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葭此问,终明理清,竟是站在品砧一方。
平寿细琢磨,打量看,吕葭淡定,且从容。
遂暗自深思,却还是感觉,有些迷雾蒙心。
轻摇头,直道:“吕葭前辈心思细腻,大局观,统筹手段,远超于我。”
巧巧隐有不服,但无理由反驳,细耳盯瞧。
吕葭被夸赞,不显心受,只回:“你的思想本心,源自现实人类,我便用现实的社会视角,帮你看清。我读过一些知识书籍,有一些研究人类的结论,其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水深不语,人稳不言,心存善念,行则久远。此论,是讲做人需低调,身居高位者,尤其要注意,因为,人心的视角,会随着地位改变,产生折射性心理扭曲。对于正常人,看待他人,都是以自我经历作为参照,由此,他人顺利成长时,很难夹着尾巴,而当他人受到挫折,尾巴夹得比谁都紧,只有在这时候,正常人才会认为,这种人,是个正常人,反之,一旦尾巴翘起来,则会认为,这种人,被权力腐蚀,被名利,被欲望异化。”
平寿深深皱眉,吕葭话锋不改:“从你的本心看,是否受外界因素,扭曲公平公正的参照,认为夫人和资本集团一样,小时候单纯,成年掌控权势,不再是正常人,奴役压迫着阶层,从而导致,你发自本心,产生敌视态度,最终走到现在这一步?而不是和呈家一样,因为对你有利益,处处给呈家开脱?”
平寿沉默,倒杯茶,慢饮,心中迷雾退散。
终知吕葭是何意思,作比对,忆起些故事。
假设,在一间出租房,多个家庭共住于此。
一男子,进厕所小便,不关门,随用随走。
看起来,是小事,因公共厕所,同样无门。
对大多男性者,也都是小事,不斤斤计较。
正常公众思想,生活方式各不同,互磨合。
但对精于细节者,是大事,各家庭有?性。
恨不得,每个人,都能和自己一般细考虑。
放在品砧这件事,逻辑相似,个人与公众。
吕葭认为,他是私心,与普通人想法一样。
看管理层和资本集团,扭曲心,根本不懂。
当然,也确实不懂,平寿和普通人属同类。
认为,掌控其他人生死的权势阶层与个人。
就应当公平公正,不私心,不整日搞权斗。
按最美好的想象,除去身份和职位显不同。
日常出行和吃喝,不该用公众资源与利益。
穿上衣服,行职权,脱下衣服,为普通人。
由此,才有一句老话:“个人分工不同。”
但,按吕葭的视角,全是身不由己,难做。
本心还是曾经模样,唯行为,被看作异化。
平寿感慨道:“心,高一寸,低一寸,进一丝,退一丝,感受大有不同,前辈的意思,我懂了,确实,我应该站在更全面的角度,看待上下不同阶层,若还秉持着,只站普通阶层一方,认为资本集团,该如何如何,若对方不做,我便敌视一切,此为错误和偏见。但,恕我直言,我若选择站资本集团一方,压榨奴役阶层,真心一定会破碎,我做不到让他人公平公正,只能要求自己,所以,我拒绝呈灿村长,不承担公众责任,只做我自己一人,图一个心安。”
平寿再给吕葭倒茶,续言:“不可否认,我未见到品家管理层之前,便从本心,对这类掌权者,产生排斥心理,品瑟,品咄,品砧,一连串恶意中伤,我不记仇,肯定睡不着,如今,看开因素,坚定我个人的真心,而不是受平均真神基因影响,不受普通阶层的公众思想同化,站在旁观者角度,不参与,不偏见,看清事实,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谁害我,我便杀谁,有谁加入,一并处之。我对呈家管理层态度友好,源于对方没有针对害我,品砧不同,至于管理层和资本集团是否一样,我早有预料,不是为此记仇,呈棚前辈之言,可作判断。如何压迫,我是外人,不会,也不想说什么,这点,你大可放心。”
吕葭轻点头,巧巧听得糊里糊涂,终理清。
嗯嗯分析道:“吕葭婆婆,你该不是,被品砧家的权势,腐蚀异化了?否则,咋会这么为她说好话?还让小平平不记恨她,选择仇恨品家更上层,我怎么感觉,你是想引导小平平,让他帮着你们吕家,攻杀向品家更高管理层?”
