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的张继脸上那是青一块,红一块,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小子嘴上这么说,岂不是在揶揄他?
“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本官就是那种人?”
张继不由得拍了拍桌子,开口喝道,“信不信本官告你诽谤,羞辱官体。”
“这可是有真凭实据在我手里,又怎么能算得上是诽谤?”
秦秽可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毕竟这件事算是彻底撕破脸,况且,这家伙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他实在不屑。
“况且,当初我就跟大人说的明白。”
他继续说道,“这做事做人,我向来问心无愧,如果大人用如此手段,除了令人不屑之外,更让我瞧不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继闻言,脸色羞得通红,立马一拍桌子,“我告诉你,就冲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就能法办了你。”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大人如何能够办我?”
秦秽也是直接站了起来,冷声道,“到时候到了公堂之后,我也要和大人对质,看看县令大人如何处置!”
“你……”
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张继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随后又硬气地回道,“正所谓捉贼捉脏,捉奸在床!你手上拿着的那封信件,又如何证明是侯三所说?上面的字迹,难道就一定是他的?”
这话一出口,倒是让秦秽愣了愣。
毕竟就是拿最简单的来说,这封信还真不是侯三写的。
捅到衙门里这家伙死不认账,恐怕双方之间还真不好说。
就算到时候闻县令向着他们,他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怎么?无话可说了?”
张继显然是吃定了他,随后有些得意地笑道,“你以为和地痞无赖那几句话说了,就能把事情办妥了?他们还能向着你?真是笑话,那几个家伙有什么能耐,我心里不清楚?还写字,能认识几两银子就不错了!”
“对了,对了。”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拍了拍手笑道,“应该是你和他们合计好了,想用这封信来陷害本官,好啊,你这贼子,狼子野心啊!本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听闻此言,秦秽都差点气笑了。
这家伙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简直就是可恨至极。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家伙完全不知廉耻!
“小子,你说本官说的对不对?”
张继看他不说话,立马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道,“还是说,被我看穿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了?”
“放你娘的狗屁!”
秦秽终于是忍不住了,立马就开口喝道,“你以为凭借的这个,就能够吃定我了?找一些地痞无赖,就能够砸了我的场子?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又是怎样?”
张继有些得意地拿起筷子,夹起桌子上的牛肉塞到了嘴里,轻笑道,“难道说,事情还有其他的情况?”
“其他的情况我不敢保证,所以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就是,你休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的好处。”
秦秽挑了挑眉,随即站了起来,直言不讳道,“就算我那里关门了,你也别想捞到一两银子。”
这家伙可谓是无耻之尤,完全不把道德廉耻放在心上,这种人不死,简直就是这个朝代的悲哀。
“哈哈哈!”
听闻此言,张继忍不住开口道,“你以为就你这两句话,我就能放弃了?先前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会做肥皂的除了你之外,那个吴家的公子好像也会吧?嗯?没有了你,我还不能和他们合作?”
“合作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叶峰推门而入。
此时的他身上穿着蓝色锦袍,外面罩着貂皮大衣,头上带着紫金冠,看起来颇为雍容华贵。
只不过神情冷峻,不苟言笑。
“叶公子。”
看到了来人之后,张继显然是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起身行礼,开口道,“刚才我和这小子……”
“秦兄弟是我的好友,而且我们在生意上多有往来,你说话最好注意。”
叶峰对于眼前这些官员自然没有任何的好感,态度冷清道。
“好,好。”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张继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不由得搓了搓手,陪着笑脸道,“刚才是下官说话不对,我……”
秦秽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管叶峰是有意为之,或者是无心之举,对他而言都已足够。
而且更为主要的就是,对他来说,现如今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告诉你。”
叶峰直接就在一旁坐定,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貂皮大衣放在空凳子上,“如果说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或者说看到了什么我容不下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闻钦如果敢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我自然也饶不了他。你一个小小的县丞虽然对瞿县来说,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对于我来说,永定河里的王八都比你珍贵!”
“是!是!”
张继吓得脸色煞白,可谓是倒头如蒜,态度谦卑道,“下官肯定不会做那贪赃枉法的事,还望公子放心,绝对不敢!”
“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叶峰挑了挑眉,端起酒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今天晚上不管我听到了什么,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有一点,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应该明白。”
“明白,明白!”
张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行礼道。
“喝了这杯酒你就退下吧,我还有些事要跟秦兄弟说。”
叶峰随后就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明白了?”
“明白!明白!”
张继脸上随后又露出了笑容,赶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下官就告辞了。”
他就仿佛吃了蜂蜜一般,转身就退出了雅间。
“这些贪官污吏,着时可恶。”
叶峰看着人离开之后,有些嫌弃地将杯子扔到了一旁,看着秦秽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