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瞳无语地扫了眼好闺蜜。
信誓旦旦的样子,她是不大相信的。
……
傅家。
傅爷爷正坐在客厅里悠悠喝着茶,今天陈爷爷也来了,坐在一旁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真羡慕你啊,都快有曾孙了,我家那个……”陈爷爷想到陈栩,就摇头叹气,“现在还是个光棍。”
“我那个孙女更是离谱,自从上次气势汹汹出国说去抢婚后,回来就整天恹恹的。”
“你说说,那么多男人,她换个人不行嘛?”
陈爷爷一提自家的孩子,叹气连连,越想越烦恼。
照这个进度,他啥时候才能抱到曾孙?或者外曾孙?
傅爷爷心里也小小地骄傲了下。
因为两孙儿媳妇,他现在在同辈里格外抬得起头,还不忘推荐自家大孙儿媳妇的设计工作室,惹得其他老头子一阵夸赞。
他刚想安慰老陈几句,谁知管家匆匆进了屋:“老爷,出大事了。”
陈爷爷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下:“什么事啊?”
傅爷爷也古怪地望着管家。
这管家在傅家做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突然跑进来说出大事了,看起来事情挺严重?
管家也意识到陈老爷子在场,他凑到傅爷爷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什么?”傅爷爷激动地起身,“星瞳闹着要自杀?”
陈爷爷抬起头:?
这是什么节奏?
“快,快带路,我去看看。”傅爷爷听见“自杀”两字,心没来由得提了起来,紧张不已。
当初傅珩母亲自杀的画面,突然就在他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叫他心脏受不了。
陈爷爷也起身跟了上去,不知道这是演的哪出戏,而且吃别人家的瓜,他还是挺乐意的。
两老人赶到别墅外,就听见许清悦的声音。
“大嫂,你冷静点呀,这不是什么大事呀,你别冲动。”
“呜呜呜,别说了,悦悦,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大嫂,不就是检查说你不能生嘛,没事的。”许清悦眼尖地瞄到了傅爷爷进门了,她立刻扬高了声音,故意把“不能生”三个字咬得很重。
沈星瞳也察觉到爷爷进屋了,一脸悲痛地跌坐在地上,手上的水果刀啪嗒滑落在地上,紧接着检查单也落在了地上。
她哭得满脸泪痕,一副绝望的模样。
傅爷爷听见了关键词,心里不由得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
许清悦一脸担心又忧愁地把水果刀捡起来,往佣人手里一塞,做了个动作,让佣人赶紧拿走。
随后,她又把检查单捡起来往身后藏。
“爷爷,你怎么来了呀?”她尴尬地笑了笑。
沈星瞳垂着头,整个人身上笼罩着悲痛欲绝的情绪。
而傅爷爷大步走向了许清悦:“你藏的是谁的检查单?给我看看?”
“不,不是谁的,爷爷,你别……”
傅爷爷板着脸,“快点交出来。”
沈星瞳哽咽了两声:“悦悦,就给爷爷看吧。”
她说着,把脸撇向一边,一副准备接受命运安排的痛苦样。
傅爷爷拿过检查单,看见上面写的检查结果,手抖了抖。
“怎么……怎么会这样?”傅爷爷有一种天塌了的崩溃感。
检查单写得很清楚,沈星瞳天生卵巢有问题,不能生孕,而他还满怀期待沈星瞳的肚子里有动静的……
许清悦看老爷子那副神色,担心老头绷不住,急忙过去搀扶住傅爷爷。
“爷爷,你没事吧?”
沈星瞳也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傅爷爷:“爷爷,对不起,我……我该一了百了的,呜呜呜呜。”
陈爷爷站在一旁吃瓜中,起初从吃瓜到震惊,现在嘴角抽抽看着这画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他们一个个,跟演话剧似的……
可是又像真的似的?
“额额额,老傅,这个……现在咱们科技发达,生不出可以做试管的嘛,没事的。”陈爷爷开口安慰了一句。
“……”傅爷爷眉头皱起。
这是试管的问题?
检查说沈星瞳根本没有优质的卵,根本不可能做试管呀!
他瞪了眼陈爷爷。
陈爷爷也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多嘴了,尴尬地说:“那,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处理家事了。”
沈星瞳还坐在地上,起初是压抑着哭声,后面直接变成大声哭泣。
哭声听起来撕心裂肺的。
许清悦扶着傅爷爷,听得都有几分共鸣了,她佩服她家姐妹,这戏,演的可太真了!
果然,她的功夫还没到家。
傅爷爷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欲坠,“我有点头晕。”
“爷爷,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许清悦开口,走的时候,给沈星瞳递了个眼神。
今天这场戏,演得很成功!!!
扶着傅爷爷去卧室后,许清悦让管家去把家庭医生叫来,才小声问:“爷爷,您会劝他们离婚嘛?”
这个问题!
是沈星瞳很在意的问题。
她替沈星瞳问了出来。
傅爷爷扶着额头,一边叹气一边忧愁地望着天花板,“好不容易……他们好不容易感情好了……”
他声音喃喃,看来受的打击不小。
许清悦心中默默地想:这是两码事。
“爷爷,好好,咱们这事就别想了,别想了,先休息好。”许清悦安慰老头。
虽然她同情傅爷爷,但她更同情自己和闺蜜,所以,这场戏只能狠下心演下去了。
傅爷爷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想想。”
……
沈星瞳原本打算爬起来的时候,听见佣人在门口唤了声:“大少爷,您可回来了。”
傅珩回来得挺快。
这是坐火箭吧?
这些日子相处,沈星瞳知道傅珩肯定猜测到自己怀孕的事情了,但检查单摆在眼前,他应该……会相信的吧?
傅珩长腿逼近,走到她面前。
沈星瞳刚刚哭过,眼睛被泪水糊了视线,顺着眼前这双笔直的大长腿,模糊的视线往上挪,定在傅珩的脸上。
隔着眼泪,她也看不大真切傅珩的神色。
直到傅珩在她面前蹲下,用长指揩走了她脸上的泪痕,“什么时候变哭包了?”
他嗓音清清冷冷的,情绪竟是毫无波澜似的。
沈星瞳:?
他的反应过于平静了,以至于她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