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欧阳程意一路来到一间ktv,还是用宋凝雪身份证临时开的包厢。
进去前,宋暖睨了宋凝雪一眼,“欧阳小姐,你找我应该是想聊安少吧,安少有些事情应该不想让外人知道,你说呢?”
经她提醒,欧阳程意才反应过来。
“你走吧。”
这话是对宋凝雪说的,语气倨傲,颐指气使,像在差遣她的佣人。
宋凝雪忍了她一天,就是为了这一刻,结果现在就赶她走?
她当然不愿意。
“程意,我姐很心机的,你太单纯了,我要是不在,你被她糊弄欺负怎么办?有我在,好歹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呀。”
闻言,欧阳程意漂亮的眉拧起,“你是在说我蠢?”
宋凝雪大惊,手摆得快扇出风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
“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让你走就走,你要是不走,求我的事就别想了。”
宋凝雪牙都要咬烂了。
简直是蠢货!
到底是谁求谁?昨晚是谁主动找上门,求她去接应她、收留她的?
可再气也不敢表现出来。
宋凝雪强扯出一抹弧度,转身走去大厅,见状,宋暖才跟着欧阳程意一起进包厢。
欧阳程意直接表明了目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跟思泽哥分手?”
宋暖答应随她来,也是想解释这件事,总不能任由她误会下去。
她道:“我没跟他在一起。”
“他亲口承认你身份的,你还敢骗我?”欧阳程意瞬间暴走。
一想到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在宋暖眼里,她竟然都不愿意公开承认安思泽的身份,欧阳程意就更气了,替安思泽觉得不值。
见她不相信,宋暖别无他法,无奈道:“我没骗你,我已经结婚了。”
“我早就知道了,结婚影响你出轨了吗?”
“……”
宋暖和她没法沟通,想要打给安思泽,让他亲自解释,结果手机刚拿出来,就被一双细白的嫩手抢走。
然后砸在地上,烂了。
宋暖无声地蹙起眉,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但语气还算克制,“欧阳小姐,是你叫我过来问话,我说的你又不相信,我只好叫安思泽亲自跟你解释,你砸我手机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要找思泽哥告状。”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出声。
“我有什么状好告的?”
欧阳程意气愤地抿着红唇,眼睛瞪着宋暖,“不然我哥为什么突然就要把我送出国?肯定是你跟思泽哥告状,他又去找我哥,让我哥把我送走。”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她冷呵,“没有?对了……我哥送了你珠宝,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勾搭起我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宋暖都快被她给绕晕了。
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她喝了一大口,压下心头的烦躁,才看向欧阳程意。
“我昨天是见过欧阳周景,但聊的都是……”
“昨天!”
像是抓住什么重要信息,欧阳程意尖声打断她,失控一般朝宋暖扑去,“果然是你,你这个朝三暮四的贱女人,竟然还勾搭上我哥了!”
宋暖防不胜防,生生被她扑倒在地。
欧阳程意虽然不胖,可出乎浑身解数压住宋暖时,她几乎没有反抗起身的余地。
宋暖脸色难看至极。
“我再说一遍,不管是安思泽还是欧阳周景,我跟他们都没有关系。还有,你最好马上起来,否则别怪我动手。”
她声音很冷,琥珀眸中有火簇在跳动。
欧阳程意比她更火大,眼神却又充满挑衅,“你敢动我一下,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宋暖瞬间冷静下来。
没错,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欧阳程意,她的背后是欧阳家族。
甚至还有其他三大家族。
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尽量平息怒火,正想重新开口时,欧阳程意忽然起身,下一秒,冰冷的水哗地泼了她一身。
天气已经冷了,宋暖今天穿了羊毛衫,沾水后湿冷又厚重,紧贴着皮肤,寒意渗透身体每个角落。
她打着寒颤,手撑着地面起身。
“欧阳小姐发泄够了吗?”她眼里没有情绪,冷冷看着她。
泼完她水,欧阳程意本来气消了一点。
现在看到她这一副冷漠又透着倔强坚韧的模样,只觉得刺眼得很。
“这才哪到哪?”欧阳程意冷笑。
她不知道打电话给谁,很快,就有人送进来一个超级大的阔面塑料水桶,大到装五个宋暖都绰绰有余。
宋暖有股不祥的预感。
“你那个在剧组闹事的朋友……她好像是星慈的员工?”欧阳程意朝她眨了眨眼,娇俏又邪恶。
“星慈是安思泽的公司。”宋暖面无表情,轻轻吐声,“你敢刁难她,那我一定会让你一辈子得不到安思泽。”
欧阳程意脸色顿变。
她蓦地转身,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一根水管,接了洗手间的水龙头,往塑料水桶里放水。
宋暖淡漠地看着她一个千金之躯笨拙地干着活。
折腾完,她抱臂站在旁边,冷傲道:“上次你在剧组逃过一劫,没泡到水,今天你泡够一小时,咱们就算清账。”
宋暖有点儿想笑。
清不清账,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今天说清账,指不定明天又因为安思泽或欧阳周景一点小事,开始找麻烦。
她轻笑,开始直呼大名,“欧阳程意,我看起来很傻吗?”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辞掉你朋友。”
宋暖无动于衷。
见状,欧阳程意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堂堂欧阳家千金,会没有一个小小娱乐公司的股份吧?”
宋暖仍然没什么反应,瞳孔却已然地震。
几秒过后,她淡淡挽起唇,笑意浅淡,“好,我答应你。”
她抬脚就要迈进水池。
“等等!”欧阳程意出声叫停。
宋暖可不觉得她费尽心思的整蛊,会在关键时刻良心发现而叫停。
果不其然——
“把衣服脱了。”
宋暖死死咬着后槽牙,缓慢温吞地褪去湿漉漉的羊毛衫外衣。
瞧着她隐忍克制的样子,欧阳程意才感受到报复出气的畅快,更加得寸进尺,语气轻慢傲然地继续下达命令:“把衣服全都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