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了，他没搭理沈燕燕。
    沈燕燕觉得林杨跟她是一路人，只是现在她需要他帮个忙。
    她直接下了个最后通牒：“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三分钟考虑，你得明白我可不只你一个选择。”
    沈燕燕不慌不忙，还悠闲地吃了口泡芙。
    “三秒。”
    “一秒，好吧，那我去找别人……”
    她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准备走人。
    林杨这才开口：“我答应你。”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挺好的。”沈燕燕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轻轻拍了拍林杨的肩膀，催促道，“我们时间不多了，你得赶紧动手。”
    说完，她就离开了。
    林杨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揉了揉眉心，心里翻江倒海，等他放下手时，已经决定告诉上司他要辞职，然后给沈氏集团投了简历。
    林杨的简历，含金量很高，不管哪家公司看到都会立刻点头。
    沈氏集团也不例外。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上班的通知，可以马上开始工作。
    与此同时，他和沈黎薇的八卦新闻也传得沸沸扬扬。
    以前沈黎薇告沈光那事，几乎所有人都记得。
    当时，林杨就是帮沈黎薇打官司的律师。
    那时候就有人在猜他俩是不是有啥关系，但是因为薄应淮的出现，这事儿就没人再提了。
    不过今天林杨的举动，简直就是在间接告诉大家他和沈黎薇关系不一般。
    当然，沈黎薇自己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叮铃铃——”
    “叮铃铃——”
    “谁啊……”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趴在桌子上的人儿皱着眉头，本来想装没听见，结果对方好像特别有耐心，挂了又打。
    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沈黎薇被吵得头都大了，忍着火气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谁啊？”
    “沈总，今儿有个特别要紧的合作，再过四十分钟就开始了，合作方也快到了。”她话里带着点火气，但对话那头还是捂着手机小声又清楚地问，“沈总，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路上，马上就到。”
    沈黎薇一下子清醒了，赶紧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起身时，桌上的一堆文件哗啦啦地掉下来，她头疼地拍了拍脑袋，顾不上这些，赶紧去卫生间换好衣服，匆忙往公司赶。
    昨晚不小心熬夜了，忙得忘了今天还有个合作要谈。
    沈黎薇在路上十分着急，担心赶不上，好在最后还是准时到了公司。
    “刘总。”
    “沈总，你总算来了。”
    沈黎薇到办公室的时候，合作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随随便便地把长头发往后一拢，笑眯眯地走上前跟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客客气气地开始谈合作的事儿。
    “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沈黎薇很自觉地道歉。
    通常来说，没迟到的话，大家互相开个玩笑就过去了，直接开始谈正事。
    但这次情况有点儿不一样。
    刘总说：“听说沈总昨天招了个很厉害的新员工，今天迟到，也挺正常的。”
    他一边笑一边眼神儿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肯定忙到很晚吧。”
    沈黎薇明白他话里有话，但为了合作，她就笑了笑，“加班到通宵是常事儿，这算什么辛苦，刘总您太夸张了。”
    “听说你们公司在桥东那个项目上忙了两个月，跟你们比起来，我这简直就是小事儿一桩。”
    “哎哟，沈总您真会开玩笑。”刘总没理沈黎薇想岔开话题的想法，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不过说起来，还是更羡慕沈总的，沈总这么好的运气，能吸引到林律师，大家谁不知道，林律师这么帅气，又能干，沈总直接让他当助理，以后想休息了，喊一声就行，多方便。”
    说到最后，他笑得都有点猥琐了。
    刘总旁边的人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说。
    沈黎薇已经有点儿不爽了。
    她低下头，深呼吸了一下，没接他的话，而是开始看合作文件。
    再忍他一次吧。
    “沈总怎么不说话了…”
    “刘总这么懂，看来是很有经验嘛。”刘总还想得寸进尺，但是被一个冷冰冰的男声给挡回去了。
    林杨推门进来了，站在沈黎薇旁边，“不过这里是沈氏，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卖身的，每个公司的情况都不一样，看来你们公司的风气真是开放啊，刘总年轻有为，难道也……”
    “你这是想表达什么？”刘总怒气冲冲地跳起来，手指头几乎戳到林杨的脸上。
    “刘总您想表达什么，我就是什么意思。”
    “你！”
    刘总气得脸都变红了，手都举起来了，正准备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点教训，沈黎薇突然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刘总，这是在沈氏的地盘。”
    冲突一触即发。
    双方都不肯让步，结果显而易见。
    合作就这样告吹了。
    “哼，沈氏真是好风气！一个下属都能踩到老板的头上说话，真是好风气！”
    刘总离开的时候，还瞪了一眼护着沈黎薇的林杨，丢下一句怪话，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沈黎薇顿时像被扎破的气球，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学长，你在那边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跑来我这儿了。”
    如果不是刘总提起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我在哪儿工作都差不多。”林杨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他走到她旁边，没坐下。
    “你之前不是说需要我帮忙吗？现在我来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帮你分担了。”他说话的时候特别放松。
    人已经来上班了，再说别的也没用了，沈黎薇尽量压住心里的烦躁，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等会儿助理会带你去熟悉公司的。”
    人是怼得挺过瘾，但合作该怎么办啊？这合作挺重要的，他们之前也努力了好久才搞定。
    结果现在关键时刻出问题了。
    林杨看她一脸烦恼，也没多问，就答应帮忙了。
    助理来之前，林杨顺手帮她处理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
    到了中午，沈黎薇还在忙，林杨已经对公司业务挺熟悉了，就没打扰她，自己先走了，看起来像是去吃午饭。
    结果到了餐厅，发现还有个人在那儿等着呢。
    “林律师，您突然约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周之岚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了，一个小时之前，她收到林杨的短信，说要见面，她有点儿意外。
    林杨看起来挺温柔的，但对那些和沈黎薇有竞争的人来说，他可是挺冷淡的。
    她心里想，林杨找她肯定不是为了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