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尔霍夫斯小姐,如今,您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相互介绍姓名后,埃米尔·左拉后退半步,避开拜伦的打量视线,大大咧咧地摊手微微一笑。
自己和拜伦之中,一定有人误会了什么——埃米尔·左拉确信。
显然,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埃米尔·左拉叹气,“现在是什么情况也理不清楚。”
“幸运女神眷顾,能遇见许尔霍夫斯小姐你……”
埃米尔左拉耸耸肩,不情不愿地加上了后一个人称:“……以及拜伦勋爵。”
“其实……”许尔霍夫斯犹豫地正要开口,身旁的拜伦已经笑了出来。
“我们走吧,许尔霍夫斯小姐,让‘一无所知’的左拉先生在这儿待到老死。”
“别那么粗暴。拜伦勋爵,注意你美男子的形象。”
“左拉先生……”拜伦突然唤了一句。
“啊?”
埃米尔·左拉莫名其妙地被喊到名字,侧眼看去,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唇角带着自然的笑弧,话语轻巧地从那双如同瑰丽花瓣的唇间吐出。
并不女气,是华丽的俊朗。
“你知道吗?”拜伦似笑非笑,带着谐趣,风度有礼地开口。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你说的琐碎小事大可不必担心,或许左拉先生理解不了,毕竟……”
“对我们来说,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英俊。”
输了。
完全输了。
真·对脸输出。
埃米尔·左拉:“……”
拜伦这个令人火大的碧池。
许尔霍夫斯小声的话语打断了这对早有过节的男人即将展开的冷笑与明嘲暗讽。
“我找到歌德先生了。”
这个消息令两个男人动作一顿,许尔霍夫斯没有理会身边的动静,专注地望向一个方位。
“歌德先生在更深处,我不确定……”许尔霍夫斯皱起眉。
“所以说,你们知道歌德的来意?”
埃米尔·左拉终于从许尔霍夫斯的潜台词中明白了什么,抓住了重点。
“当然……”拜伦笑意未变——在以埃米尔·左拉看来更接近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是我邀请歌德先生来的。”
“这里有……凌驾于异能力之上的特殊东西。”
拜伦无所谓地说,“我不知道那叫做什么,但它确实存在。”
“先前的拍卖会上,我抓到了它们的马脚。”
拜伦身单力薄,身后又有一支黑骑兵要养活,总不能身先士卒死去开荒。
正是因此,歌德才收到了邀请函。
而和塞万提斯的合作,也不是进入葡萄牙后才开始的。
科英布拉的“魔法”,有什么比这个更适合寄出邀请函呢?
——作为里世界领袖,德国的老牌超越级异能力者,歌德平日的警戒心和难以接触难度只高不低。
“善于利用各种资源,才能养活自己的志向。”
拜伦微笑起来,坦诚无比,托出实情。
许尔霍夫斯疑惑的神色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瞬间煞白。
不巧。
埃米尔·左拉和她想一块去了!
在何时何地,幕后黑手才会喜气洋洋地说出自己计划呢……
计划结束……
或者。
面对死人。
死人是天然的保密人。
到底身经百战,比许尔霍夫斯反应更快——
埃米尔·左拉举起手,认真地说,“看在我异能力不能用了的情况下,放过我,可以吗!”
拜伦:“……”
怎么说呢,左拉这么果断的求饶……
虽然自己的确有戏耍的意图在里面,但是,但是……
“左拉先生,我再次明确了一个事实。你是个法国人。”
无政府主义英国人也乐衷乳法?
埃米尔·左拉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这几个字,还是轻咳了声,“此一时彼一时,我还没让那群老家伙痛哭流涕战争时的决策,不想现在就‘阵亡’。”
拜伦没有深究埃米尔·左拉话语中的意思,总归是肮脏政府的那一套,“左拉先生,异能力不能用?”
“是啊!”埃米尔·左拉一脸恼怒,大声嚷嚷,“我真该给这个地方标个五星级危险区禁入标志!”
“哈,鬼知道是失效还是叛逃,反正异能力彻底失灵了。”
埃米尔·左拉神色间终于透出了一丝慎重和恐慌,像是主动掀开持久的伪装外壳,显露出真实心情,“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拜伦挑眉,好像有些惊讶地问,“你进得来,却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
埃米尔·左拉反而迷惑地看着拜伦,情绪变换流畅,没有丝毫破绽。
“这是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地狱之门内部。”
拜伦说。
“足够的异能力浓度唤醒了它,将我们带入这里。”
哦,是吗?
埃米尔·左拉面上不理解,心底发笑。
“拜伦的情报失误,出乎我的意料啊。”
“还漏了一点。”
望着说完话后,跟随许尔霍夫斯指引方向离开的拜伦背影,埃米尔·左拉轻轻勾唇,低不可闻自语:
“异能力浓度不是重点,时间也不是重点,这扇门打开的时机是——”
“相关者存在的时候。”
相关者。
比如埃米尔·左拉特殊的异能力,比如……曾经打开过大门签下契约的到期解约人。
想了想,埃米尔·左拉抛弃了原本等待一切结束的打算。
他向许尔霍夫斯和拜伦离开的方向走去,在昏暗的无垠之中,远远缀在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