平寿露笑,吕葭不急,轻道:“是,也不是,平寿若能帮助吕家,自然是好事,公平公正看待这个世界,我们?性被奴役压迫,不是事实吗?我不想让他记恨品砧,是因为,品砧夫人,是我们吕家的同盟,不是敌人,不能杀。”
“哈?同盟?”巧巧惊诧,还未转过弯来。
吕葭柔叹,轻拂巧巧脸颊长发,打量姿色。
巧巧嘟嘴扮怪,自信彰显,就喜被人赞赏。
吕葭却说:“果真是巧氏族人,比起普通巧氏,更显优秀,你的母亲,在你身上,花费很大精力,传承的基因技艺,不会简单。但你可知,在品家势区的红楼,有不少巧氏后人,嫁入品家和呈家,因丈夫犯罪,被关进红楼,时过境迁,她们早已改名为吕氏,传承的技艺,只能沦为琴棋书画,供人取悦。”
巧巧哑言结舌,想到巧忆,忙问:“巧忆妹妹,是不是已经抓进红楼?”
吕葭眼目柔笑:“你这丫头,巧忆在何处,我不知道,若她现身,一定会抓起来,以谋逆准尉通绅,导致高层军官命亡的罪名,全家上下,三代亲属,?性送入红楼赎罪,男性关进工厂劳作;三代以外,到五代和十代,都要有不同程度处罚,若有私藏掩盖人员信息者,会加倍惩处,以儆效尤,宁杀过,不放过。但巧忆有你出面保护,呈家会帮忙上报,由军区收回罪名,通绅算违逆军区命令,私自对呈家贵客出手,死是应该,之后,你可帮呈弥,安排巧忆成为她的亲信,呈弥已到嫁人年龄,在呈家内部,没有人帮忙,以后很难做。”
巧巧哦应,平寿皱眉:“这样,巧丫头会摊上事,呈弥也会落人把柄。”
吕葭不急:“权斗,就是这样,你不参与,明哲保身,只为自己干净,巧丫头却从一开始,已经踏入其中,你要求自己公平公正,还要强迫她改变吗?若有一天,她身为掌权者,你是否认为,她同样被权势腐蚀,被虚名异化?”
平寿凝神:“我自是不会强迫他人,巧丫头会成长,我尊重她的一切。”
巧巧大感不妙,再谈下去,该不是她变心?
忙道:“你们瞎说什么呢?我还没当过村长呢,怎么会压迫奴役别人?吕葭婆婆,你赶紧说正事,我和小平平,肯定白头偕老,绝不会被权势腐蚀!”
吕葭喝口茶,轻叹:“我刚说的,已经很清楚,品砧夫人,毕竟是?性,她食捂岁起,被迫参与家族权斗,此生近五百年,如履薄冰,不敢逾越半分,在底层普通人眼里,她是最高管理层,是权势通天,掌控溪桥斜所有人生死的规则制定者,但实际,她只是一枚棋子,她明白,她的夫君也明白,两位不甘心的年轻人,艰难反抗至今,终究还是没能摆脱命运,离灭亡,已经不远。”
巧巧喜又惊,品烟家,看来真是大难临头。
身为低等阶层,最喜欢看到,这种大好事。
吕葭放下茶杯,气息显暗急:“我嫁给品咄,是计划渗透其憋后的家庭,品咄利用我,与吕家上层暗中苟合,继而,我们探明白,品砧夫人的意思。居安思危,她知道,总有一天,很可能会被放弃,落入吕家红楼,所以,想提前在红楼安插自己的势力,吕彤的母亲,正是其一。只是,吕家上层,担心她是品家反向渗透的暗刀,找机会,将吕彤的母亲调到远方势区,最近数十年,因局势有变,又派吕彤,作为试探。品咄不敢冒风险,没有娶吕彤,反将吕彤送给暗中盯着他的势力,其过程,由品砧夫人作中间人,吕彤的夫君,猜测吕彤有问题,没有重用她,双方就此安定一段时间,直到玩家降临,你又出现。”
吕葭看平寿,巧巧却插话:“这么说,血川泉的红楼,是品砧的势力?”
吕葭轻应:“红楼经营不好,会被品家管理层,收入个人后房,直到经济有起色,再转给呈家,或归还吕家,在此期间,是安插私人势力的好机会,吕家内部,争权斗势更激烈,例如吕姝和她外婆吕静,便杀过很多竞争对手,实际上,都是管理层的权衡,具体经营,只看经济成果,能者生,无能者死,吕家是品家的一把屠刀,品砧夫人身为?性,天生即有利用价值,生在管理层,是幸运,更是不幸,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力,她和我们一样,在底层挣扎着。”
平寿轻点头,巧巧不爽嘀咕:“说得她好像真的很难一样,害我们,不是她的主意?品咄出手,可是证据确凿,还有羽智,雅偃,不都是她在安排?”
