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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杨父母都死后,他就一个人搬到了黑老头的房子里,住到了半山上。
老头留下了一些遗物和制符的手札,木杨用了几年来研究,等到二十岁后,他自认自己已经“出师”了,拥有这一身本事,肯定能扬名立万,成为万千人仰仗的大师!
于是他就离开了山村,到了城市里。
只是他这个人吧,有个缺点,那就是说话实诚,不太会玩心眼,在情商上也有点欠缺,大多说出来的话很不中听,有时候一单生意没做好,反倒把人给得罪了,还曾被人给打过。
他的徒弟叫徐文祖,是一个腿脚有点跛的孤儿,被那些乞丐团伙给盯上后就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后来他不堪忍受就一个人逃了,于是遇到了木杨。
木杨觉得徐文祖能吃苦,人又机灵,有勇有谋,正好他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况且大师哪有没有跟班的?于是就把他带到身边了。
跟徐文祖相处了一段时日后,木杨就把他收为弟子,并且传授了一些符道知识。
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徐文祖心术不正,总是背着他偷偷接生意,而且还是那种比较阴损的单。
“我本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最多就是需要买些符纸材料类的自己练习,还有一对蛊虫需要拿精贵的药养,可后来多了个徒弟,钱就不太够花了。他得用药浴调理身体,要制符还得从头学起,这玩意儿可是烧钱烧的厉害啊,把我老本都给吃空了。后来他为了接大单更是把我私藏好久的宝贝材料全都偷走了,于是我一气之下就把他逐出师门了。”
木杨提到那个徒弟,还是觉得气不顺。
养了这么多年,就养了一个白眼狼!
他接个单赚点钱容易吗?结果多年过去了,自己积蓄全没了,就连宝贝材料也全都被那个逆徒给偷走了。
木杨自己在跟黑老头学习时因为条件受限,也没钱,就只是用简陋版的配方泡过药浴,学符时用的材料什么的都是很低劣的。
可是到了自己收徒时,他觉得苦什么也不能苦了徒弟,可谓是大出血的来培养他了。
却没想到落了这么个结果。
“那现在母蛊呢?”江小白问。
“自从收了徒弟,那蛊虫我就没有管过,不管养还是用都是由他来的,走的时候他当然是带走了。”木杨理所当然道。
江小白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人真是个粗神经的,有点二,说憨吧,也不全憨,但说精,那绝对不精。
蛊虫是何等宝贵之物?它需要定期用珍贵的药材来喂食,而且有些养蛊人还是会用自己的血来喂养的,中途花费的金钱与心血都是很庞大的消耗。
可这么珍贵的东西,他才刚收了徒弟就很放心的交给人家了,最后都要逐人家出师门了,竟也是任由人家把东西拿走!
这也真是没谁了。
难以想象她以前引以为敌的“木大师”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那依你的意思,那个吊坠里的子虫不是你放进去的,而是徐文祖自己放进去的?”江小白问道。
“不是我做的,那就是他做的了。”
木扬在提到这件事时脸色也肃穆了一些,有些悔恨和气愤,“当时那个孩子出现后,因为体质太过独特,我就和逆徒说过他的事,大概他是暗中记住了并也打起了那孩子福运的主意,后来知道我要借运,就趁我不注意把子虫放到了符纸之中装到了吊坠里。”
木杨一直觉得蛊虫很恶心,且充满了邪恶,要不是那是黑老头的遗物之一,他真想把那东西一脚踩死了事。
后来虽然带着了,可平时是能不看就不看的,然后有了徒弟,他就立即把蛊虫交给徐文祖照顾了,还自以为找到了苦力,觉得非常轻松自得——
徒弟没白收啊!
那恶心人的小虫子终于是有人照顾了!
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徐文祖就会开口向他讨要喂养蛊虫的药材,木杨都给了,但却再也没有去看过蛊虫长的好不好、有没有变化之类的。
所以徐文祖私自把子虫放到柏星项链里的事,他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
“你可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江小白轻哼了一声。
徐文祖在一二十年前时才多大?最多不过十几岁罢了,小小年纪竟然就有了这样的心机手段,做事狠心且还欺上瞒下,此人当真恐怖。
他的这个心机城府跟他师父比起来,真是甩了不知道几条街。
“不过,他既然得到了那个孩子的运势,应该会在生活中表现的非常明显,可为何你几年来一点都没有发觉不对?”江小白有些疑惑的说。
她这话一问,就看到对方的眼神有点闪躲了,“这个……这个……”
“你有瞒我的地方?”
江小白眯起了眼睛。
“这个事情,我确实做的不对。”木杨干干一笑,然后就掩饰性的拿起来那杯饮料开始吸,“那个孩子……等等,我可以称他为‘孩子’,你为什么也要这么说?人家可比你要大!”
江小白瞥他一眼,“这个跟你无关,你说你的。”
“……行吧。”木杨顿了顿,才解释,“其实当年我在借运的时候,有偷偷制了一个沾运符。”
江小白眼中冷光闪过,“哦?只有一个?”
“……两个。”木杨嘿嘿一笑,“就做了两个,我和徒弟一人一个,但我的没用,他的用了,用了之后我觉得自己一样能受益,就把另一个也给他了。”
沾运符,顾名思议,就是“沾取”别人的福运,让自己受益。
不过这种符不太好制,即使制出来了,效果也是不太稳定的,这种好运有可能只偷来一天,也有可能偷来半年,总之,一切随机,全看运气。
要是江小白自己来制,那效果绝对是半年起的,不过依她看,这个木杨水平也只是一般,他能制出一个月的就算非常强了。
“我当时还纳闷呢,逆徒用这沾运符的效果是不是也太好了,就两张符,可是都过去了几年怎么仍然有效……”
木杨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因为他对上了江小白满是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