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屠手下的三国人物,曹魏和蜀汉的人有了,唯独差了江东。
入夜时分,一阵风吹入营帐,眼前来了一位大汉,他腰间挎着金翎刀,头发上插了一根羽毛,笑容恣意洒脱,透出几分邪性。
“末将甘宁,拜见主公。”
“甘将军快快请起。”
陈浮屠笑呵呵地仔细打量对方,突然莫名觉得好笑。
不知关羽看到甘宁,会不会来上一句“江东杰瑞”。
接下来,陈浮屠简单跟甘宁说了目前的状况。
甘宁豪言道;“主公勿忧,我观飞云浦河宽三十丈,若孙成宗强行渡河,势必需要渡船,若他敢来,我可率手下弟兄,在水中灭了他们。”
“我有兴霸,无忧矣。”
陈浮屠对甘宁非常满意,之前手下大将中,擅长水战的只有关羽,但关羽是龙城统帅,不适合参与这种战争,甘宁来的正好。
随后,陈浮屠唤来秦良玉和安敬思,让他们跟甘兴霸结识一番,然后他们三人聚集在一起商讨应对之策。
翌日天刚蒙蒙亮。
秦良玉进了营帐,轻声细语:“世子,河对面有动静,孙成宗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批渡船,似乎打算等大军到来时强攻。”
陈浮屠随着秦良玉来到河岸,手搭凉棚一瞧,还真是孙成宗,他几乎不加掩饰,让人将渡船在河南岸一字排开,一眼望去起码几十艘渡船,这般冲击过来,一次性能杀来数千人。
“按照路程,他们的大部队今晚就能赶到。”秦良玉估算着时间说道。
“在大江大河上交战,弓弩为先,想来他们会排开盾阵,防止白杆兵攒射。”
略微沉吟,陈浮屠对安敬思说道:“这边有我和秦将军挡住孙成宗,你带一千白杆兵去后面抵挡刘文栋,记住,一定要把他的守备军打散,切不可让其骚扰百姓。”
“义兄放心,有我在,他们休想越雷池半步。”
安敬思点齐人马去了。
秦良玉诧异道:“守备军少说也有数万,虽是战斗力低下的杂牌军,但他靠着一千人真的可以吗?”
“吕奉先能几十骑大破黑山军,安敬思带一千白杆兵绰绰有余,何况他还有好马,只会杀的更痛快。”
陈浮屠丝毫不担心安敬思会战败,目前来能威胁到他的人,只有桃花林那个隐世不出的强者。
时间慢慢过去。
孙成宗安排给滁州送信的人也成功将消息带给了刘文栋。
看着信函,刘文栋忍住身上的刀伤挣扎起来,阴鸷的表情终于舒展了笑意,“好好好!不愧是开平王,这次前后夹击,势要将那姓秦的小子斩草除根!”
管家忧心忡忡道:“可是秦良玉也来了,她的白杆兵威震天下,加上那个悍将,我们真的要出兵吗?”
“开平王下了命令,由不得我们不去,何况她秦良玉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开平王吗!”
刘文栋相信陈浮屠定然料想不到,滁州城会从龟缩防御变成进攻。
“传令,大军分作两批,一万人去追难民,剩下三万给我绕后堵住姓秦的混账!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命令下达,滁州开始发兵。
夕阳落山时,飞云浦南岸尘土弥天。
陈浮屠取出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是开平王的大军到了。
秦良玉见状即刻下令埋锅造饭,吃饱喝足准备大干一场。
至于甘宁,自从昨晚离开,到现在都没出现,也不知道准备的如何了。
今夜的风格外喧嚣。
陈浮屠身边只有五六亲随,而秦良玉则引领白杆兵堵住了飞云浦的桥头,加上洛无双在北岸沿线布置了一千人的防线,就等着孙成宗开战。
然而孙成宗并没有动手。
陈浮屠看着越发深沉的夜色,嘴角浮现了一抹玩味的笑,“老家伙,似乎打算等郴州兵摸上来,再前后夹击我们,可惜他等不到了。”
秦良玉哪还不明白,陈浮屠打算故技重施,复刻当初平兹县对付赵天昊的疲兵之计。
入夜时分,对岸营地没有半点动静。
秦良玉下令擂鼓。
咚咚咚——
鼓声震天,杀生不绝。
寂寥的黑夜被厚重的杀机打破。
对面营地变得闹哄哄的,然后许多火把亮起,孙成宗亲自带军马到了河岸,只见北岸一通鼓作罢,便什么动静都没了。
孙成宗皱眉不语。
身边的将士骂道:“看来那镇北王世子故技重施,打算用对付赵天昊的手段对付您。”
“回营地,不管他们怎么鼓噪,我等不出便是。”
孙成宗又瞥了一眼寂寥的北岸,带着军队折返了营地。
而陈浮屠让人每隔小半个时辰便擂鼓一阵,只是南岸军营并没有再出来军队。
秦良玉说道;“世子,貌似这位开平王比东海的赵天昊更难对付。”
“走吧,看一场好戏。”
陈浮屠披上长袍,和秦良玉站在河岸边静静等待。
今晚的风出奇的大,而且快要到冬日,即便最擅长水战的锦帆贼也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水里。
“却不知甘将军准备的如何了。”
秦良玉小声嘀咕,突然河对岸的军营起了大火,这场火来的太过突兀,简直毫无征兆。
有道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火借风势四处蔓延,黑夜之中的南岸瞬间炸营,惨叫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
“走水了!快救火啊!”
“不是走水,是敌袭——”
混乱和无序在对岸上演。
火在狂风的作用下点燃了大片营地,说是火烧连营也不为过。
“世子,您在此稍等,末将领兵去冲杀一阵。”秦良玉上马便要过去。
陈浮屠迅速拽住了她的冰凉的小手,轻声道:“不用麻烦,开平王不是赵天昊,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果然,孙成宗在大火起后,第一时间安排人灭火,然后又差遣人拦截罪魁祸首。
等发完命令,他便亲自带人赶到了桥对岸。
陈浮屠笑眯眯地喊话:“开平王,一把年纪了,不好好睡觉,居然还学小孩子玩火。”
“镇北王世子,虚虚实实,你居然在虚中夹了一实,倒是有你父亲的本事!”
孙成宗也没想到陈浮屠的手段这般高明。
先用疲兵之计,然后在虚虚实实中突然来那么一下子,连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都猝不及防,吃了个大亏。
最离谱的是,那一小股北疆士兵啥时候摸到了南岸都不知道,这让他有种本能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