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永平镇上刚认识吴启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苏清和一共从吴启的手中拿到过两块玉佩。
其中一块玉佩是吴启的腰牌,里面蕴含着独属于皇室特有的气息,料子则为九龙玉,可以用于鉴别身份。
地方官员基本上都是没见过藩王的,因此若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导致地方官员不得不和藩王打交道,那么通过这种皇室玉佩,便可以确认藩王真假。
当然,主要是通过确认玉佩的真假,进而推断藩王身份的真假。
至于以血脉验证来确认藩王身份的手段,只有在神都皇城里才能进行,地方上若有人敢于做出类似的布置,就等着被以谋反论处、抄家杀头吧。
另外一块玉佩便是此时正被崔颢用于展示给场间所有人看的这块。
相比于吴启随身携带的那块用九龙玉制作而成的玉佩,这块玉佩明显要朴实无华了许多。
虽然不是凡品,可到了藩王又或者崔氏所处的层次,顶多用这种玉佩充当上门礼罢了。
真要说这两块玉佩里有一块是大将军洞府的钥匙,那也只能是吴启的随身玉佩,怎么都不可能是崔颢正在展示的那块。
当然,即便是吴启的随身玉佩,苏清和也不认为那玩意能是所谓的大将军洞府的钥匙。
道理很简单,大将军余太安会被冤杀,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其触碰了权贵们的利益,但如果没有来自于皇帝的许可,那即便满朝皆言可杀,以余太安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真就束手等死?
这种局面下,大将军临死前留下的秘密洞府,绝对不会用象征皇室身份一般的九龙玉佩去充当钥匙。
起码根据吴启的描述来看,那位大将军并非什么愚忠之辈。
余太安真正忠诚的应该只是自己的种族。
他忠诚于人族,因此才会在满朝皆言可杀的时候,为了避免掀起人族内战,从而选择牺牲自己。
当然,整个过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余太安能够从一介小卒,一路升迁成为大周的军方第一人,光靠着奇遇和自身境界所带来的强大个体力量,是绝对做不到的。
无论心机手腕,还是人情世故,余太安都必然是上上之选。
在确定要对边军进行改革的时候,余太安绝对知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他依旧毅然而然的做了!
苏清和不清楚边军的问题到底已经严重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让余太安在明知道做这件事情的结果将会导致他万劫不复的情况下,仍然摆出了那般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态度。
其中又究竟隐藏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博弈,余太安是不是真的毫无机会取得最终改革的胜利,这些恐怕都只有二十年前的那一批当事人,才能真正的了解内情。
总之,如此遮奢人物,其为自己身后事所准备的秘密洞府,钥匙不管怎么想,都应该会出人意表才对!
苏清和思索着这些事情,同时静静的看着空地上的气氛变化。
崔颢所说的这番话,让场间一下子变得骚动起来。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崔颢手中的那块玉佩上。
有人面露贪婪之色,有人眼神犹豫不定,有人小声同身旁其他人商量,有人欲言又止的同时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
骚动持续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获得奖励的要求是什么?在诗会上要有怎样的表现,才能拿到这把钥匙?”
崔颢笑呵呵的说道:“诗会、诗会,获得奖励的要求当然和诗词有关。今晚以人族和妖魔对抗为题,无论诗词皆可,不限五言七言,不限律诗绝句,现场即兴,谁的诗词能被公认为第一,谁就可以得到这块玉佩!”
场间众人再次哗然出声。
因为这个要求实在是过于清楚直接,纯粹比拼诗词好坏的话,他们岂不是没有了任何的腾挪机会?
嘈杂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开口道:“今晚的诗会之所以会举办,主要是因为我们都想跟张三先生讨教!以张三先生之前流传出来的那三首诗词的水平,这块玉佩简直等同于是张三先生的囊中之物了!
虽然我们都对自己信心十足,可在诗词一道的造诣上,我们都跟张三先生相距甚远。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好比的?直接将玉佩给张三先生不就行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是张三先生的对手!”
“就是就是!比点别的吧!”
“张三先生那几首诗词,我一见就惊为天人,比这个我们必输无疑啊!”
“没错!这等同于是直接将玉佩送给张三先生嘛!我们哪里能有机会?”
听着耳旁此起彼伏的抗议声,苏清和哭笑不得的说道:“刚刚那位魏公子还怀疑我的作品都是抄的,我看你们似乎也都有所意动,如果我真是抄的,那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立时有人义正严词的说道:“张三先生这是哪里话?魏怀云自己小人之心,我们跟他可不一样!您目前流传出来的那几首作品,个顶个的精妙绝伦,尽皆是千古名篇!这种作品,真要是以前就被人写出来过,绝对不可能被一直埋没到现在!写出此等作品的人,早就名扬天下了!”
这人话音刚落,其他人立刻纷纷附和起来。
没等苏清和继续开口,吴启便忽然朗声道:“诸位的顾虑很有道理,这样,我替张三先生做个主。今晚的诗会,张三先生不会参加,诸位可尽情发挥。”
崔颢点头道:“只要张三先生没意见,我们崔氏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之所以拿出这把‘钥匙’当做奖励,主要是我们崔氏不想独占好处。大将军既然将洞府秘密安排在了清河郡,那清河郡所有世家和朝廷便都应该有资格前去探索。
我们崔氏虽然侥幸得到了‘钥匙’,却也愿意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以免独占大将军洞府后,招惹来太多非议。清河郡不光是我崔氏的清河郡,也是诸位和朝廷的清河郡!”
“说得好!这一杯,敬崔氏!”
当即有人从身后的桌案上拿起了酒杯,兴奋的大声道。
一时之间,空地上叫好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