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王进道:“陛下,现在的情况是,朝廷得到了贾羽春的这批奇珍异宝,而皇宫则失去了一批珍宝藏品。”
“陛下务必派人侦破此案,将珍宝藏品追缴回来。”
赵勾指名道姓,“大理寺寺卿沈南风,此案朕交给你承办,务必在十日之内,将盗贼擒拿归案,并追回珍宝藏品。”
沈南风出列,“陛下,臣遵旨!”
甄深深暗道:“不知这个沈南风为人如何?如果他是个正直无私的好官,我便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倘若他跟高球一样,我让他永远也破不了案。”
赵勾命令文渊阁的官员,将奇珍异宝录入收藏室。
“甄深深,此案你已洗脱嫌疑,接下来你再掰扯掰扯第一件事。”
“希望你能自证清白,否则朕就要按照太子的意思,把甄隐门列为歪门邪派。”
甄深深吐槽道:“陛下,‘欲望退烧丸’确是甄隐门独家炼制的一种丹药。”
“它的用途,仅限于惩罚那些欺男霸女、恶贯满盈的淫棍、色魔、变态。”
高球又横跳起来,挑衅道:“甄深深,现在的情况是,太子、三皇子和蔡悠,无辜受到了‘欲望退烧丸’的伤害。”
“你们甄隐门罪责难逃。”
甄深深反唇相讥道:“铁匠铺大批量制造售卖菜刀,假设高太尉拿着菜刀到处行凶伤人。”
“请问大理寺寺卿沈南风大人,你是否会按照高太尉的逻辑,去拘捕制造售卖菜刀的铁匠?”
一众大臣展开激烈探讨。
“这个甄深深,还真是擅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切,我看他就是转移话题,强词夺理。”
“我认为甄深深没有说错,火药炸死过很多人,难道我们要问责火药的发明者孙思邈不成?”
“不管怎么说,甄深深就是原罪。”
……
沈南风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陛下,臣恳请将富贵轩下药一案的当事人,带到垂拱殿,当堂对质。”
赵勾朝孙公公点点头,那孙公公鸭公嗓声音响起,“宣太子、三皇子、蔡悠、沈梦、高砍晋见。”
“提下药一案的嫌犯时谦!”
不一会,有五人被带到,唯独没有高砍影子。
赵勾不悦道:“高爱卿,为何不见高砍?”
高球慌忙跪下回话,“陛下,微臣那逆子可能在某个温柔乡,彻夜未归。”
不少大臣露出鄙夷之色。
太子、三皇子和蔡悠,情绪非常激动,作势要捶打被枷锁束缚着的时谦。
所幸被赵勾喝止,不然时谦又要饱尝一顿拳打脚踢。
“大殿之上,不得动粗。”
沈南风语气威严地道:“时谦,你为何要在富贵轩白云边酒里下药,毒害太子等人?”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时谦分明受到过严刑拷打,伤痕累累,“是高衙内,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在蔡悠的生日宴席上,给蔡悠下药。”
“他还承诺,事成之后,再给草民五千两银子。”
高球反应激烈,“陛下,高砍不在,时谦完全可以把脏水泼在高砍的身上。”
“他的话,不值得采信。”
赵勾表情凝重,“高爱卿不必激动,等沈爱卿审问完毕后,自有公论。”
高球惶惶不安地退回班列。
沈南风直勾勾地盯着时谦的眼睛,“据我所知,蔡悠和高砍,以及本官的犬子沈梦,乃是关系非常要好的发小。”
“时谦,高砍给蔡悠下药的动机是什么?这是本案的关键。”
时谦娓娓道来,“高衙内的品行,就不用我多说了,在场的每一位都清楚。”
“前一段时间,他因为荒淫无度、纵欲过度,罹患了阳痿不举之症,前后大约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后来还是这位甄深深少主,给他开出治疗良方,他的阳痿不举之症,方才得以治愈。”
太子赵榷、三皇子赵喆和蔡悠,神情大振,把甄深深围了起来,索要治疗方法。
甄深深淡淡地道:“三位,等我先把我的嫌疑洗清,再说治疗方法不迟。”
三人无奈作罢,原本对甄深深的痛恨,不知不觉地烟消云散。
毕竟再大的怨恨,也不及治愈阳痿不举之症,那可是一生的“性福”。
在所有人的迫切追问下,时谦从高砍阳痿不举开始,到京师蹴鞠场深夜裸奔,最后赔偿所有受害者银子。
得以在“心诚则灵”法术,和“食人鱼”药丸的配合治疗下,恢复男人的雄风,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通。
垂拱殿顿时炸开了锅。
“我靠,甄深深的‘心诚则灵’法术还真是神奇,不愧是天朝甄隐门的少主。”
“我草,这甄深深真是个人才,把劫富济贫玩得提溜转,生子当如甄深深。”
“卧槽,高衙内在蹴鞠场玩裸奔,为何不约我?其实我也有裸奔的癖好。”
“我操,你有病吧!你是想要回到原始社会衣不蔽体的状态吗?”
