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
马车里的陈浮屠眯起了眼睛,山林不闻虫鸣鸟叫,看来对方来的人不少!
正想着,两侧林间杀出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少说有两三千之众,全员提携长刀寒气摄人,而且都蒙着面,瞧不出真容。
陈浮屠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顿时哂笑,“义兄啊义兄,我忍着不动你,因为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如今你半道截杀,倒是打消了我的后顾之忧。”
“来者何人!”
典韦提振一双短戟虎眼圆睁,吼声好似滚滚炸雷。
对方为首者冷笑道:“北疆多历战火,民事凋敝,我等只为混口饭吃,还望行个方便。”
“一帮蟊贼,找死!”
典韦听是盘道的,那还了得,当场挥舞双戟杀将过去,三百破虏亲卫一并上前,只留十三亲卫护卫车架。
典韦乃绝世猛将,统兵打仗可能不行,但战力没的说,一戟能把人生生打成肉酱,那些脑袋跟烂西瓜一样咔嚓碎裂,极其壮观。
他一个人就杀得对方溃不成军,犹如虎入羊群,脚下尸横累累。
陈浮屠乐呵呵地看戏,丝毫不担心有危险。
对面完全没料到陈浮屠的一个亲卫队长如此凶悍,他们越打越是心惊。
按理说,两三千强者吃掉几百人的队伍绰绰有余,但典韦的勇猛远超想象,杀他们跟杀鸡一般。
“点子扎手,速退!”
为首者见死得人太多,根本无法靠近车架,便急忙下令退走。
典韦大怒,徒然扔出一把短戟,后者惨叫,被短戟活活插死在了树上。
陈浮屠骂道:“好个憨憨,你倒是给我留个活口啊!”
典韦咧嘴一笑,“不好意思世子,手滑了,您等着,看俺去抓活口。”
接下来的一幕显得黑色幽默,一个比牛犊子还壮的大汉,追着上千黑衣人满山遍野地跑,但凡被他抓到的,远远扔过来,全都落地成盒。
陈浮屠看得眼皮直跳。
自家实力有多强,这货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
黑衣人有着五六品的实力,但在典韦面前好似纸扎一般,一抓一扔,不是骨头断裂就是摔得脑浆迸出。
一通杀下来,典韦没抓住活口,反倒破虏亲卫抓到了活的。
然而这些人骨头很硬,哪怕被生擒也硬是咬死不说。
“好好好,都是硬骨头,那就全杀了。”
陈浮屠冷着脸下令。
典韦闻言不再抓活的,双短戟挥舞的几乎要看不到了,他所到之处尸横遍地。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战斗结束。
陈浮屠叫来一名亲卫,让他给张守仁传话,令对方来收拾尸体,免得腐烂滋生瘟疫,另外再传一句体己的话给对方。
这是陈浮屠权衡再三的结果,如今不想大动干戈,等搞好北疆民生,腾出手来全收拾了。
栖凤原大营。
几位将军正焦急等待,然后黑衣人跌跌撞撞地闯入,哀嚎道:“几位将军,大事不好了,刺杀失败!”
“这怎么可能?”
几位将军又惊又怒。
“千真万确,世子身边的亲卫队张简直不是人,他能徒手把我们的人给活撕了,我们两三千人,在他手里好像一群稚童,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此话出口,营帐噤若寒蝉。
现在几位将军明白为啥陈浮屠敢脱离大军独自留下了,这是在试探张将军呢。
如今倒好,弄巧成拙。
消息很快传到了张守仁耳中,张守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望着几位心腹怒极反笑,“谁让你们自作聪明的?你们觉得一个能从京畿重地,杀回北疆的世子是软骨头?”
“请将军治罪!”
众人跪地面色羞愧。
张守仁正要说话,突然外面有人通报,“将军,世子派人来说遇到马匪截杀,他将大部分马匪就地处决,让您派人去处理尸体,免得滋生瘟疫。”
张守仁赶忙出营。
那亲卫骑在马上盯着张守仁,“世子还让我传给将军一句话,听说大乾多有逃兵扮作马匪伤人,北疆不可步了大乾后尘,世子望您看顾好军中将士,不可再让北疆出现匪徒为祸一方。”
“本将领命,回去后就派人盘查清剿。”
张守仁郑重地做出保证,然后笑吟吟地送亲卫离开。
望着远去的背影,几位将军不敢吱声。
张守仁沉声道:“世子的话都听清楚了?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你们擅自行动。”
“末将知错。”
几位将军哪里还敢有意见。
他们今天才意识到,世子有多少个心眼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世子的掌握中,再耍诡计,只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数日后,陈浮屠的队伍平安返回龙城。
秦良玉等人见陈浮屠安然无恙终于放心,另外山海驿岸边传来消息,说张良设计一场,关羽击败贾平川,可惜被贾平川给跑了,目前大军正在班师的途中。
大乾朝堂,百官喋喋不休地议论着北疆的问题。
大军出发有些日子了,现在没有消息传回,按理说也该打完了。
老皇帝神色自若,“诸位爱卿,北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们说说,该安排何人前往治理?”
北疆是一块宝地,有地有人,还时不时能在北边刷战功,朝野上下早就在盯着了。
如今老皇帝问询,几位大员纷纷举荐自己的人。
御史中丞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臣倒是觉得,应将陈浮屠的首级传遍全国各府道衙门,好让天下人看看,与朝廷作对的下场。”
“此言大善,就等陈浮屠的首级解送回京,便传去吧。”
老皇帝心情不错,东西战场超过二十万大军,怎么都不会输。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老太监尖锐的上门,“北疆八百里加急战报送达——”
战报到了!
大乾满殿文武闻讯,无不精神抖擞。
老皇帝更是哈哈大笑,说道:“诸位别急,刚好北武公主来皇宫拜谒太子妃,不如叫她一起来听听,好让彼知晓我大乾兵锋之盛!”
“陛下说的是!”
“北武狼子野心,合该让他们开开眼界,正好通过北武公主之口传于北方,如此更有震慑力。”
就这样,传令信使巴巴地跪在殿前,怪异地看着满堂官员眉飞色舞。
少时,柳胧月被请了出来,一起来的还有太子。
太子少聪,心思玲珑,颇受老皇帝喜爱,瞧他到来,老皇帝立马招手让他一起听战报。
太子笑道:“那乱臣贼子怕是已经授首,此役彰显我大乾天威。”
“说得好,信使详细说说吧。”
“喏!”
传令兵在满朝文武期待的目光中,颤巍巍地打开了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