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女祭司和问题儿童
作者:捞酒   文野:开局怀疑异能力想弑主最新章节     
    合乎规矩的塔罗牌、水晶球和红绒布,以及打扮得非常具备民族特色的女店主。

    “女祭司,正位。”名字是琼(joan)的女店主面上浮现笑容,是斯普林格看不懂的意味,倾向于积极的那一侧情绪。

    “掌握智慧,就是掌握命运。蕴藏的力量会给予你帮助,去做想做的事吧,不一定成功,但一定会有收获。注意——理性的、精神上的,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正确判断能帮助你。”

    “重要的不是外在,而在平衡。”

    深色皮肤的女店主微微一笑,说:“你知道魔术师吗,如果他们认为魔术是物质的传承创造者……”

    “那么,女祭司是潜意识的生命之果。”

    果然是这类涉及神秘学的神棍语录。

    斯普林格微不可见挑眉,仔细端详这张卡牌。

    不知什么材质的卡牌入手冰凉,隐约唤起了斯普林格一丝既视感。

    因为感觉太过轻微,现实中的环境也没有任何因素能让斯普林格联想到自身熟悉的事物,他忽略了入手的第一感受。

    大致的塔罗牌都有着约定俗成的画面。

    穿着白衣蓝衫的女祭司端坐正中的立方石块,身上的衣料犹如海水流淌到脚边,月牙的月光落在她脚边的衣角。她的手里握着书卷搭在膝盖上,头顶象征太阳与月的纯白头冠正正位于卡牌中分线。

    在女祭司身后两侧,分别立着两根标着j和b的黑白柱体,女店主琼注意到斯普林格的目光,轻轻解释j是jakin,寓意建立,b是boaz,寓意力量。

    “这是和谐的支柱。”女店主琼含笑说。

    斯普林格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路遇索阿雷斯是巧合,是偶然,但把自己送到神棍面前听她们念念叨叨听不懂的台词可不是自找麻烦?

    礼貌性露出微笑,实际上早已把女店主的台词归纳为巴纳姆效应的斯普林格点点头,意外地接过女店主递过来的塔罗卡牌。

    “祝您接下来好运。”

    女店主琼在桌子后的帷幕前露出笑意说,褐色的眼眸灵巧地转动着。

    斯普林格仔细回想了自己来到黑暗前的所有行动,唯一圈出嫌疑的就只有这两个神神叨叨的神棍。

    旅居外国,不认识很多人,接触对象范围也并不大。

    有异能力存在的世界,能顺着东西诅咒别人也不足为奇吧?

    如今想来,斯普林格甚至有些惊悚于自己理所当然接过来的态度,“啊,那就好像……像是心安理得地接过……朋友、不,不对……

    斯普林格不断纠正着自己的说法,修改措辞,最终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语句:

    “像是……像是……”

    斯普林格不自觉喃喃着。

    “简直就像是从系统手里掏出东西,没有对于归属权的半分怀疑。”

    在极致的黑暗里,斯普林格半阖的眸子突然睁大。

    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他的丝毫不设防备。除了系统,谁会那么大张旗鼓来搞他,又有谁能让他潜意识构建的思维宫殿藩篱自动消弭?

    只有,从一开始给予斯普林格本体立身之本、告知他本我身份的二选一系统。

    【你叫泉,年纪十五,是名穿越者。】

    彼时,莫名的存在在他眼前展示字样又缓缓消失。

    ——穿越者的所有记忆自此开始。

    嘴上说着与混蛋系统不共戴天,里外公私,斯普林格却分得很清楚。

    毕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才是斯普林格最大的底气。

    干净利落的字体现身在斯普林格空荡荡的眼前,在一片黑暗中,斯普林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到”它——

    或许用闪现在脑海的“感知”一词更好。

    【不是。完全谬误。】

    此刻失去其他感官后,系统一有动静,冥冥中的存在感反而愈发强烈,仿佛触手可及,看不见任何东西,脑海里一行字迹却一闪而过。

    系统否定了斯普林格的揣测。

    在这一方面,斯普林格还是信任自家异能力的,二选一系统不至于——或者说不屑,对自己的使用者说出一捅即破的谎言。

    它只会更高傲地运用专属于异能力运转的方式。

    “姑且不论,系统是不是这样被污蔑就要义正言辞当场澄清的性格——”

    斯普林格说。

    “所以,果然是异能力者?”

    斯普林格不太确定地自问。

    能模糊思维概念的精神系?

    陌生的空间内,斯普林格缓缓攥紧指节,沉沉地合上眼。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动机……

    是什么?

    来自异国的游客斯普林格先生,在这个国家甚至这片欧罗巴大陆,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毋庸置疑。

    系统还不至于强行动这么明显的手脚。

    缓慢思考了一会儿——在视觉没有任何感官回馈的情况下,斯普林格很难估计时间的流逝——斯普林格站起来,踏出了极小的一步。

    在视线无法触及的角落,空间同时碎裂崩塌!

    斯普林格头脑一黑,失去了意识。

    “行行好,我说,朋友,看这一片慌乱,您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棍。”

    一个男性的声音从斯普林格耳边响起,似乎带着丝微的笑意,又像是用笑掩盖着恶意,语气轻松。

    斯普林格似乎对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在哪儿?在哪儿听过?

    “这个评价从你口中说出来,这是令我受宠若惊。”

    回答的同样是个男人的声音,故作惊讶,不甘示弱。

    “玩弄他人感情意志的男人,您觉得您也有资格这么说么?”

    男人的声音——斯普林格终于听出来第二个说话人的身份——

    毕巧林说:“我想我可以给我的游记添上新内容了。”

    “夸西莫多的故乡,意大利,也是个相当美丽的地方,虽然也会有令人不快的生物。”

    彬彬礼貌,语带轻笑,从容不迫,不同于斯普林格曾听过的俄语,毕巧林的国际通用语也非常棒。

    “哦?”

    第一个男声开口,年轻的嗓音怀着古怪的笑意。

    “我是为了保卫国家,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亚当笑着开口,灰绿色的瞳孔似乎泛起了深层晦涩的光。

    至于东道主夸西莫多,早已远远躲到了甲板的另一端,注视着阳光充沛风平浪静的地中海海面,好像那有什么极为吸引视线的事物似的,对于你来我往的对话中隐藏的刀光剑影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