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官员闯出偏殿来势汹汹。
陈浮屠心知他们心中有恨,于是背着手笑道:“诸位有话可以直说,本世子知无不言。”
“陈浮屠,你胆大妄为,岂敢残杀天潢贵胄!”
“世子刚来就闹得平城鸡犬不宁,即便事出有因,也该交由陛下定夺,而你擅杀皇室宗亲,岂不是藐视我西赵国威,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其中一位大人虎视眈眈声若洪钟。
赵喜儿闻言黛眉一皱,瞥向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免得真跟陈浮屠撕破脸,可这帮老东西不让她省心,她又无法阻拦。
陈浮屠挑起剑眉,反问:“这位大人,有人当着你的面手,要玩玩你夫人,你不生气?”
“你!”
“粗鄙!”
“是啊,太粗鄙了,简直不堪入耳!”
“什么镇北王世子,就是个破皮无赖,有辱斯文!”
百官炸开了锅,指着陈浮屠的鼻子大呼小叫。
陈浮屠故作惊诧,“这位大人,那么我能玩玩尊夫人吗?听说她很润。”
“陈浮屠!老夫要杀了你!”
那官员大叫一声,直接红温,恨不得原地爆炸。
“周大人,别冲动!”
“是啊周大人,你冷静点啊——”
大殿闹哄哄的,一群官员死死拦住了那位大员。
龙椅上的赵喜儿差点没绷住,看向陈浮屠的眼眸起了一抹笑意。
这个不要脸的,什么话都敢说。
陈浮屠摊开双手,对诸位官员摆出一副无辜模样,“诸位看到了,这位老先生手无缚鸡之力,都要因为我想玩玩他的夫人,便要杀我,而我年轻又是武人,岂能容忍此等挑衅?”
“你!”
“歪理,这是歪理!”
“是啊,根本不是一回事!”
“敢问这位大人,您是?”
“本官礼部尚书李光耀。”
“原来是李大人,失敬失敬,据说令嫒长得不错,回头我让典韦把她绑回北疆,充作军妓。”
“狗贼!你敢动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李大人听得陈浮屠的话,脸红脖子粗地脱鞋砸了过来。
陈浮屠闪身躲避,眉飞色舞,“啧啧啧,真是开了眼,一群双标狗还跟我讲大道理,啊呸!”
“镇北王世子,你太无耻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镇北王威震寰宇,怎会有你这样的子嗣!”
大殿乱作一团,百官也骂作一团。
赵喜儿头疼欲裂,不得不开口呵止,“毛毛躁躁成何体统,都肃静!”
终于,朝堂安静了。
陈浮屠对赵喜儿道:“国主看到了,杀小西王乃不得已为之,任也无法容忍此等挑衅。”
“陈浮屠,你这是强词夺理!”
“陛下可别被他给巧言令色糊弄过去!”
百官还不罢休。
“你能忍,还是你能忍?又或者是你?”
陈浮屠不悦,一一指过百官,他们纷纷看向别处,不敢对视。
这谁能忍,忍了还不成了缩头王八?
赵喜儿问道:“诸位,除却此事,可还有疑问?”
又有官员出列,“陛下,即便陈浮屠杀小西王乃义愤之举,但他岂敢带兵去杀西王!当时他没有证据吧?”
陈浮屠哂笑道:“我当时确实没证据,不过我杀了小西王,总得要保吧?难道诸位大人希望我带着新的琉璃工艺逃走,任由你们西赵被龙蛮打压,直到最后被吞并?”
“胡说!”
“好了,都别废话了,此事国主自有定论。”
陈浮屠再度看向赵喜儿,赵喜儿眯起了眼睛,“是你与百官争论,与朕何干?”
“是么?”
陈浮屠坏笑一声,大手伸向怀中要掏出红肚兜,女帝大惊失色,急忙改口,“够了!此事已有定论,结局总归是好的,念在镇北王世子帮朕拔除了勾连敌国,企图颠覆西赵的祸患,此事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赵喜儿的答复让得百官愤愤不平,但考虑到木已成舟,他们也只能作罢。
就这样一场鸿门宴结束了。
赵喜儿令百官入席,下令传膳。
陈浮屠伸了个懒腰回到席位,突然有官员问:“世子,你杀了坦沓,还得罪了大乾、北武和龙蛮,以及张守仁割据天云城,你就不怕被联手围攻吗?”
“西赵与北疆合作的前提,是北疆有足够的实力互为应援,如今北疆形势不安,镇北王世子如何安枕龙城?”
官员们再度发难。
陈浮屠懒散道:“我观他们如插标卖首,不值一提。”
“狂徒!”
“太狂妄了,几大势力联合,大军何止百万,你如何能挡?”
“北疆的事不劳烦诸位费心,诸位还是想想,该如何应付虎视眈眈的龙蛮。”
陈浮屠一句移花接木,将问题丢给了在场官员。
赵喜儿心思灵活,为了避免百官继续刁难,她的俏脸爬满了寒霜,“镇北王世子所言不假,我等不需管北疆如何,反而西赵该如何应付日益跋扈的龙蛮胁迫?”
官员们闻言纷纷低头,一个个变成了哑巴。
他们若有解决之法早就说出来了,陈浮屠也不会出现在平城。
赵喜儿扫视全场,大失所望,然后愠怒道:“都别吃了,各自回去反省,给朕拿出个对策!”
“臣等有罪!”
“臣等告退!”
百官哗啦啦地退去,再没心情再刁难陈浮屠,唯恐跑慢了被赵喜儿记恨上。
等所有人都离开,赵喜儿揉着眉头心力交瘁。
“镇北王世子,朕已下旨昭告西王谋反,如今还稳住了你我关系,诚意够了吧?”
“国主大气,本世子感受到了,不知需要本世子做什么?”
“帮我剪除一部分西赵兵力,给我争取发展的时间。”
“可以,但西赵也要发兵,同我会猎于潼关。”
“不知世子有几分把握?”
“这要看国主接下来如何待我,若国主以真以诚,本世子不介意多出点力。”
陈浮屠眨了眨眼。
赵喜儿略微沉吟,猛然摔了酒杯。
下一秒,右侧偏殿冲出两百名刀斧手,他们提着寒光凛凛的大刀将陈浮屠团团包围。
陈浮屠惊得背后直冒冷汗,怒视赵喜儿,“国主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