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瞧吧!距离回京,最少还有数日时间。
我要看看,难不成你还能一直做对事,而不做错事!
虽心里恨出血,但她清楚,眼下该忍还是要忍!
毕竟宋江等人实力她是知道的,一旦她与凌天闹翻。
那她与季王殿下,都可能会被宋江这伙人干掉。
到那时,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柳映楚脑海中这般思虑时,连忙话锋一转,对凌天还有宋江等人直言道:“当然,我这样做,一切都是为朝廷,为陛下!”
“既然你们如此信任凌侯爷,那以后,你们跟着凌天混吧。”
“希望最后你们不会被凌天卖。”
宋江冷笑,眼底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对柳映楚不假思索地说:“柳将军,这点你不用操心,凌侯爷会不会卖我,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太大关系。”
柳映楚冷哼一声,确定计划落空,她只能暂时先收回心思,对凌天问:“凌天,我问你,你抓来大阳府近千名官吏,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凌天笑了,说:“呵呵,具体如何处置,等明天你们自然知道。”
柳映楚皱眉,“明天?”
凌天点头,自顾自坐下斟酒,对宋江等人微笑着说:“宋头领,来,我们先喝酒吧。”
柳映楚见凌天已经没有与她继续交谈的心思。
她也明白,她还留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
柳映楚带着满腔怒火,回到住处。
她从院子里迈步而入,听到赵无忌在屋子里不断叫骂着:“你们这群瞎眼的东西,滚,全都给我滚!”
“柳映楚呢?这个贱人在什么地方?你们马上将她给我找来!”
柳映楚头皮发麻。
虽说,她对赵无忌对她的爱意已经产生怀疑,但她更清楚,眼下唯一能仰仗的,只能是他。
首先,陛下赐婚,她已成为季王府的准王妃。
其次,她腹中已怀上季王殿下的骨肉。
还有,这是她唯一可以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
若这次错过,以后她将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
柳映楚想到这一切,只能暂时先压着心中不悦,收回心思,朝着房间中走去。
她前脚刚进门,又见赵无忌坐在床榻边。
夜已黑,烛光照在赵无忌脸上。
这张苍白透着几分青色的面颊,让人胆战心惊。
赵无忌面前跪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下人。
见柳映楚从房间中迈步而入,两人慌忙转身对柳映楚磕头。
柳映楚轻叹一声,看一眼掉在地上的瓷碗,外加洒落一地的药汤。
她轻声说:“你们重新给殿下煎一碗汤药来。”
二人慌忙答应,迅速屁滚尿流地离开。
赵无忌恶狠狠盯着柳映楚,两手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你还敢来见我?”
柳映楚眼中噙着泪水。
她知道,继续软的,已经不成。
这好言相劝,换来的只能是赵无忌的言语侮辱,甚至他的大打出手。
“季王殿下,我想和你谈谈。”说着,柳映楚壮着胆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赵无忌咬着牙问:“说!”
柳映楚推心置腹地说:“殿下,我记得你在军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你,博学多才,聪明好学,英勇机智,如今,你怎么变了?”
赵无忌面红耳赤,仿佛下一秒要吐血咽气。
“我变了?柳映楚,你也不怕话大闪舌头!”
“我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你吗?”
“你呢?你为我们的未来,都做过什么?”
柳映楚据理力争,一字一句说:“你说我做什么?从回京到如今,我帮你多少次?你每次都冲动行事。”
“你我刚发现银两的时候,我是不是曾告诉你,不要太过于贪心,这数百万银两,我们只要能带走十分之一,已算足够。”
“但,你听我的话吗?”
赵无忌大声骂道:“你个贱人,你若不说,我还心里好受些,而今你这样说,我问你,要不是你将这儿的情况告诉凌天!”
“他在开阳城内,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大阳府所做的一切?还有,我在铸造银锭的时候,方圆几公里内,都安插眼线!”
“只要凌天等人出现在大阳府周边,他们会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告诉我,但如今,他们人呢?难道不是被你给支走吗?”
柳映楚攥着拳头,对赵无忌气急败坏地说:“殿下,在这儿我对天发誓,如果这些人是被我给支走的,那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殿下,我对你的爱,难道你真感受不到吗?”
“我想这次的事,十之八九是我们身边有奸细。”
赵无忌皱眉问:“奸细?这些将士,全都是追随我们多年的兄弟,我让他们外出时,将话说得很清楚,只要确保不会出现问题,到时我给他们每人最少五百两纹银。”
柳映楚缓缓起身,认真分析说:“殿下,如果我们这边没有奸细,那说明我们已经被凌天派人给盯上。”
赵无忌否定柳映楚的猜想。
他说:“凌天此番来大阳府,只带区区三个人,他还上哪里找人来盯着我们?”
柳映楚说:“宋江等人对凌天忠心耿耿,难道凌天不能从宋江麾下找几个人来吗?”
赵无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身子虚弱,斜靠在床边。
“那你说,要如何是好?这是数百万两的纹银呀,难道说,真要让凌天带回京城,交给朝廷吗?”
柳映楚见赵无忌还没有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不得已,干脆上前一把抓住赵无忌的衣领,二话不说,狠狠一巴掌抽在赵无忌脸上。
赵无忌当场愣住,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柳映楚,嘴唇微微颤抖着,问:“你……你竟又动手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季王!我是皇上的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