……
高球恨不得掐死时谦,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
“高砍阳痿不举的糗事,被蔡悠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四处传播,令高砍恼羞成怒。”
“于是,他为了报复蔡悠,给了我一包‘肾虚散’,指使我在蔡悠的生日宴会上,伺机给其下药。”
“我易容装扮成酒保,把那包‘肾虚散’,全部下入一壶白云边酒里,送到了宴会主桌上。”
高球驳斥道:“时谦,你编瞎话的本事非常不错,什么‘肾虚散’,分明就是‘欲望退烧丸’。”
沈梦举起一包丹药,“陛下,这是我们当场在时谦身上,搜出来的‘欲望退烧丸’。”
“我认为他的供词半真半假,需要审慎甄别。”
沈南风厉声道:“时谦,你是不是收受了甄深深的好处,执意替他开脱?”
时谦呵呵一笑,“三日前的那晚,有一个眇目老人光临了我的寒舍,他以为我睡死了,其实我在装睡。”
“他在我的衣兜里翻找,证实了我拥有‘欲望退烧丸’之后,告知了高氏父子。”
“等我在酒里下完药,高砍把我打晕,故意让沈梦从我身上搜出‘欲望退烧丸’,达到他们嫁祸给甄深深的阴险目的。”
“三皇子本来不在蔡悠的邀请名单上,是高砍以踢蹴鞠为由,故意接近三皇子,取得其好感后,说服他前往富贵轩酒楼找蔡悠的歪。”
“如果连三皇子都被下药,那他们嫁祸甄深深的阴谋诡计,就更加完美了。”
赵喆恍然大悟,“父皇,听时谦这么一说,还真是很有道理,原来高砍对我根本没有安好心。”
“他还忽悠儿臣,以问责蔡悠的恶行为幌子,来取悦父皇。”
高球大声申辩道:“陛下,微臣跟甄深深,乃是养生花裤衩的生产批发合作商,怎会设计加害于他?”
“那纯粹就是自断财路的愚蠢做法,微臣又岂是愚蠢之人?”
“犬子高砍不在,针对所有对他的指控,臣一概不认。”
就在此时,禁卫军统领方天翼入禀,“启禀皇上,那高衙内已经找到。”
高球大为紧张,暗暗焦虑不安,“上苍保佑,我砍儿千万不要来垂拱殿。”
太子赵榷等三人对高砍恨之入骨,齐声问道:“方统领,高砍在哪里?”
方天翼瞟了一眼高球,“据我了解,一大早,高砍从一个暗娼家里出来后,带着一群街溜子,在街头遭遇到禁军教头林葱的娘子。”
“他色从胆边生,把林娘子掳掠到暗娼家里,欲行不轨之事。”
“高砍尚未得逞,一群泼皮闯了进来,将林娘子救走,而高砍他……”
众臣发出鄙视的嘘声。
高球颤抖着声音,“犬子他怎么啦?”
孙公公催促道:“方统领,休要吞吞吐吐,皇上还等着听结果呢!”
方天翼捂着嘴巴憋住笑,“结果,高砍他变成跟孙公公一样一样的……”
孙公公“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整个垂拱殿死一般的寂静三秒,随后众人哄堂大笑不止。
高球脑袋一晕,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