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监察司的人来了,原本准备消极怠工的刘通猛地打了个激灵。
自己这是撞了什么霉头,把监察司给招来了。谁不知道他们监察司就是酷吏,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他赶紧站起来迎接:“不知周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周传玺嘴角微翘,一副前来凑热闹的样子:“本官今日路过,被堵在了个正着,就过来瞧瞧。怎么还不把告状的人传上来,本官也想听听,究竟是什么冤情,胆敢敲京畿衙门的鸣冤鼓。”
刘通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周大人,区区刁民,就不劳烦大人了。下官自会秉公办理的。”
周传玺半晌没动:“怎么,这个热闹,我还瞧不得了。我第一次来你们京畿衙门,刘大人就是这般待客的。”
刘通无奈地摇摇头,副手赶紧向前敬向一杯香茶。
外面一阵骚动,很快包小娘就被衙役们带了上来。
刘通还未开口,周传玺就说道:“刘大人是个好官,你尽管将自己的冤情诉上来。本官也想听听,这上京城里面,有什么新鲜事。”
包小娘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个头,声泪俱下道:“民女包小燕,要状告谢家小侯爷谢鹏安,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当街殴打我父兄,害我老父当场身亡,兄长打断一条腿.....”
她声声句句,掷地有声。
刘通头越听越大,周传玺却不动声色:“你所供述,可有证据。”
包小娘以头捣地:“回大人,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大人不信,可去查证。小女子被抢当日,诸多邻居均是证人。小侯爷的别院布局,里面的一应人等,奴婢都认识。倘若不是落入狼窝里,我又怎会认识侯爷府的人。当时的事发地就在香粉弄,周边铺面都有人,人人皆可作证。”
周传玺点点头,对着身边侍卫说道:“去传证人,将香粉弄的几位店老板都请过来。”
须臾,就有十几位证人到场。听说要指证当今的权势滔天的谢家,都有些犹豫。
正犹豫间,门口的鸣冤鼓又响了起来。刘通头疼地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堆人,不耐烦地对着衙役们说道:“去看看,又怎么了。”
衙役们硬着头皮走出去,很快回来报信道:“回大人,是两名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听了包小娘的遭遇,同样要状告谢家小侯爷,同样也是强抢民女。”
“嗯。 ”周传玺凤眼微眯,不嫌事大的说道:“那愣着干什么,一起传上来吧。人多也热闹些。”
眼看大堂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挤越多,刘通的汗都从额头滴落下来:“周大人,这样不大好吧。公堂办案,闲杂人等还是清理了的好。”
周传玺轻笑着端起茶来:“有什么不好。百姓们喜欢看热闹,就让他们看个够,也显得我们做事光明正大,不是吗?”
刘通无奈地看着下首的那位粗粝汉子,和白发苍苍的老头,十分不耐地威胁道:“诬告朝堂命官,罪责可不是一般的,你们想好了再说。”
那名汉子视死如归地看了一眼周传玺,跪下来说道:“大人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的妹妹,被谢小侯爷巧取豪夺,死于非命。我带了状纸来的。”
刘通刚要接,周传玺说道:“拿过来吧。”
旁边的老人也跪下来说道:“求大人为小老儿做主。我的孙女,被谢家小侯爷掳去,如今失踪半年之久,生死未明。左右乡邻,均为我做了见证,请大人明察。”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将按满了手印的状纸递了上去。
周传玺不看则已,一看气得连茶都扔了:“真是胆大包天。去,去请谢小侯爷过堂。”
刘通一听急眼了:“都督,使不得啊。”
“使不得。哼” 周传玺眼睛轻晲:“这么多百姓眼睛看着,你是准备徇私枉法,还是草菅人命?”
反正快撕破了脸,刘通干脆咬咬牙说道:“这京畿衙门是我的京畿衙门,不是你周大人耍威风的地方。周大人是不是手伸长了。”
周传玺面色一沉:“是吗,今天我偏就管定了。”