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之八九,怕是又要打仗!
赵凤鸣缓缓接过奏章,简单扫一眼,得知奏章内容后,重新坐在龙椅上,沉声道:“李公公,将奏折内容读给诸位大臣听听吧。”
李富贵躬身上前,小心翼翼从赵凤鸣手中接过奏章。
他转身,向前几步,继而挺直腰板。
赵凤鸣将奏章展开,朗声读道:“陛下,梁山州知州紧急奏报!”
“年前,微臣曾奏报陛下,梁山泊山贼头领多次下山侵犯周边辖区!微臣数次围剿,奈何贼人人多势众,接连受挫。”
“不料此番,梁山泊贼人居然拥护宋江,高举替天行道大旗,称其为宋王!短短五日,已攻下臣属地三座城池。”
“臣殊死抵抗,却奈何身边兵丁太少!今日臣泣血上书,奏请陛下发兵,剿杀叛贼,以扬大禹帝国国威,急!急!急!”
后缀三个加急,李富贵掷地有声地读出来。
朝中群臣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
去年开春。
梁山州确实曾送来奏章,告知赵凤鸣以宋江为首的一伙山贼占山为王,多次带领麾下侵犯周边城池,伤害无辜百姓。
对此,赵凤鸣也已安排对策。
她命大阳府督府衙门派兵三千,协助梁山州知州共同剿贼。
三月前,大阳府方向曾传来捷报,说是杀梁山泊贼子八百余人。
剩下不多的贼子藏在深山密林中,大阳府已经派人前去搜查。
却没想到,这事急剧恶化,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
震惊之余,赵凤鸣又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梁山州初次送来奏章时,她曾叫李富贵去凌侯府,询问过凌天对此事的态度。
当时凌天态度明确,让她派遣朝中股肱之臣,前往梁山州,恩威并施,招安这帮贼人。
但凌天的建议,被赵凤鸣果断回绝。
身为大禹帝国女帝,赵凤鸣始终觉得,她若对一群贼子抛出橄榄枝,实在丢脸。
因此,她才自作主张,让大阳府与梁山州共同讨贼。
原以为一切顺利,如今看来,她还是想太多。
见眼前群臣沉默不语。
赵凤鸣率先看向兵部尚书秦安,问:“秦大人,朕问你!三月前,大阳府捷报!你们是否曾进行过核实?”
秦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大阳府方向,虽说曾传来捷报。
但同捷报一起送来的,还有三万两纹银。
当然,这些银子不是给朝廷的税银,而是给他个人的茶水银子。
银子,他秦安都拿走,又怎么好意思,派人前去大阳府核查?
况且这类事,自古以来极其常见。
纵观大禹帝国全境,八府四十二州,每座州府或多或少都有山贼出没。
以往皆是每府的督抚待盗贼猖獗,然后上书朝廷。
朝廷特批剿贼的银两,让督抚衙门自行剿灭。
谁能料到,这次大阳府梁山州的贼子,竟会据山为王,还自称宋王!
想到这儿,秦安慌忙上前,连忙跪地叩头,眼中写满不安,对赵凤鸣请罪:“臣有罪!”
“臣派人前去核查过,确实看到被剿杀的贼子头颅,另外也在大牢中看到不少贼人的身影呀。”
“此番……想必是误报……还望陛下明鉴!”
赵凤鸣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富贵跟前。
她将李富贵手捧的奏章一把拽到手中,毫不犹豫地朝着秦安面前扔出去。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上面盖有梁山州知州加急的印章!这能是误报吗?”
“难道说,梁山州奇大人找死?敢以这种事与朝廷开玩笑?”
说着,赵凤鸣攒着小粉拳,干脆来到大殿中间,立在秦安身边,继续问:“还有,朕问你,这几日,大阳府方向是否有奏章传来?”
秦安摇头。
赵凤鸣又回头看向李富贵。
李富贵躬身回话:“回陛下,大阳府方向,最近这些时日没有传来任何奏章。”
赵凤鸣银牙紧咬。
尽管,她已猜到被骗。
但眼下她也知道,不是处置这些不法之臣的时候。
稍作沉吟,赵凤鸣转身,看向群臣,问:“诸位大臣,说说吧,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闻声,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丞相房龄上前,“陛下!事态紧急,为梁山州百姓免于涂炭!”
“老臣建议,还是火速派兵前去剿杀贼寇!等贼寇被灭,再来处理那些不法之臣。”
房龄房大人,从赵凤鸣登基以来,极少出谋划策。
但身为朝中老臣,他在朝堂中,地位极高。
自凌天被册封无双王时,朝中已有人传言,武将无双王勇冠三军,文臣房大人可定乾坤。
可惜没过多久,随着赵凤鸣登基,无双王从此淡出群臣视野。
房龄竟也不知何故,虽说经常上朝,但每次上朝,都选择充当空气。
他从上朝一言不发,到退朝率先离开,大有混吃等死的姿态。
当然,房龄曾想过告老还乡,还多次递交折子,希望赵凤鸣能恩准。
但每次,赵凤鸣在看过折子后,都会询问凌天的意见。
凌天每次都让赵凤鸣驳回。
对此,赵凤鸣虽无奈,但她还是听凌天的建议。
不料今日,许久未曾开口的房龄,居然能站出来,还帮她出谋划策。
这让赵凤鸣不由得心头一喜,连忙转身,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她问:“房大人此言甚是,但房大人,朕想问你,你觉得此事应当交给谁去处置呢?”
在赵凤鸣询问此话之际,朝中群臣,纷纷转过身,看向柳映楚和季王二人。
要知道,如今这两人,算是朝中大红大紫的人物。
柳映楚才刚击溃敌军!
那是数万人的大军都被轻松拿下啊!
而今,仅是人数不足万人的一群山贼。
想来柳将军出面,定能轻松将其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