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衡的唇压了上来,许曼偏过头去躲避,略带凉意的唇擦过她的唇角。
她可不想闻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和他接吻。
被拒绝了,秦昭衡心里一紧,慌忙解释:“曼曼,我真的没干坏事。”指天发誓,语气无比真诚。
他也不认同生意场上的酒桌文化。好似没几个美女围着男人献殷勤,这单生意就默认地谈不成了。
可生在世俗,只能随波逐流。只是他已经到了这个高度,不愿意的事情自然有人替他挡着。
秦昭衡把许曼的脸掰过来,虎口钳着她的下巴,看她脸颊上的肉被堆积起来成胖乎乎的模样,转了话题:“曼曼,你太瘦了。长点肉好看。”
头顶的灯光打下来,他的阴影把许曼整个人都笼罩住了。他想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娇娇弱弱的,在他的羽翼下肆意生长,无忧无虑。
许曼无法转头,眼神空洞地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秦昭衡内心瞬间有股说不出的失落感。
看来敏感话题无法逃避了,他只能哄道:“以后那些饭局我尽量不去。”
只好骗骗她了。
许曼推开秦昭衡,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没不让你去应酬。你带着一身香水味来我家,我也没和你大吵大闹啊。”
她自觉已经够明事理了,秦昭衡非要把她架起来,难道以后锦凯业绩下滑,还要赖她绑他在身边,不让他出去谈生意上吗?
“还不如大吵大闹呢。”秦昭衡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小声嘀咕。
他其实挺喜欢许曼偶尔的无理取闹,偶尔的那些小脾气。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无视冷漠。
许曼:“……”无语地往外走。
秦昭衡支起上半身,立刻从床上起来拉住了许曼的手,掌心里温热,连着他的心也柔软了起来:“曼曼,这是我的工作。以后……以后……你得习惯。”
秦昭衡知道这话很大男子主义,有点没底气。
可怎么办呢?总得打个预防针。
结婚后两个人日日要相处,他总不能挑着日子,隔三差五地回家吧?
他们要相携走过十年,二十年……直到生命的尽头。
有些事还是婚前挑明了比较好。
习惯?许曼最怕的就是习惯,她没作答。
离开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处环顾周围,买房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秦昭衡跟了上来,贴着她坐:“这房子你还有多少贷款?”
许曼没回答,问:“怎么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帮你还了吧?”
果然,她又要被他的钱砸中脑门了。
秦昭衡自顾自地说:“你就那么点工资,还要还房贷,剩下的钱不够用吧?”
500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的存款,但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为了一套小房子,让许曼背上了二十年贷款,每个月计算着花销活,他又开始心疼了。
许曼炸毛:“钱,钱,钱,秦昭衡你真是够了。”
秦昭衡不明白许曼怎么忽然发脾气,眉眼纠结了起来,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
“叫你不要买家具,你偏不听。”
有些家具,许曼都在网上买好了。见秦昭衡买的家具已经摆进屋了,只好又退了回去,大件退回还付了不少的运费。
秦昭衡解释:“我只是想让我们住得舒服点。”
“我们?”许曼抓住字眼质问。
身边的男人无耻地腆着脸说:“过完暑假,我也搬过来吧。”
许曼开启冷嘲热讽模式:“秦总,您还真是屈尊降贵啊。”
一个大老板放着四百多平的大平层不住,居然要和她一起住这普通的小区?
“我说过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住在一块。”
秦昭衡错愕:“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又特地和我说你要自己住干什么?”他以为许曼在暗示。
许曼更错愕,所以他以为都是她的欲擒故纵吗?
“你居然这样想我?”
秦昭衡把许曼垂在胸前的长发撩到背后,她两颊气鼓鼓的,在他眼里甚是可爱。
“好好,我说错话了。不是你欲擒故纵,是我恬不知耻非要赖着你好吧。”
对他来说许曼能耍点小心思,他求之不得。可惜,每次都是自作多情。
搂着许曼摇晃:“曼曼,8月16日宜搬家。我们搬过来好不好?”
他随口一说,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否是黄道吉日。
“不好,很不好。”许曼拒绝他。
秦昭衡死皮赖脸:“那8月17日或者是18日搬过来?”
三天总有一天是好日子吧?
“我叫陈寻再买几个花瓶,以后你可以买点喜欢的花花草草插进去……”
许曼听着秦昭衡的碎碎念,脸色越来越黑。
她十分后悔当初一时脑热提出了和他试着处处看的那个决定。
又或者即使没她当初的提议,他们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坐在这里讨论同居的问题。
他那么强势地介入到她的生活中,过去到现在甚至以后,她无处可逃。
许曼抱着花回了家。打开大门时正巧遇到了武雪英。
看向那把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武雪英皱了皱眉,想来女儿和秦昭衡的恋情正甜蜜。
许曼转身进了厨房,武雪英以为是要找花瓶。花瓶藏得深,她便跟着许曼去,帮着一起找。
刚到门口,只见许曼把花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重量把垃圾桶带翻。
一地狼藉。
许曼蹲下来摆正了垃圾桶,那桶再次倒下。她又试了几次,无果。
终于放弃了,盯着躺在地上红到诡异的花,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曼曼……”武雪英的声音。
“妈,为什么我每次都会选错?”许曼哽咽问。
她已经很用力地在生活了,为什么生活还是一团糟?
看来那句选择大于努力永远是对的。
武雪英心疼不已,刚想去安慰下女儿,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是丈夫许卫勤。
他们默默地回了房间,许卫勤起了头:“看来是吵架了。”
武雪英附和:“肯定过不到一处的。”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有些人是否合适大致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如许曼和秦昭衡就是不合适的那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