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几次出去周景延非要跟着的,说是不放心她。
虽然她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
在那之后没多久周景延跟着父母移民国外,他走了之后她和乐宁也会一起出去玩。
她和季司宸在相处一段时间后几乎无话不说,也带她认识了他的朋友,慢慢的她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人。
不太确定……
只是她能第一时间想到他,能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身影,有开心的事想和他分享。
他行为举止很温柔一个人,说话也经常带着笑意,很有耐心辅导她功课,从来没有见过他黑脸和发脾气。
有次听到他和朋友说不喜欢年龄小的,她还以为是自己还不太确定的喜欢被他发现了。
他不喜欢年纪小的。
可是他们也才相差五岁。
她觉得相差五岁很常见,并不是很难以让人接受。
后面才知道,他说不喜欢年龄小的,只是年龄。
那时候她还不到十七岁。
她觉得是没有成年才不被喜欢,只要她现在伪装的够好,不被他发现,这样到成年就可以有机会表白。
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一场大火她让她变成了哑巴。
是他救的自己,那时她醒来没几天母亲没能坚持过来,她想找个发泄口,她宁愿在大火中救出来的是母亲而不是她。
母亲不在后,她觉得天塌了。
那段时间她消极,不能接受母亲离开的事,也不能接受她变成了哑巴。
她当时的模样把向来坚韧的乐宁都吓哭了。
所有人都让她向前看,只有她自己捂着耳朵不愿意听。
休学长达半年时间接受自己的现状。
来看过她很多次的季司宸有次直接提出让她学手语,他说以前做过志愿者,有学过手语,他可以教。
她是不信的,她觉得手语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学起来是很困难的。
但是真的看到他比划着手语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是她想错了。
那个人是季司宸,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明明自己听到过他和朋友的对话,明明打心底觉得她是个哑巴,明面上竟然还能想着教她手语。
只是她永远忘不掉他说的那句:“和一个哑巴相处真的挺累。”
可看着父亲和乐宁整日为她担忧,她想自己也不能这样下去,便答应了他学习手语。
期间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
甚至渐渐疏远……
既然和她相处起来累,那把他当做手语老师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所学的手语是他一人教会的。
有时候她也会在网上搜一些视频来看着学习。
学会手语没多久她便回学校上课,直到有一天她看着父亲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家。
她大概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想不明白父亲忙于工作对她不能说话的事不管不问,却有时间去找女人。
这是她的家务事,她不知道找谁。
后来女人生下一个男孩,父亲很高兴,摆了宴席,那天她一口饭没吃。
乐宁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自己的父母也是刚离异,后面不敢保证会不会面临同样的事情。
桑榆晚让她不用担心自己。
上学在学校的时候有同学觉得和她一个班级晦气,让老师把她赶去其他班级,老师没有做,反而让她好好学习。
在老师没有行动的情况下,有几个同学看不惯她把她带到学校监控死角对她拳打脚踢。
他们认为哑巴没办法呼救就肆意妄为。
回到家后和父亲说这事,他或许没有用心理解,只是让她在学校乖一点,认真学习。
好几次她都想着让父亲为她出头,可次次她的希望落空。
有一次季司宸去学校找她,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的伤。
他看到自己乌青的胳膊,问清楚原因第一时间带她去见老师。
她不敢说出那几个人是谁,怕老师不解决,她也没有人撑腰,之后那些人会把她打的更狠。
季司宸让她说,并保证类似的事再也不会发生,她对他虽然想疏离,内心却莫名的信任他。
他为自己解决了那些苦恼和恐惧,这是第一次觉得他比父亲厉害。
一边嫌她是个哑巴,一边要对她这么好,她自己都快没有了判断能力。
分不清哪个是她认识的季司宸。
直到听他说:“以后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永远保护你。”
桑榆晚不敢相信,最后也是默默点点头。
他说医生那边说她声带没有受损,可以说话,他用了很多办法,最终没能让她说出来一个字。
他的言行逐渐偏激,她觉得怕。
“能不能为了我……发出声音来。”
她记得,这是季司宸原话。
他当时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执着,大掌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力量大得几乎要让她感到疼痛。
“为什么发不出来声音,明明有机会的,”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桑榆晚只想躲,她不想被逼着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她是个哑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说话。
“桑榆晚,发出来一点声音吧!”
他在内心祈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变得没有耐心,也很容易发脾气。
只因为她没能说出话。
后来,她高考之后,他说带她见一个人,那天她去了,却见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出现在包房。
他笑着向大家介绍,那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出来后整个包厢一片哗然,只有她一人沉默,心中一片死寂。
听他介绍自己只是妹妹时,她想她的暗恋该结束了。
喜欢的人找到幸福了,那她不该再去打扰,以后再也不用一边想要疏离一边还想要靠近。
可是她好羡慕那个女孩。
从知道他有女朋友到准备订婚结婚,她只有祝福,现在还有机会见上一面,婚后她就应该彻底消失。
谁能想到上天给她开那么大的玩笑。
她不知道怎么和季司宸睡到一起的,醒来只觉得身体被撵压过,耳边全都是辱骂声。
解释发不出来一个字。
她用手语和男人解释,那是第一次见到他看自己如同仇人的眼神。
他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