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天等人审判大阳府各州县官吏之际,千里之外的金陵城。
金陵王赵括嚎起床洗漱完毕。
手下甄皮干神色慌张,从门外走来。
甄皮干是王府幕僚长,五年前进入王府,一路上升,成为赵括嚎的心腹之一。
为此,赵括嚎还专门上书朝廷,给甄皮干三品长史的官职。
这之后,甄皮干一直留在王府,专门给赵括嚎出谋划策。
“怎么?这般慌里慌张,发生何事?”赵括嚎一面朝着餐桌旁走去,一面低声询问。
甄皮干神色凝重,站在赵括嚎旁边,低声说:“殿下,大事不妙……刚才大阳府方向传来消息,徐元拧和刘路山,还有大阳府布政使和按察使全都被斩……”
赵括嚎刚坐在椅子上,听到此话,倏然起身,瞪大眼,不可思议地问:“等等,你说什么?徐元拧和刘路山全都被斩?开什么玩笑呢?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甄皮干叹一口气说:“唉……小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赵括嚎攥紧拳头,大阳府这盘棋,布置足足好几年。
他眼瞅这事都在朝着更好的方面发展,没想到稀里糊涂,刘路山和徐元拧居然被杀。
赵括嚎震惊之余,道:“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甄皮干认真说:“听说是朝廷派来的凌天凌侯爷,带领柳映楚麾下两万多兵马入驻大阳府!进入大阳府后,他把大阳府还有各州县的官吏全部抓起来。”
“之后,据说是季王赵无忌担任主审,还搞一个什么公开审判的活动,把刘路山还有徐元拧等人带到大阳府城中的戏台子上,用铡刀铡死。”
“还有……”说到这儿,甄皮干不敢继续往下说。
赵括嚎见甄皮干欲言又止,问:“还有什么?说,有什么你说什么!”
甄皮干小心翼翼地回答:“听说这刘路山临死之际,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您供出来。”
“你说什么?将我供出来?他供我什么?”赵括嚎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瞪大眼,道。
甄皮干说:“他说您意图谋反,还把您安排他做的事,全都捅出来……”
赵括嚎明显慌了。
这种事一旦传出来,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赵括嚎起身,原地转两圈,急忙对甄皮干喊道:“快,快去把惊雷还有通天及修为找来!”
甄皮干点头,前去吩咐下去。
赵括嚎今年刚五十岁,他成婚较早,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年。
长子赵惊雷,今年二十八岁,有勇有谋,可惜心眼太小,一直都在算计如何继承王位。
二子赵通天,二十二岁,手持一把紫金锤,武力惊人,只是有勇无谋,妥妥是个莽夫。
次子赵修为,虽只有十八岁,但饱读诗书,颇有谋略,却不想喜欢美女,年纪轻轻,已被妹子给掏空身体。
须臾,三个儿子来到赵括嚎面前。
赵通天刚站住脚,站出来,刀眉紧锁,声如炸雷说:“爹,反吧!让儿带领两万将士挥师北上,杀这群王八蛋一个落花流水!”
赵括嚎狠狠瞪一眼赵通天,骂道:“给我闭嘴!”
这时,赵惊雷却似笑非笑地说:“父亲,刚才甄师傅已经将情况给我等说出来,其实这样,对我们有些帮助呢。”
赵括嚎来兴趣,问:“此话怎么讲?”
赵惊雷说:“父亲,您想想看,您与刘大人之间密谋的事,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既然这事被公之于众,我们先看看朝廷方面会做出什么反应。”
“一旦朝廷真打算对我们动手的话,那我们能早做准备,趁着朝廷未曾对我们出手,我们先下手为强。”
“若朝廷不打算与我们动手,那我们继续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伺机而动。”
赵惊雷的话得到赵修为的赞同,赵修为面色蜡黄,嘴唇发白,轻声咳嗽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方才有气无力地说:“父亲,大哥说得有理。”
“另外,儿觉得这次的事,兴许是赵无忌与柳映楚的计谋。”
赵括嚎有这种想法,他看到赵修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叹一口气,对啦摆手说:“你先坐下说,来人,给他沏一杯茶……”
赵修为扶着椅子坐下,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对赵括嚎说:“父亲,您昨日猎杀一只梅花鹿是吧?”
赵括嚎点头,问:“你想做什么?”
赵修为试探着问:“父亲,儿想您若方便的话,能否让下人给儿先弄来一碗鹿血?这样喝下后,儿才有力气把心中所想全都说……说……咳咳咳……”
赵括嚎差点喷血,心里虽不悦,但想到赵修为好歹是他的儿子。
如今,他已经变成这样……
赵括嚎只能叹口气,对旁边佣人摆手说:“还不快去?”
不一会儿,佣人端着鹿血前来。
赵修为没有推辞,接过碗,一碗鹿血,一饮而尽。
他喝完,方才喘匀气息,对赵括嚎直言道:“父亲,您也知道,这柳映楚刚同季王击败蛮子,如今在朝中红极一时。”
“再加上,赵无忌这厮野心勃勃,我想他肯定着急在朝堂之中巩固位置。”
“他来到大阳府,被宋江等人围困,是凌天帮他们解围,如此一来,他们在这次的行动中,肯定会折损颜面。”
“赵无忌为能挽回丢掉的尊严,方才和柳映楚合起来,让刘路山当着众人的面,把您准备造反的事,捅出来。”
“若陛下得知这消息,到时肯定是要设法来除掉我们!他们会再次派上用场!”
“如果能把我们拿下的话,整个大禹帝国,能与赵无忌平起平坐的,怕只剩下无双王和漠北王。”
“漠北王年纪老迈,膝下……膝下……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