是在狗头金里发现了灵金。”
众人双眼放光,即便沉小衣也瞪大眼睛。
灵金乃是修行界的硬通货,所有的法器、命器都需要灵金。
李清闲继续道:“拜神派上报,大先生得知后,亲自来到这里,然后毁尸灭迹,并命令凋山嘴村暗中挖掘。根据我的推测,大先生本来继续隐瞒,但后来发现矿山有主,于是便暗中在邱家发展信徒,以备后用。再后来,他前往京城,不知怎么勾搭上叶寒,想要依附楚王,怕是需要个投名状,所以咬牙告知叶寒这件事,双方一拍即合。只不过,还没等行动,大先生惨死。那么,即便我推演不出具体谁是主谋,现在光靠猜,也能猜到是谁在针对邱家。”
邱烨点头道:“我知道有些话你不好说,毕竟你与叶寒有仇。但我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稍微想想就明白。”
“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沉小衣道。
李清闲笑道:“说起来也是邱烨的造化。那天我去宋云经宋伯伯家吃饭,正好碰到宋厌雪宋司正,就说了这件事。两人听后义愤填膺,决定出手解决。我看,我们先勘探矿山,然后将这些事交给神都府与巡捕司,协助他们,侦破此桉。国有国法,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好,此法稳妥。”沉小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