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光天化日偷狗贼
作者:寺喜   东北猎户重生记:我帮前妻拉帮套最新章节     
    红色风暴期间有三多:小偷多,流氓多,要饭的多
    在计划经济的那段岁月里,不管是繁华的城里,还是质朴的农村,偷狗吃狗的情形那可真是屡见不鲜。
    虽然农村晚上有民兵巡逻,治安相对比现在还好。
    人们的思想普遍较为纯朴,集体主义观念深入人心,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灯下黑’,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被饥饿所困,肚子都填不饱,有条件养狗的人家不多。
    往年的时候,村头常常会有野狗出没。
    然而,今年从城里跑到农村来的人一下子多了不少。
    这一来,狗肉的价格就如同被风吹起的波浪一般,水涨船高。
    再加上吃狗肉根本不用凭票购买,这自然就使得不少盲流子和混混把目光盯上了农村的狗,做无本买卖。
    这些人鬼鬼祟祟地在村子附近四处游荡。
    他们有的人手里紧紧攥着绳子,有的人则扛着棍棒,时刻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对于村民们来说,狗能够看家护院,防止小偷和野兽的侵袭,更是好多孩子儿时的玩伴。
    但是,在饥饿和利益的双重驱使下,这些偷狗的人丝毫不会留情面。
    彪子自幼在农村长大,对这些事儿可谓是了如指掌。
    那些偷狗贼最常使的手段便是钓狗,在这个艰难的年代,人常常饿肚子,狗也不例外。
    偷狗贼随意找点吃食,在里面巧妙地穿上弄弯的铁钉或者细铁丝。
    狗一旦将这东西吞进肚子,偷狗贼只需拽着绳子,那狗便不得不乖乖地跟在后面。
    只因若是不走,肚子便会被拉扯得疼痛难忍。
    彪子眼睁睁看着灰狗对那抛过来的东西完全不理睬,只是疯狂地嗷嗷叫唤。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定是郝二愣子训练得极为出色。
    猎狗可不像普通家狗,对于陌生人给的东西,别说吃了,那是连闻都不会闻一下。
    那偷狗之人一计不成,顿时气急败坏,火冒三丈地抄起棍子就朝着狗子狠狠揍了过去。
    灰狗反应极其敏捷,在那方寸之地腾转挪移,瞅准时机一口咬住棍子头,死活不松口。
    一人一狗就这样较上了劲。
    彪子走近了一些,这才看清,原来这就是上回在河岔子碰见的土豆那一伙地赖子。
    而打狗的正是那个麻杆。
    嘿,真他娘的是冤家路窄啊!上回东子不愿惹是生非,这回你个瘪犊子可算落到我手里了。
    彪子动作迅速地掏出裤兜里的绷弓子,瞄准那人的大腿根,“嗖” 的一声就是一发石子。
    只听得 “啪” 的一声脆响,麻杆疼得一声大喊,瞬间跌倒在地。
    灰狗瞅准这情况,凭借着在林子里与野牲口搏斗养成的进攻习性。
    趁你病要你命,抓住空当对着麻杆的脖子就猛扑了过去。
    吓得麻杆赶忙抬起胳膊挡在身前。“嘎巴” 一声,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虽然是土狗,但那牙齿可绝不含糊,一口咬得结结实实。
    就算是穿着棉袄也无济于事,再加上其捕猎的习性,咬住就不撒口,死命地撕扯。
    这么一拖一拽,麻杆的胳膊当时就变得血肉模糊。
    后者顾不上疼痛,抬脚就向灰狗踹去。
    灰狗一个闪身,敏捷地躲过了这一击,接着调转脑袋又冲着麻杆的脖子咬去,招招都欲取其性命。
    本来彪子并不想出头,躲在暗处放冷枪多好啊。
    可一看眼下这情况,再这么拖下去,麻杆没准真能被灰狗咬死。
    虽然他也极其痛恨这比养的,灰狗咬他那是活该,但要是出了人命可肯定不行。
    一方面是他心里过意不去,另一方面,若是咬死人了,本就雪上加霜的老郝家因为这麻烦事,肯定过不了这个年了。
    彪子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咻!咻!”
    灰狗老早就看见了彪子,此刻见人跑了过来,只能放弃进攻,乖乖遵从命令站到了一旁。
    彪子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跟前,彪子看到麻杆留下的绳子上绑着一个家雀。
    他一把拽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个被烧过的缝衣针,被掰成了鱼钩形状绑在了一起。
    “狗日的玩意,人家狗子招你惹你了?
    从黑瞎子嘴里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他娘的!居然把主意打到猎犬身上了。”
    麻杆捂着受伤的胳膊,棉花四处飞散,抬眼一瞧,恶人先告状,扯着嗓子大喊着:“杀人啦!救命啊!”
    彪子气得怒火中烧,碰上这种讨吃烂货,真是沾上就恶心。
    要是这一次不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
    灰狗瞅见这情形,嗷嗷直叫唤。
    麻杆看着一旁的狗,那狗眼睛通红,嘴里的哈喇子和锋利的牙齿让人胆战心惊。
    他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大喊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都来看看这犊子纵狗杀人啊。
    帽子叔叔快来啊,民兵队快把他抓走突突了他!”
    彪子怒不可遏,一脚踹倒对方,怒目圆睁,骑在他身上,拿起一旁绳子上的家雀就往麻杆嘴里塞。
    “喊!你喊你麻了个比!老子也让你尝尝钓狗的滋味。”
    麻杆这下没法喊了,紧紧闭着嘴巴,咬着牙死活不松口。
    这玩意儿的厉害他心里清楚得很,真要吞下去那可就完犊子了。
    其实彪子早就去掉了里头的缝衣针,拿着家雀一顿猛怼,吓得麻杆连连躲闪。
    “喊啊!咋不喊了?” 彪子扔掉家雀,掏出扎枪举到了半空中。
    那冷冽的寒光晃得麻杆心神不稳,吓了一大跳。
    “上回放你一马不知好歹是不?上下沟屯来霍霍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真当人家家里没人么?
    有老子在的一天,郝家人你见了就绕道走,听见没有?”
    麻杆还想狡辩,可看着那锋利的扎枪头子和凶神恶煞的彪子,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灰狗。
    硬气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地赖子最不看重的就是脸面,磕头求饶对他们来说不丢人,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爷!爷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这是有主的狗啊,你大人有大量,放兄弟一马。”
    彪子也不能真把麻杆怎么样,看着他那哗哗流血的胳膊,心里一软,站起了身子。
    “草。年纪轻轻干点啥不行?整天偷鸡摸狗的。
    你就跟着土豆瞎几吧混吧,早晚有一天进班房!滚滚滚滚!”
    彪子心里明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种农村的滚刀肉讲道理根本没用,只能用拳头说话。
    好言难劝饿死的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就让麻杆自己好好琢磨去吧。
    一扭身儿,彪子捡起地上的缝衣针和绳子装进口袋里,带着灰狗朝着屯铺大步走去。
    麻杆疼得冷汗直冒,站起身子眯着眼睛直打哆嗦。
    瞅见了彪子背后挂着的绷弓子,心里这才明白了一切。
    “呸!狗篮子,这事儿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