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首先,这么多银子,先不说我们运回去,哪怕是想要从地窖之中搬出去,都相当困难。”
柳映楚刚说到这儿,赵无忌这个蠢货竟撸起袖子来,朝着手掌上吐一口口水,搓了搓,迅速来到一个银南瓜跟前。
他弯腰,撅起屁股。
用力!
刺啦!
银南瓜纹丝不动,赵无忌的裤子伴随着清脆的撕裂声,却裂开。
见此情形,赵无忌慌忙挺直腰板,没好气地一脚踹在银南瓜上,银南瓜依旧纹丝不动。
赵无忌的脚掌差点儿断开,疼得他抱着脚不断跳着,嘴里吱哇乱叫起来。
柳映楚眉心蹙起,不由扭过头去。
她心下暗想:我当初难道真是眼睛瞎掉吗?为何会相中这样一个废物啊!
都怪陛下,若是没有恢复季王的爵位,她又岂会追求这种蠢货?
但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
她已经怀上季王的孩子。
其次,陛下也已在朝堂之上准他们二人的婚事。
柳映楚故作关心地起身,上前把赵无忌搀扶着,坐在另外一个金南瓜上。
“殿下,你小心些,这东西重数百斤。”
“别说是您,哪怕是我,也搬不动呀。”
“唯一的办法,是将其先设法搬出去,再融化。”
赵无忌慌忙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找人来弄吧!”
他起身,一瘸一拐要离开。
柳映楚彻底失去耐心,忽然忍不住对赵无忌大声喊道:“站住!”
这一嗓子,声音虽不大,但因为处于地牢中,把赵无忌不由得吓一跳。
他身体一激灵,慌忙站住脚,转身看向柳映楚。
柳映楚也知道有点儿失态,连忙抓住赵无忌的手,说:“殿下,你能不能冷静冷静?”
“我知道咱们缺银子,但不能什么银子都全部装进口袋呀。”
“眼前这些银子,如果我们全都拿走!到时,凌天那边您觉得会不知道吗?”
“还有陛下,一旦让人调查徐元拧和刘路山,二位大人将这件事给捅出来,你觉得陛下会轻饶我们?”
“殿下啊,您才成为季王多长时间,怎么不能为我们以后多考虑考虑呢?”
赵无忌急得直跺脚,原地转两圈。
他慌忙问:“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柳映楚是有些脑子的,她认真说:“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所有官吏这些年来贪墨的银两,全都询问个一清二楚。”
“问清楚后,我们将他们的银两全都聚在一起,在此期间,我们从每个官吏手中拿到十分之一。”
“哪怕是这样,我们最后少说都能拿到上百万两纹银呢。”
赵无忌显然不想将到嘴的鸭子给别人。
他黑着脸说:“不行,要是这样做!那我这些天来岂不是白白遭受这么多委屈吗?”
“另外,刚才你说害怕徐元拧与刘路山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哼,你放心,只要在凌天来这儿之前,我将这些银子全部给弄走!”
“到时,我有一百种办法让徐元拧和刘路山无法开口说话!”
柳映楚险些晕死。
她本想继续劝说。
不等她开口,赵无忌对她呵斥道:“映楚!如果你打算进入季王府当王妃,这次你听我的。”
“哼,我要不能将这些银子全都给拿下的话,哪怕是回到京城,到时也无法笼络群臣,我们一样也要被群臣另眼相看。”
丢下此话,赵无忌一瘸一拐地朝着梯子爬上去。
很快,柳映楚听到赵无忌对外面的士兵下令。
“你们马上去将城内的铁匠全部给我找来!另外,让他们来的时候将炉子全部带上。”
柳映楚彻底绝望。
她知道,她必须赶紧想办法将她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要不然等到事发后,她肯定会跟着遭殃。
柳映楚意识到这点,走出银库。
见赵无忌眼睛猩红,正在安排手下士兵行动,她上前,来到赵无忌跟前,低声说:“殿下,我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你先在这里盯着点,我回去休息休息。”
赵无忌没有多说半句话,只冷冰冰地对旁边士兵下令说:“去将柳将军送回去。”
柳映楚转身,朝远处走去时,发出无奈的叹息。
时间一晃来到次日。
清晨。
柳映楚深思熟虑一夜。
她最终决定私下先去见凌天一面,尽管她从骨子里已经恨透凌天。
只是,能阻拦赵无忌在这条错误道路上走下去的人,只有凌天。
简单吃些早餐,柳映楚不顾腹中胎儿的安危,骑上战马,独自一人朝着开阳城内赶去。
好在开阳城距离大阳府不远。
不到一个时辰,柳映楚来到开阳城县衙。
跳下马,柳映楚迅速朝着衙门内走去。
她刚来到月台上,正要步入县衙,迎面却走来两个衙役,“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衙役上前,拦在柳映楚面前。
柳映楚想都没想,抽出马鞭,二话不说,狠狠一鞭子抽在这名衙役的身上。
“滚开!竟敢阻挡本将军的路!瞎你的狗眼!”
闻言,衙役瑟瑟发抖。
另外一人则慌忙调转方向,朝着后堂院子冲进去。
这衙役急忙冲到正在和盖地虎还有李富贵等人谈笑风生的凌天跟前,“凌侯爷,不好,柳将军她来了。”
凌天抬头,顺着衙役看一眼,微笑着说:“慌什么?来呗,难道她来还能将我们吃掉吗?”
正说着,柳映楚已从院子里迈步而入。
没来到凌天等人跟前,她黑着脸,对凌天问:“凌天,我想问你,难道你是这样替陛下和无双王办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