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神色微微一变。
    堕化核心的‘恶意’不像是混沌藤那样纯粹的‘恶意’。
    他的恶意更像是，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倒不是一定要谋求某种结果。
    只是觉得这样更有意思。
    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很多时候，他的一些行为才无法预测。
    殷念只见他抬手一挥，周围那些刺眼的金光和浓厚的黑色光芒就地消散。
    可威势和能量波动却依然在。
    只是，殷念的头顶和他的头顶。
    出现了两片虚影。
    而殷念头顶，是她一直压抑着的神魂气息。
    属于殷念的神魂气息，只要是和她接触过的人都能辨认出来。
    更何况万域那些和她朝夕相处的人。
    她的神魂在燃烧。
    奇异的气味弥散开来。
    在领地上空的阮倾妘豁然抬头。
    死死盯着殷念头顶燃烧的神魂。
    殷念，掌控神明力量满打满算都不到六个时辰。
    就是这么短的时间。
    纵然有外力的加持和他们的帮忙。
    她竟然也和已经和天地共存了千万年的堕化核心打的有来有回。
    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是奇迹。
    可哪儿来的什么奇迹。
    不过是她提前付出了代价。
    “那是，是什么意思。”
    周少玉牙齿咯咯发抖。
    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神魂受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她在干什么？！”
    可怕的死寂笼罩着每一座小岛。
    痛苦的情绪从每个人心底爬出来。
    堕化核心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
    这情绪对他而言真是不错的滋补品。
    “看来你没告诉他们，殷念。”
    堕化核心的声音响彻天地，“这样可不行啊，你看看我的样子，就该知道。”
    “做任何事情，都不能默默付出，长久以往，谁能记住你的好？谁能算清你的功绩？”
    “不然。”
    “就算你赢了。”他眸色很深，眼底有比夜还浓稠的黑色物质在缓缓涌动。
    “那你也只会成为下一个我罢了。”
    痛苦，绝望，自责的负面情绪杂草一般疯涨。
    失去母树之后。
    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着内心的苦闷。
    但此刻看见殷念已经燃烧了一半的神魂。
    那好不容易封起来的情绪还是被堕化核心撕开了一个裂口。
    “怎么会？”
    有人喃喃。
    就算胜利了，如果殷念死了，那他们……
    他们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带着一个小小金钟，靠得越来越近。
    是芽芽。
    芽芽的神魂被母树仅剩下的一点力量包裹着。
    她的神魂本是承受不住外面这些恶源的冲击的。
    好在母树用剩下的力量包裹住了她。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依然无法靠近殷念和堕化核心周身。
    就在这时。
    她猛地转身朝着元辛碎喊了一声：“元辛碎！”
    “送我进去！”
    元辛碎站在万层阵法叠加的阵眼中心。
    肉眼所到之处的精神力全部都被他抽空。
    庞大的飓风中央。
    他脸色苍白。
    元辛碎看向芽芽，芽芽神色坚毅：“快点！”
    “再任凭她这么弄下去，人就真没了。”
    “元辛碎，你知道的。”
    “我可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