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延虽忙着送客,却也看到了徐颜吐了卫清淮一身,还拉去了夕颜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徐彦辉有些许不满,只好分散徐彦辉的注意力。
“阿颜这小子,喝这么多,不知道以后会是谁家的闺女替我们管着他,为徐家开枝散叶。”
徐彦辉见夫人笑着,也收了脸上的厉色,温言道,“这混小子,上次阿楠说阿颜不知被哪家姑娘打了一顿,回家独自躲在房间里擦药,看来也是管得住的,夫人也可少操心些。”
安思延一时也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打儿子的人,八九不留十就是卫清淮了。
“夫君说的是。”
两人便又开始送客。
一直到亥时五刻[10:15]才送走最后一个族亲。
......
徐楠在戌时就有些坐不住了,很想去新房,却又抵不住来自堂兄弟,表兄弟,好友的酒,也亏得徐颜眼力好,去帮徐楠挡酒,还拉上了卫清淮。
徐楠才得以脱身去了新房。
裴昕阳听着林五的禀告,心里很是痛快。
杨家杀了她的人,她的人却又为了保护杨家人而死,对外虽然只是一个卫家的侍卫。
可对内?
诛杨家九族都不为过。
谁叫他们也心狠手辣,连四岁的婴孩都不放过,也别怪她做得绝了。
她也不知道卫素素怎么想的,自己的后代只剩下一个卫清淮,却还忍得住不亲手,手刃了仇人,还让他们接受朝廷的审判。
白白多活了些许时日。
裴昕阳心情大好,可不管徐楠是否在应付宾客还是要提前来,掀开了盖头,一日未成进米水,早就饿了,便也开始吃晚膳。
吃得差不多了,便也听了喜婆的话,又盖上了盖头。
裴昕阳可不管什么自己掀开盖头不好的寓意。
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没有对喜婆发火,难得耐心了些。
兰心侍奉在一旁,很怕裴昕阳把喜婆给丢出去了。
随时注意着,喜庆的日子可不能落下个刻薄的名声。
也是不巧,刚盖上没一会,徐楠便推门进来了。
随侍的人便开始按照规矩说一些吉利的话,候在一旁。
徐楠知道裴昕阳喜静,便说道,“你们不用候着了,都退下吧,没有我的令,任何人不能进来。”
裴昕阳也开口道,“兰心,林五,林四,你们也都退下。”
顷刻间,整个房间就只有徐楠和裴昕阳两人。
徐楠身着大红喜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在烛光映照下更显英俊,双眸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缓缓走近那端坐在床边的女子,手中的玉如意微微颤动,似也感受到了他此刻激动的心绪。
他轻轻抬手,那精致的玉如意挑起了女子的盖头一角,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与美好。
随着盖头缓缓升起,女子那如羊脂玉般的面庞逐渐展露,眉如远黛,娇艳动人。
他的目光与她交汇,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娶到心爱的女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微抖,“娘子。”
裴昕阳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娇柔,而是大胆的对上了徐楠炽热的目光,嘴角含笑,眸眼动人。
红烛摇曳,光影在喜房内斑驳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