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中,楚青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不是,这小子谁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是什么厉害人物吗?今天早上见到他时,他跟在秦悦然后边,应该是保镖吧?”
“不是哥们!哪怕是你杀的,这么多人看着呢!方家明显是奔着不死不休的态度来的!你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怎么还敢往枪口上撞?这人疯了!”
李仙儿坐在那儿,美眸之中也带着些疑惑。
她早料到,楚青今天必定不会袖手旁观,毕竟秦悦然是他的妻子。
但她想过,一万种楚青可能做出的破局手段,唯独没想到他竟会承认。
楚青再厉害也势孤力薄,凭他一个人能和已发狂的方家为敌?能斗得过江城的那些家族?
思索半天,李仙儿只想到一种可能。
这个楚青,很可能是料定她会出手,才这么有恃无恐。
楚青很聪明,但被人算计,她总感觉有些不快,这让她对楚青的印象,有些下降。
宴会厅中央。
方德胜死死盯着楚青那张俊秀的脸,瞪大眼睛,一时竟有些语塞。
他准备太多腹稿,今天注定要把秦悦然搞死,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竟会有人如此不怕死。
他看半天,也没看出这小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你是谁?”
楚青淡淡地说:“秦悦然的保镖兼老公。”
全场再次哗然,看着这两人对视之间那含情脉脉的样子,没人怀疑这件事。
“卧槽,真的假的,霸道总裁爱上小白脸保镖?什么桥段?”
“秦悦然如此肆无忌惮,难道是因为这个保镖?这未免有些可笑啊。”
“一个小保镖,哪怕有点身手,又能如何?”
方德胜,轻蔑一笑,“凭你?你能杀得了吾儿?谁信啊!”
“但你既然坚持要为秦悦然顶罪,那我成全你。”
“我要把你们两个剁碎,喂同一条狗!”
楚青脸色平静,语气也没变,“确实是我杀的。”
“那天秦鹤年邀请方相远到悦荟茶楼,本来是想把秦悦然送给方相远,然后达成商业合作。”
“但这是我老婆,不肯妥协,秦鹤年联合方相远给她下药,我及时出现,把他们都宰了。”
“秦鹤年夫妇很幸运,因为是我老婆的亲生父母,才留他们一命。”
很多人沉默,包括方德胜。
这小子好诚实啊!连这种细节都说得出来,那估计这事还真是他干的。
虽说意识到这一点,但方德胜怎么可能承认。
方相远是方家的一根独苗,这么死掉,让区区一个保镖偿命,这根本难解他心头之恨。
他冷笑道:“呵,秦悦然,你好狠的手段。”
“害死吾儿,以为随便找个保镖出来顶罪,能让我放过你?你未免太天真。”
秦悦然俏脸上满是愠怒。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了解到,在商界中打拼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但方德胜红口白牙的本事,还是刷新她的认知。
她想要辩驳,还没等她开口,一道惊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你!楚青!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众人扭头望去,说话的年轻人,正是薛家少爷,薛丁元。
在崔天一的疗养下,他身上的伤虽还没痊愈,但下地行走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薛丁元是一点都不客气,不要脸地说:“是他!这个臭保镖,那天踢我薛家的场子,还差点把我废掉。”
听到这话,那些薛家子弟义愤填膺,尤其是薛无名,他本身是个暴脾气。
“好小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还正愁去哪儿找你呢,没想到你送上门来了!”
而后,在薛无名的带领下,一行人哗啦啦走上前来,把楚青二人围在中央。
薛无名翘着胡子,恶狠狠地说:“砸我薛家的场子,还把我儿子打成那样。”
“是不是我薛家这么多年在蓉城太低调,没人把我们古武世家放在眼里?楚青,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角落中,徐天赐坐回凳子上,脸上满是不屑。
“或许是我想的太复杂,没想到秦悦然已经得罪这么多人!方家和薛家同时针对,你楚青这个保镖,死也死的荣幸。”
李仙儿则皱着黛眉,看向胡七。
胡七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低声说:“薛家内部有奸细,当时薛有容从山水庄园离开后的一切信息,被人刻意隐瞒,薛家高层根本不知道。”
“这段时间,合水溪那边出现一桩大案,薛有容根本抽不开身,还没时间向薛家高层说明一切。”
李仙儿点头,“崔天一呢?这种场合,他应该来的。”
胡七一阵苦笑,“您上次和楚青打招呼,他不是说自有打算吗?”
“崔老没得到我们的回复,又实在想解决薛家的问题,才亲自出马。”
“估计正满世界找楚青呢,哪有心思来这儿。”
李仙儿也无奈,这世上的一切事,都抵不过机缘巧合。
“通知崔天一。”
胡七点点头,“是!”
——
宴会厅中央。
被这么多人围住,秦悦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抓住楚青衣角。
方德胜嘴角上扬,眼中戾气十足,“秦悦然,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如今好了,可能都不用我出手,你必死无疑。”
方德胜嘲讽一句,转身朝薛无名拱了拱手,“薛老哥,你我也算是老相识。”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楚青你们怎么处置,我不在乎。”
“这秦悦然,千万要交给我!我要用她,祭奠我死去的儿子。”
薛无名看他一眼,虽说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些商贾世家,但这种场合,也不好得罪所有人。
他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这两人一唱一和,楚青夫妇俨然已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像是瓜分战利品一样。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动我孙女?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