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有容俏脸一红,女人的本性让她想拒绝。
但秦悦然单纯的眼神和她对解决身体顽疾的渴望,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去你家吧。”
而后,一行三人出餐厅,疾驰而去。
——
蓉城,薛家。
古朴的四合院,每一根柱子上,都布满岁月的痕迹。
院子中,薛家老太爷薛无名正坐在凳子上喝着茶,虽说看上去优哉游哉,但那凌厉的眼神和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大家之风,无不透露着,他是一名武道宗师。
吱呀。
推门之声响起,一道人影急匆匆地走进来。
“老太爷,不好了!”
薛无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淡淡地说:“天塌下来也没必要这么慌张。”
“什么事?”
那人狠狠喘几口气。
“少爷出事了!指骨和小臂,还有大腿,全都是粉碎性骨折。”
“若不请名医来的话,怕是废了,武道之上再不能前进分毫。”
砰!
薛无名气急之下,一掌把石桌拍碎,“你说什么?丁元他到底怎么了?”
那人不敢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
薛无名愤怒更盛,横眉倒竖。“楚青?踢我薛家的馆,敢把我孙子打成这样?还掳走我孙女,我要他的命!”
“给我查,给我往死查,动用薛家一切力量,我要把这楚青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交代一番,他急匆匆地出院子。
“崔天一不是回蓉城了吗?赶紧把他请过来,我去医院看丁元。”
——
一个小时后,蓉城第一人民医院,特护病房。
房间中围满人,却很安静,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不时响起。
薛丁元躺在病床上,崔天一坐在床边,为他把脉。
几分钟后,崔天一拿回手,扭过头朝薛无名笑了笑,“薛老哥,你放心吧,我亲自出手,一个月内,丁元肯定能痊愈。”
薛无名冷厉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容,那些薛家子弟也松口气。
薛家算不上人丁兴旺,薛丁元要是出事,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时,崔天一满含深意地看薛无名一眼,“老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薛无名会议,遣散其他薛家子弟,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崔天一没有废话,抓过薛无名的手,为他号脉。
薛无名虽一头雾水,但对眼前之人有绝对信任,也很配合。
半晌后,崔天一收回手,面色有些难看,连连摇头,“唉。薛老哥,当年你游历天下,你我结拜成兄弟。”
“后来虽不见面,但各自安好!未曾想几十年不见,薛家竟出这么大的事。”
他说的当然不是薛丁元的事,薛无名听得出来,“崔老弟,到底怎么了?连你这个神医都是这种表情?”
崔天一脸上满是自责,“怪我,虽说得蓉城针灸圣手的名号,但这些年没怎么在蓉城待过,四处为人治病疗伤,我要是早点联系你就好。”
薛家人都是急性子,薛无名有点急了,“不是,老弟,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别打哑谜啊。”
崔天一组织下语言,开口道:“你薛家传承……”
他把一切缓缓道来,和楚青对薛有容说的话,是如出一辙。
听完后,薛无名如坠冰窖,“这么说来,薛家人寿命越来越短,竟是因这个……”
“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除非我薛家后代不再进入武道,不然的话,早晚家族灭绝?”
虽说事实很残酷,但崔天一没骗他,“的确如此。”
“唉。”
“薛老弟,你薛家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肯定早有症状,你我都是蓉城人,怎么不找我呢?”
话音落下,崔天一表情全是懊悔,“也对,我向来不用手机,几十年在蓉城也待不了几天,你想找也找不到我。”
薛无名明白这种事,怎么可能怪得人家,他抓住崔天一的手,“是否有解决之法?”
崔天一最大的愧疚来自这儿,“若十年前,能解决。但如今,凭我的医术,不够……”
“我只能尽力延缓你们薛家人的寿命,但那是个大工程,还治标不治本。”
眼见薛无名连眼神都黯淡下去,崔天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俊秀的脸。
“薛老弟,我认识一个人,若是他出手的话,应该能解决你薛家的问题。”
薛无名心底生出一丝希望,“老哥,你说话别大喘气啊,我年纪大,万一嘎嘣死这儿,算谁的?”
崔天一苦笑着摇头,“我是刚想起来,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救过天南李家的千金李仙儿,找李家说不定能打听到他的行踪。”
“只是,他未必会出手。”
薛无名重重点头,“崔老哥,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他肯出手,我这条命给他都行,这关乎我薛家的基业和未来。”
崔天一怎么会拒绝,“我只能尝试一下,毕竟那种天人,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轻易触碰。”
谈完这件事,崔无名看向床上的薛丁元,“贤侄怎么被打成这样?”
薛无名刚压下的火气,再次涌上来,“踏马的,你不说我都忘了。”
“丁元,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叫楚青的,又是什么来头?你妹妹被他骗到哪里去了?”
“不用害怕,尽管说出来,爷爷和整个薛家,都会为你报仇!”
薛丁元一直没昏迷,两位老人的对话他全都听在耳中。
“爷爷,崔爷爷,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小子太不讲道理……”
他极尽想象力,把楚青塑造成一个为非作歹出手狠毒的淫魔,他只是仗义出手,奈何不敌,才落得这种下场。
他当然知道,薛有容会把他的谎言揭穿。
但趁着妹妹不在,他得让老太爷带着薛家出手。
楚青再厉害,能打得过整个楚家?把楚青宰掉,哪怕薛有容拆穿他,也是死无对证。
他真是太机智了!薛丁元为自个儿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