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君和乔思妍是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的母亲改嫁后才生了乔思妍,所以姐妹俩年岁差得比较大。
和秦明德婚后没多久,母亲去世了,继父也是个混账,不愿带着乔思妍影响他再婚,苏竹君只好接她来秦家生活。
那年秦昭衡刚出生,与其说乔思妍是秦昭衡的长辈,其实他们更是以姐弟的相处方式长大的。
林路扬和秦昭衡自小认识,当然与乔思妍相熟。
少女怀春,少男也会,林路扬不知不觉间对乔思妍产生了异样的想法。
因为差了六岁,他清楚两人不可能,把感情隐藏了起来。
直到乔思妍结婚那天,她眼睛红红地和他说了句:“再见。”
他才后知后觉,乔思妍大概对他也是有点别样的感情的。
那年,乔思妍三十岁,林路扬二十四岁。
今年,林路扬三十,乔思妍三十六。
他们不想再蹉跎六年了。
“她那样漂亮,喜欢跳舞,爱听爵士乐。”林路扬回忆着过往。
许曼听得入迷,感叹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林路扬笑笑,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深藏已久的人,夜深人静时会拿出来回忆下。
“前段日子,她突然离婚了,独自带着儿子回国了。我们又遇上了......”
前段日子?
许曼明白了点什么:“就是你拉着我看电影的那时候吗?我感觉你莫名的不开心。”
林路扬点点头:“我很犹豫要不要去找她?毕竟......”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毕竟乔思妍离婚带了孩子,他们在一起的话,以后会是条艰难的路。
林路扬虽未明说,可许曼心领神会。
她叹了口气:“你很勇敢,乔小姐也很勇敢。”
“不,我不勇敢。我还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来逃避呢。”
许曼了然一笑,指了指自己。得到了林路扬的抱歉一笑。
她又有疑问了:“那为什么要瞒着秦昭衡呢?我想他也不会拆散你们的吧。”
“我是无所谓,可思妍还没准备好。她希望这件事慢慢再告诉大家。”
两人这个情况,乔思妍肯定面临的压力更大。
“那你家会反对吗?”许曼继续问。
林路扬无所谓地耸耸肩:“大不了和家里断个几年。我上头还有个哥哥,家里就靠他吧。”
哎,许曼有点唏嘘,岁月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都要面对不同艰难的境遇。
临近傍晚,天边隐隐约约镶上了金边,许曼盯着天空发呆。等回神过来时,发现林路扬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
“你想知道我和秦昭衡的事?”
以林路扬爱看热闹的性格,他肯定好奇她和秦昭衡的故事。
既然听了他的故事,许曼简单说了下。
“他帮过我一个忙,从此以后有了交集。你知道的,他条件比我好太多,我们不合适的。”
“你们女人就爱胡思乱想。秦昭衡既然能缠你这么久,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你的家庭条件。”
许曼不认同:“或许他只是想玩玩呢?毕竟他一开始就明说了。”
林路扬心里骂他这个朋友,脑子都用在做生意上了,怎么好一开始就这么挑明,挖个大坑给自己跳。
林路扬赶忙替秦昭衡说好话:“他这人就这样,有些话你别太当真。说起来,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他算异类了。不乱搞男女关系,唯一的爱好就是工作。”
最开始有个尹佳念谈了几年,中间有个余娉婷,后来就没有了,直到许曼的出现。
许曼缄默着,既然打定主意不和秦昭衡有发展,也没必要打听他的情史。喝完咖啡,郑重地说:“你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说的。”
林路扬达到目的,拿起手机打算走了:“俊俊一直闹着,我要回去了。改天再约你。”
“嗯。”许曼点头,目送他离开,又低下头,摩挲着咖啡杯。
余光里对面又坐了一个人,许曼以为是林路扬去而复返,扬起脸,一瞬间脸就白了。
“你又相亲了?”顾立仁冷冷地说。
许曼震惊,今天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上午巧遇林路扬,下午又和顾立仁碰见了。
“看来他没看上你啊?”顾立仁看男人走得决绝,这样断定。
许曼无言,定定地瞧着他,把他看得不自在。
顾立仁清了下喉咙,抬起手,无名指上有一枚婚戒。
“恭喜啊。”许曼终于开口了。
顾立仁对眼前这个女人咬牙切齿,没有什么好脸色:“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不嫁之恩,让我和圆圆走到一起。”
圆圆?许曼有印象,是他律所的实习律师,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倒是一段好姻缘了。
许曼刷白的脸上回温了,真心地恭喜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恭喜你们了。”
和许曼再见面的场景顾立仁不是没想过,但绝非是这样云淡风轻的。
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许曼,你践踏别人的真心,早晚会有报应的。”
两人虽然是相亲认识的,可相处过程中,他也是全心全意对待这份感情的。
怀着满腔真心求了婚,没想到却被伤透了。好在上天给了他好姻缘,不然他更恨许曼。
报应?
许曼一瞬间想到了那座小庙,告诫她姻缘切勿攀比。
她真的会有报应吗?
顾立仁看她不说话,腾地站起来,刚迈开脚想走。
许曼扯住了他的袖子,一瞬间又放了下来。
“顾立仁,对不起。”
许曼心里一直藏着对他的抱歉。
顾立仁愣住,眉眼都拧了起来,又坐了下来,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你是魏明的初恋?”
乍提到魏明,许曼震惊极了,她犹记得刚和顾立仁在一起时,坦白过她之前有过一段多年的恋情,只是未说魏明的名字。
顾立仁平复了下心情,回忆起知道的那天:“魏明约过我喝酒,喝醉了叫过你的名字,骂你水性杨花。”
水性杨花?
许曼生气魏明那垃圾又给她泼脏水了。
顾立仁又说:“我是不信的。你最多爱慕虚荣,水性杨花还不至于。”
他也不傻,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许曼非要和他分手的缘由。
许曼扶额,听不明白这算是好话吗?
“魏明这人挺阴沉的,你好自为之吧。”
他是魏明公司的法务,魏明的做事风格他实在不敢苟同,可是毕竟要赚钱,他只好忍着。
顾立仁丢下那句话,又看了眼许曼劝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太挑挑拣拣了。”
“好。”许曼木木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