吕葭轻语:“不是这么简单,品咄出手,是被迫,因为,品弘在盯着。”
平寿皱眉,巧巧惊疑,吕葭解释:“品家族规,传达至所有势区,要求各地管理层,不允许私自与玩家结盟,在选出最合适的资本势力之前,必须保护并分配好,各家族与玩家的共存利益。品弘暗中来溪桥斜,排查村落情况,但没有抓住把柄,只将一个违逆品家的玩家公会,杀到删号,品咄收到消息,安排品瑟与你发生交火,借机会,选择站在与呈家敌对的立场,证明自己没有谋逆品家。品瑟的情报,实际上,是品砧送给吕家,由吕彤负责具体实施,却不料,中间发生变故,玩家降临,你又出现,一切行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吕葭轻抚书籍,其上有不明字迹,如画符。
继续深讲:“品弘找到的把柄,不算致命,却是一次开刀问斩的意图,品咄不敢收招,只能将事情做绝。他本无意与你为敌,但品弘就在跟前盯着,一旦他露出,有意与你讲和,或者向你传达假战的意思,都会被当作把柄,军区高层会再派更多人,甚至不由分说,以怀疑品咄与平氏勾结,谋划家族利益,不顾外族入侵风险的由头,直接将品砧夫人一家,打入红楼罪房。你之后,公开表示记私仇,军区不派人来阻止,也是在看品咄的反应,他以打不过你,作为理由,向军区上报,却被呈家要求,不允许品家插手呈家内部事务,由此,品咄和呈家公开对立态度,军区这才罢休,暂时,双方在暗中,都已停手。”
停手,显然是在等后续机会,比如:平寿。
巧巧瞪目难言,平寿也被惊到,喃喃吸气:“原来如此,我就说,品咄有问题,总是留一手,原来是无心往死里打,但他的风格,是光明磊落,不能闷着头一直较劲,也不能阴森森玩猫腻,只能强装男子汉,公平公正,打到我服输,若事后再论,他能有一丝,与我缓和矛盾的机会,品弘,抓不住把柄。”
巧巧嘟囔,没想到,还有这层因素,遂问:“那呈家呢?在其中又是什么意思?品烟莫名其妙出现,她天资那么好,却没有人保护,难道又是棋子?”
吕葭目动:“呈家,是个开放婚姻,却也只关注婚姻的家族,任何事,只要与婚姻无关,都不会参与,但若影响家族势区安定,一定会及时出手。品咄家的权斗,同样是品砧夫人家的,两位管理层,生死后果如何,呈家不管,所以出事时,直接撇清干系,他们眼里,只有你,和平氏家族的后人,平寿。”
巧巧恍然,平寿却皱眉,暗思,直觉有异。
吕葭不想往深的谈,避开品烟出现的原因。
再者,呈家管理层,为何只关注他和巧巧?
呈棚出现,呈灿副村长,却无更多管理层。
他被品咄拉入权斗后,呈家暗中阻止军区。
显然是有意图,否则,呈灿早出面赶他走。
平寿长思吐气,巧巧心思转,不太想罢休。
遂继续深究:“吕葭婆婆,你对人心很懂嘛,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你要帮品砧,她是?人,一家三百多孩子,都要受惩罚,?的送入红楼作妓,咱们?人最懂?人,你不想她重蹈覆辙,踏入那层火坑,留在品家管理层,肯定用处更大,能帮助吕家对付品家男人,对吧?但是,她害我们,肯定不是军区命令,羽偃集团的小公司,胆敢借助舆论攻势,逼得小平平差点被当作公众仇敌,难道说,是呈家在憋后安排?我可不信,这其中,肯定是品砧的意思。”
巧巧目狠毒显:“她在溪桥斜工作,扎根数百年,友情无价公会,在此与呈家合作,等于是在品砧眼皮子底下玩花招,那些人,研究我们npc的思维,却没有伤害,更借友情的由头,将半个中村的管理权免费相送,不管呈家是否和品砧暗斗,要依我看,若无品砧允许,友情无价,不可能有效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