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成!”
商礼看姜协身形已经不稳了,便问道:“大哥可还行?不若晚舟护送大哥回去?”
姜协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多大的事情,我还没醉到那个地步。”
姜协刚说完那句话,身形一晃,商礼眼疾手快的扶住姜协的胳膊,“大哥小心!”
“诶,不耽误不耽误。”
商礼心中叹气,说道:“大哥,晚舟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不过就是眼睛有点花。”姜协猛地晃了几下脑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商礼皱起眉头,人喝成这个样子她也有错,她今日是故意灌着姜协酒的。
况且今儿是跟她一起喝酒,怎么着也不能让姜协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闪失。
“走吧!”商礼语气又加重了一重,一旁的以饶瞧着时机赶忙上前扶着姜协。
商礼怕姜协从马上摔下来,就让以饶扶着姜协,她们三人走路送姜协回家。
正好她也醒醒酒,那酒太烈了,不似那些名酒醇香回甘,反倒是灼烧她的脾胃。
她也有些难受。
以饶扶着姜协没注意,便不小心撞在前面的许瑜华身上。
姜协身材高大,又因着酒劲儿,便将前面的许瑜华撞倒。
隋樊见状赶紧拉起许瑜华,拱手行礼,“见过指挥使大人,商侍读。”
姜协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嘟嘟囔囔着朝前走,丝毫没有搭理隋樊之意。
商礼赶忙回礼,“见过隋侍讲,见过许修撰。”就连隋樊身后的许瑜华商礼也打了招呼。
商礼见许瑜华默不作声反倒是捂着自己的右肩膀,商礼眼中闪过了然。
“许兄莫怪,方才姜指挥使饮多了酒,看不清路,识不清人儿,还请许兄见谅。许兄可否有事?”商礼再次拱手看起来诚意十足。
如此,许瑜华也不能说什么,不过那人一下子撞过来,她实在有些气愤。
“无碍,商兄不必担心。”许瑜华缓了缓脸上的神色说道。
商礼点头,“许兄若是无事,晚舟便告辞了。”
其实在见到商礼二人的时候,隋樊和许瑜华早就闻到了他二人身上传来的酒味,太浓了。
许瑜华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纠葛,便说道:“我二人也告辞,商兄不送。”
商礼行了礼之后就快步追上姜协他们。
许瑜华看着商礼的背影,步伐矫健,有些疑惑的问着隋樊,“他二人喝了多少的酒大哥你也见到了,那为何这商礼看着却还是未醉?”
“嗯?”
隋樊刚想说这怎么不知道,却忽然想起许瑜华不了解这些也是正常的。
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商礼他不仅是出了名的酒鬼,更是东京剑术第二。”
“酒鬼?”许瑜华觉得这像是在贬低商礼。
隋樊一笑,“当时商礼以一敌十与人拼酒,占了上风,众人说就叫他酒神吧。商礼说他功未成名未就,何来神这一说,不过就是能喝点酒,是个酒鬼罢了。”
其实那时候商礼的才华已经凸显,不过是谦虚罢了,彼时的商礼还未参加科举。
许瑜华恍然大悟,不怪他走路稳当。
“夜深了,该回家了。”
“是。”
夜晚的东京太热闹了,车马喧哗,楼宇如山。吵闹的声音让商礼的耳朵发胀。
商礼摇了摇头,剑眉紧皱,小脸上说不出来的红润。
商礼觉得自己的脸皮一定很烫。
尚算清明的眼睛露出些疲倦,商礼与姜协一同并肩,问道:“方才大哥是故意的?”
商礼的话像是石沉大海,不过姜协是给过回应的,哼哼唧唧的吐字不清,商礼见姜协不答。
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哥酒品一向很好,那许瑜华和隋樊一同走着,想来大哥的眼神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姜协索性也不装了,哑着嗓子答道:“我就是故意的,方才吃酒就注意到了。突然觉得他惹人厌烦。”
突然这个词,商礼心知肚明。
“大哥不必如此,晚舟以后会解决的,不必大哥出手,反倒是惹了一身腥,遭人嫉恨可就不好了。”商礼劝说道。
“好了好了,也就这一回了,我本就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大哥也知道?”
“也就这一回了。”
姜协说完将身上的重量压在以饶身上,方才的一番话令他有些气喘,“小子,还驮得动吗?”
以饶点了点头,“大官人放心。”
“哈哈哈,好久没有人叫我大官人了,我……”
“我,跟你说,他们都叫我指挥使的……哈哈哈……”
“一想起来我就好笑,而且,我今儿早晨还去见了观儿,”
喝酒的人就是话多,以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跟不上姜协说的话了,刚才他也是一紧张冒出个大官人来。
商礼不知道怎么就落后了,晃晃悠悠,二人终于是将姜协送回了家。
门口的厮儿接过自家郎君,而姜协的娘子孙氏得知商礼将姜协送回来之后连连感谢,让的商礼都有些招架不住。
“麻烦商小官人了,若不是你,家里这个恐怕是要派人去寻了。”
商礼的脸色不知道是喝酒红的还是被孙氏的感谢羞红的,反正整个人就跟煮熟的螃蟹一样。
“嫂嫂莫要再说了,本就是我灌大哥的酒,这事晚舟也有错。家中有规,晚舟需回家了。”
孙氏脸上尽是笑,还想再送商礼,被商礼阻下。
“嫂嫂莫要再送!留步!”
商礼带着以饶赶紧退出了姜家。
东京街上,商礼本来想骑马,结果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坦,便让以饶陪自己走着。
以饶平时便细心,此时更是注意到了商礼的异样,“郎君可是身子不舒坦?”
商礼长舒一口气,“嗯…………嗯?”
商礼刚想应下,却眼瞧着面前的人似乎是青安殿下。
似乎是不确定般,商礼揉了揉眼睛,再眨眨眼睛,越发肯定了前面的人儿就是青安殿下。
那人在烛火繁华里,勾起风流笑意。
“嗯?”以饶也跟着嗯了一声,没等细问,身边的郎君就上前走去了。
以饶定睛一瞧,竟是青安公主,以饶想不出什么诗词来形容这位公主,反正就是他见了也想多看几眼,但又很害怕。
不过以饶知道,郎君喜欢和公主待在一起,这是他自己个儿偷摸观察出来的。
等以饶再一瞧,那青安公主身边好似站了一人,诶,怎么像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许瑜华。
许瑜华?!
诶!郎君!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